南潯聽到這話,忍不住上前一步,探頭看向房間內。
一名年紀七十多歲卻精神抖擻,穿著白大褂的老者坐在辦公桌前,而他的面前跪著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婦人的身旁是一個打扮精致的年輕女人。
婦人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抹著,年輕女人則是低著頭什麽話都沒說。
老者這時起身將地上的婦人給扶了起來,有些惋惜的說道:“只能怪你女兒年輕的時候太糟蹋自己的身體了,子.宮已經受到了嚴重的傷害,不過你也別擔心,我給你女兒開點中藥回去煎服,慢慢也能複原的。”
婦人聽聞此話,立即就對老者致謝:“謝謝您傅老,您簡直是再世華佗。”
婦人在開完中藥後很快就帶著女兒離開了。
沒過多久就輪到了南潯做檢查。
張媽領著南潯進去,笑呵呵的對老者說道:“傅老,一段時間不見,您好像又年輕了許多。”
“小張。”
被稱為傅老的老者見到張媽後,那布滿皺紋的面容上也跟著浮上了和藹的笑容:“你今天過來找我,是哪裡不舒服要調養嗎?”
張媽趕緊拉著南潯的手過來:“傅老,我們家少夫人和陸先生結婚幾個月,一直沒有受孕,麻煩您幫忙看下是不是身體出現了什麽問題。”
傅老當即就招呼著南潯在他旁邊坐下,給她號脈。
南潯盯著老者那越來越緊蹙的眉頭。
心情也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難道她真的是所謂的不孕體質?
“傅老,我家少夫人是什麽原因一直不受孕啊?”張媽也是一臉緊張的問。
傅老在號脈結束後詢問南潯:“小姑娘,你以前是不是受過涼?”
南潯的眸光微微暗了暗:“一年前生理期時,
曾經受過涼。”
她還清楚的記得那是冬天,在寧怡的設計下,她掉進了涼水池,之後回到出租屋,就已經是重感冒了。
那次重感冒持續好幾天才痊愈。
但從那以後,就有了痛經的毛病。
難道因為受過涼,所以就不能懷孕嗎?
傅老歎了口氣道:“小姑娘,你因為曾經受涼沒有及時調養的緣故,患上了嚴重的宮寒,可以說是很難受孕的體質。”
南潯聽到這話,整個人呆愣住了。
所以她真的不能懷孕?
張媽趕緊問道:“傅老,請問少夫人的身體應該怎麽調理?吃中藥能好嗎?”
傅老點了點頭:“接下來我會給這個小姑娘開一個月的中藥,好好調理以後懷孕應該沒有問題,但一定要切記以後不要輕易受涼了。”
南潯和張媽從中醫館出來時,兩人手中都拎著大包小包的中藥。
整整一個月的量,確實還蠻重的。
南潯本想打電話叫范威過來幫忙提,但抬眸一看,卻發現原本停在不遠處的邁巴赫已經不見蹤影。
范威怎麽突然就走了?
“少夫人,范先生是不是先離開了?”張媽也發現路邊的車不見了。
“我打電話問問。”
南潯剛拿出手機,可號碼還沒撥出去,就聽耳邊響起了磁性好聽的男音:“南潯,你怎麽在這裡?”
南潯錯愕的轉過臉,就瞅見一身白色西裝的時靳言站在她的面前,衝著她溫和的笑。
南潯僅僅只是遲疑了片刻,就禮貌的笑了笑:“聽說這裡的老中醫調理身體很厲害,我來做個檢查,你呢?你怎麽在這裡?”
時靳言目光炙熱的看著她:“我來看望傅伯伯。”
“嗯,那再見。”
南潯方才也不過是禮貌的問候幾句,事實上並沒打算和時靳言有過多的交流。
不單單是因為昨天沈若蘭的找上門挑釁,更是因為陸瑾之不喜歡她和時靳言有接觸。
再者她也覺得她和時靳言的偶遇有些太戲劇化了。
像是一種刻意偶遇的行為!
就在她欲越過時靳言離開之際,對方卻主動拎過她手裡的中藥包:“我看你拎著的中藥包挺重的,我送你們回去吧。”
南潯正要拒絕,張媽就已經笑著答應了:“這位先生,你可真是個大好人。”
事實上,是因為這些中藥包足足有三十袋。
兩個人拎起來確實有點重。
再者張媽以為這男人是少夫人的朋友,覺得朋友送一下並沒有什麽問題。
但南潯卻鄭重其事的拒絕了:“時先生,謝謝你的好意,等下我老公會來接我,就不必麻煩你了。”
她不想和時靳言再有任何的來往,那自然就要避免和他有任何接觸的機會。
時靳言那張溫潤如玉的俊臉上頓時露出一抹傷感:“南潯,你最近好像一直都在回避我,把我的微信也刪了,是不是我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讓你生氣了?”
“時先生,你誤會了。”
南潯抬眸,微笑著對視上時靳言的眼眸,坦坦蕩蕩的說道:“你並沒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夠好,只是作為已婚女性,應該要懂得和異性保持距離。”
說完這番話,她便主動將時靳言手裡的中藥包拎了過來,轉身對張媽說道:“張媽, 我們……”
‘回去吧’這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鶴立雞群的男人。
陸瑾之上半身穿著一件淡藍色的襯衫,筆直的雙腿被黑色休閑褲包裹,男人嘴裡叼著一根煙,倚在黑色的賓利車前,目光犀利的望著她這邊的方向。
想來,他方才已經把她和時靳言之間的交流全部都聽到了耳朵裡。
南潯不明白為什麽陸瑾之會出現在這裡,但也僅僅只是愣了片刻,就朝著男人奔了過去:“老公……”
甚至就連幾袋中藥包掉在了地上都毫無察覺。
跟在後面的張媽趕緊撿起中藥包跟了上去。
陸瑾之一把將奔來的小女人摟入懷中,凌厲的視線瞥了一眼不遠處的時靳言,低低沉沉的說道:“聽范威說你和張媽來看老中醫了,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