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口這四城大戰的戰局,因為夜星雲的獲勝完全改變。
雲城學員,大受振奮,他們因為之前失敗而積累的傷勢仿佛不存在似的,發動的攻勢越來越猛烈,滄瀾城那邊同樣是大受鼓舞。
而反觀赤砂城這邊則是完全失去主心骨,他們眼中依然留存著不敢置信,仿佛夜星雲剛剛的獲勝只是夢一樣,顯然,這些人的鬥志已然不複存在。
孟山城這邊學員面色陰晴不定,他們狀態上透露著那種心不在焉,目光是不是望向武田,在等待他的決定。失去了梁墜雲的支撐,他們兩城之間牢不可破的聯盟已然崩潰,即使強撐,也只有失敗的結局。
武田的面色也是掛不住,梁墜雲的實力他很清楚,即使是自己面對戰力全開的他也只有落敗的份兒。武田從沒有想過梁墜雲會落敗,眼前事態的發展顯然已經脫離掌控。
“武田,投降吧,你們已經沒有任何機會。”
夜七因為夜星雲的獲勝大受振奮,他手中匕首出招的速度越來越快,之前敗給武田的恥辱現在他要親手討回來。
水松月那邊印法結動,一個個術從夜七身後劃過弧線轟向武田,兩人聯手之下逼得武田節節敗退。
然而雖然盡落下風,武田卻沒有放棄的打算,隨著戰鬥的持續,他周身血魄氣愈發濃鬱,他眼瞳逐漸赤紅,仿佛進入狂暴。
“我生於明古武館,從生下來就是一名武者,當武者決鬥時,除非對手被擊敗或者自己精疲力竭,否則他是不會放棄揮舞自己的拳頭。”
“哈哈哈,有骨氣,那今天七爺就賜你一敗。”
夜七大笑出聲,印法變化,手中兵刃泛出的寒芒陡然延長,那鋒銳之氣散發開來。
水松月身後的瀾水松枝葉搖曳,水藍色光芒灑落在夜七身上,讓他的傷勢逐漸恢復,讓他的氣勢隨之提升。
“七夜刃·斬”
夜七手中匕首滑落,寒芒吞吐,仿佛是有著七道光影浮現,一柄匕首斬出七道氣刃。
叮叮叮
嗤拉
武田雖拚力抵抗,奈何夜七這一次跟嗑藥了似的生猛,他手中指虎吃了幾道氣刃後直接被打落,而其余的氣刃,在他身上滑出幾道猙獰的口子,鮮血汩汩流出。
武田周身的血魄氣消散,轟然跪倒。
“大哥!”
武田跪倒的那一刻,林中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幾道身影匆忙趕到。
武通扶起武田,看著他身上的傷勢,怒火充斥他的身心,表現在他的面龐上。
“你們兩個,趁著俺不在,以多打少。大哥,待俺收拾他們給你找回場子。”
武通目光死死盯住水松月與張阿土,惡狠狠地道。
他身後的田述目光比武通長遠,他環顧四周,已經看清楚局勢對他們並不利。
“武田大哥不要擔心,水松月二人就由武通哥來對付,有我們幾人加入,我們或許可以挽回頹勢。”
田述指了指身後的幾人道。
之前武通與田述被夜星雲給製服,過了段時間便擺脫了術法與靈符,而那幾位被環尾邪猿打暈的學員也是醒轉,於是幾人匆匆往這邊趕。
“梁墜雲呢,他怎麽不在,有他在,我們不該陷入劣勢。”田述又道。
武田抬起手,指了指峽谷中:“真正的變數,在那裡。”
田述幾人目光齊刷刷望去,然後他們的視線就是凝固,幾個人跟樹樁一樣一動不動。
谷中,
青衫少年筆直站立,而他對面一人跟死狗一樣癱倒在地,雖然他們看不清那人相貌,不過從衣著服飾上已經顯而易見。 夜星雲竟然挫敗了梁墜雲?!
武通見到這副景象,直接是一屁股坐倒在地,之前的恐懼又是遍布全身。
“大哥,我們贏不了的,這家夥會妖術,一招就把俺撂倒了。館主交給咱們的任務無法完成啦。”
武通由於怒火而提起的戰意頃刻間消散。
田述原本升起的那希望之火也是黯淡下來,他怔在原地,無法相信眼前的一幕。
夜星雲緩緩轉過身子,看向武田,
“武田,你們已經敗了。雖然你們孟山城屢屢與我糾纏,不過我與伱們無冤無仇,所以也可給你們一個機會,現在認輸,你們孟山城剩下的這些人還可以進入山谷,否則......”
說道此處,他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眼神陡然凌厲。
面對夜星雲的威勢,武田也提不起什麽反抗的念頭,他招招手,帶領其余孟山城的殘兵,灰溜溜的進入山谷。
夜星雲由他們通過,然後目光如刀鋒般在赤砂城的學員身上掃過,
“至於赤砂城這些人,全部淘汰吧。”
夜星雲的話,在雲城兩城耳裡已經比命令還要好使,他們轉向赤砂城這邊,目光變得不太友善。
孟山城中大多為明古武館的學員,這些人起碼有一定的武德,而赤砂城這些家夥們可就沒有下限,之前他們戰敗的時候可著實受了不少侮辱。
現在也該是算帳的時候了。
孟山城退走,僅剩的赤砂城獨木難支,剩下的戰鬥只能用痛打落水狗來形容,根本沒有任何懸念。
夜星雲重新將目光收回到梁墜雲身上,後者見到他眯起的眼睛,心中掠過一抹恐懼。
梁墜雲本能地想要後退,然而他支了幾下身子,終於還是沒能有所行動,於是他只能用一種驚恐的聲音表示自己的抗拒。
“夜星雲,事已至此,你還要怎樣?”
“你躺在這裡,是因為你選擇對雲城以及滄瀾城其他人動手,所以我們之前必有一戰,這是公事。”
“接下來,我們該討論一下私事了。”
“之前你就是用這隻手使用雷暴符,殺我打手的吧。”
夜星雲抓起梁墜雲左手,笑容顯得鄭重而又親切。
此時他胸口中的小松鼠已經鑽出來,用自己的小爪子在梁墜雲臉上抓撓,宣泄著自己心中的悲憤。
不過小松鼠對梁墜雲造成的小傷勢梁墜雲根本沒有放在心上,應該說在這種情況下他連感覺都沒有感覺到。
他目光噙著驚恐, 死死盯住夜星雲,夜星雲那種笑容仿佛死神的微笑。
“你,你要幹什麽?!”
梁墜雲使勁要掙脫夜星雲手掌,但對於現在傷勢的他來說夜星雲那並不太強烈的抓握卻宛若一個鐵箍,將他的手牢牢鎖住。
“沒什麽,”夜星雲淡笑著道,“只是想鍛煉你。”
“鍛煉你單手結印的本事。”
啊——
淒厲無比的慘叫從山谷中傳出,令得所有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術師通過雙手結印調動體內靈氣運轉,如果手掌殘廢,那這人在術師這條道路上恐怕難以走遠。
水松月與夜七看向夜星雲,打死也不敢再小瞧這個看上去長相儒雅俊俏的少年。
張阿土對夜星雲的行為感到無所謂,甚至覺得對梁墜雲的懲罰應該更嚴厲些,他走上前,懷中抱著少女的嬌軀。
他沒有參與最後對赤砂城的清繳,而是提前去將小樓接來。
小樓睡得很安靜,呼吸均勻,之前略顯蒼白的俏臉也已恢復那種晶瑩剔透的紅潤。
“唔,星雲哥,阿土,大考已經結束了嘛?”
或許是梁墜雲那聲慘叫將她叫醒,小樓緩緩睜開眼睛,懵懵懂懂地道。
“算是結束了,接下來就讓我們交上任務,然後回去放肆的玩吧。”夜星雲溫和地笑道。
“好耶,星雲哥最棒了。”小樓給了夜星雲一個擁抱,俏臉上洋溢出愉悅的笑容。
雲城的小夥伴們見到姍姍來遲的小樓,心中哭笑不得,躺著贏得一場大戰,小樓也是第一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