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生命之樹的樹根下,童丘很快便找到了船隻殘骸旁邊的平台,一旁的李逍遙有些驚訝,“居然真的有船隻殘骸。”
他的雙眼還是正常的人眼,無法像童丘一樣能夠八百裡開外一槍把鬼子的狙擊手乾掉,所以完全沒有注意到在這棵生命之樹的樹根下還掩埋著一艘船隻殘骸。
踩在平台上,提示顯現了出來。
“未確認當前船隻狀態,且探索度為0%,無法將該船隻分解”
“該船隻殘骸僅可求生者可進入”
又是只能允許求生者登船的船隻,童丘還記得上一次被生命之樹寄生的船隻殘骸還需要除求生者以外的一位船員上船,怎麽這一次明擺著生命之樹更加強大,卻還只允許求生者上船?
“你們倆就在船上等著吧,”童丘回頭對病嬌聖女與趙靈兒叮囑道,“生命之樹樹乾附近十米的區域都是安全的,等我的信號,明白了嗎?”
病嬌聖女第一時間答應了下來。
趙靈兒則是有些擔憂地看了一眼自家的船長,但一想到是童丘這個實力強大的瘋子陪著他,本來應該放下來的心變得更加慌張了幾分。
“我明白了。”無奈之下,她還是只能點頭確認。
衝李逍遙打了個手勢,童丘抓著繩索開始朝著已經鏽跡斑斑的船隻殘骸甲板爬去,李逍遙跟在童丘的後面,但他的體質明顯不如已經第五階段的童丘。
當後者已經在甲板上站定的時候,李逍遙才爬到船身的中段,身體素質之間的差異完全體現了出來。
等到李逍遙爬上甲板,童丘伸出手將他抓了起來。穩住身形,他還沒來得及和童丘說聲謝謝,就明顯感覺到了附近壓抑的氛圍。
低下頭,腳邊是森森白骨和一些已經化作汁水的皮下脂肪,乾癟的皮肉乍一看還以為這是被風乾的人乾。
類似的屍體,不止一具。
童丘上前,將面前幾具屍體翻了個面,尋找著傷口所在。
李逍遙也學得有模有樣,可惜沒什麽發現,只能對童丘詢問道:“大哥,你發現了什麽嗎?”
“簡直可怕!”童丘冷汗直流,表情驚恐,“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可怕的屍體!”
這話聽得李逍遙都覺得瘮得慌,“大哥,你是有什麽發現了嗎?”
童丘抓著一層已經乾癟的人皮,沉聲道:“這個男人被榨幹了,不……準確來說是被吸幹了,還是從一個不能說出來的地方!”
李逍遙更覺得瘮得慌了。
“而女人,居然也是從差不多的地方,真是可怕的怪物!”童丘環顧四周,“讓我找到它,非得請教……不是,非得好好製止一下這個家夥!”
躺在這裡的屍體數量可不少,而且有不少都是求生者的屍體,剩下的那些穿著奇裝異服的屍體應該是船員們的屍體,他們一定在這裡經歷過了一些慘絕人寰的事情!
“生命之樹會利用人類的營養來供給自己,”上一次差點兒被生命之樹榨乾的童丘對此深有感觸,“現在的這棵樹就是吸收了這些養分後生長出來的狀態嗎?旁白注釋甚至說它還不是最終的成熟體,要是完全讓它成熟起來,那還了得?”
盯著樹乾和樹枝看了半天,童丘也沒看見惡魔果實的存在,難不成和上次一樣,在船隻裡面嗎?
童丘起身,剛準備朝著船艙走去的時候,一種類似於大半夜躺在床上卻突然來了尿意一樣的感覺襲上心頭!
眉梢一挑,火眼金睛的臨場計算提供了完美的解決辦法。
向後退了一步,腰背向後彎曲一定的角度,同時一腳將李逍遙踹開,借力讓自己向後倒去。
尖銳的影子從童丘面頰旁擦過,暴躁的氣流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並不算長的血痕。
看著那影子一閃而逝,童丘摸了摸自己的臉,感受到了從傷口之中溢出的部分鮮血,“挺快啊。”
被一腳踹翻的李逍遙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右手光芒一閃,三尺青鋒落入手中。
在二人的面前,一隻造型看起來像是蚜蟲,但卻擁有鋒利六足的蟲子正落在通往船艙的鐵門上,口器上遍布著許多的尖銳,輕輕觸及就有可能將血肉撕裂開來
在它的腹部甚至是由人頭所堆疊起來的,雖然它們沒有又哭又鬧,但看著那些堆積成整個蚜蟲腹部的人頭們,著實是讓人有些難以接受。
“這是……什麽邪惡的東西?”李逍遙甚至感覺自己握劍的手都在顫抖,和那數十顆頭顱對視,他感覺自己的視線有些模湖,耳邊傳來古怪的低語,大腦一團漿湖,根本沒有辦法正常思考。
他的理智正在受到摧毀!
由生命之樹創造出來的壓抑環境,那看起來讓人生理不適的半人高蚜蟲,這裡的一切對於正常人的精神都是一場致命的磨練,能夠扛下來不受影響的人比例極小!
而童丘,他卻上前一步。
“你不是我要找的那個罪魁禍首,”他掏出了變作手持鐮刀的塞壬血肉,指著蚜蟲那張不斷蠕動著口器的頭,“把那個會把人榨乾的罪魁禍首給我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這隻人頭蚜蟲根本聽不懂童丘在說些什麽,它只是自顧自地從船艙大門上爬了下來,然後用自己的兩隻前足將一具屍體的頭給拆了下來,又用後足將屁股上的某個頭拆了下來,像是拚接樂高玩具一樣將新的頭安裝了上去。
“不把我放在眼裡?”童丘從地上撿起來一把錘子,和手上的鐮刀拚出了一個不得了的形狀,“讓我來教訓教訓你!”
彭!
一道黑影猛地從生命之樹上面墜落了下來,重重地撞擊在地面的人頭蚜蟲身上。
墨綠色的汁水瞬間爆炸開來, 濺了童丘一臉。
從背面看,還是個人。
從正面看,是個人形史來姆。
“你媽的……”童丘罵罵咧咧地將臉上的汁水給湖了下來,剛想抬頭罵一句是誰隨地亂炸牛糞把牛糞給炸自己臉上了,結果抬起頭一看,居然是一隻足足有一人半高的蜘蛛。
這隻蜘蛛同樣不一般,它的八根肢節全部是用人類的手臂拚接出來的,可以說它和人頭蚜蟲就是各取所需,一個要頭,一個要手。
那有沒有誰要腿和軀乾的呢?
童丘注意到這隻蜘蛛的口器是類似於蝴蝶一樣的吸管,立馬意識到這隻大蜘蛛就是造成這些屍體乾癟的罪魁禍首。
“哇。”童丘乾笑兩聲。
“你們這棵樹的生態系統真不錯啊,蜘蛛和蚜蟲都長得這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