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找渠道售賣,”努比又喝了一口咖啡,簡直就像是有重度依賴症一樣,完全離不開咖啡因的存在,“而且,我甚至可以不要任何的抽成,連服務費都不收你的。”
童丘眼睛一眯,“哦?還有這事兒?天上掉的餡兒餅我可不相信。”
努比點頭,“確實,沒有天上掉的餡餅,與之相對的,我需要你幫我做一件事情。”
“我是有職業操守的,賣藝不賣身。”
“我沒和你扯這些,”努比壓製著自己內心的煩躁,對童丘解釋道,“這件事比較重要,我相信你一定能夠完成的。”
一聽這話,童丘就警惕了起來,俗話說得好,沒有從天而降的餡兒餅,也不會有突然出現的信任。現在的童丘也只是和努比之間有一些情報之間的往來,他可不覺得自己有資格經受住努比的信任,“別和我扯,你憑什麽覺得我一定能夠完成?難不成我比別人多條腿?比別人多張嘴?”
“你的腦子,比起其他人來說,都不正常。”努比睜著自己的單眼,一句話就說中了問題的本質,“只有你這種不正常的人,才能夠融入不正常的集體中,所以我對於你有很高的期待。”
說著,努比拍了拍手,一旁的家養小精靈走了過來,將一張有些泛黃的、像是用拍立得拍出來的方寸相片放在了桌面上,推到童丘的面前。
視線停留在泛黃的照片上,童丘眉頭一鎖,照片內的東西,竟然是一個自己看起來很眼熟的東西。
那是一個頂部有著一顆女人頭顱,面部被鐵絲所纏繞的飾品,和童丘當時殺死多肢蠕蟲時所獲得的信物口哨看起來有七成相似,唯一的區別就是,這玩意兒不是口哨,否則和童丘手裡的信物口哨是一個東西了。
“這是……?”
努比提前打斷了童丘的話,“這個東西,是某個教派中,信徒身份的象征,幾乎每一位信徒都持有著這樣東西。這片海域上出現任何教派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陷入絕望,然後將希望寄托在一些並不存在的事物身上,是人類的特權。
“但是在前幾天,這個教派進行了某次神秘的聚會之後,七號避風港口就開始變得有些不對勁了起來。具體是什麽情況,等下你可以在七號避風港口轉一轉,應該就能理解到我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童丘基本上明白了努比在說些什麽。
“我懷疑這個教派在策劃什麽很危險的事情,不過當然,你應該也看出來了,我呢,本身是一個小黃人,沒什麽戰鬥力,所以還是得靠其他人的幫助才行,所以我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你。”
眯著眼睛,童丘質問道:“所以你想要我幹什麽?把這個教派的首腦拆成首和腦?”
努比又喝了一口咖啡,“我想讓你打入這個教派內部,向我提供一些有用的情報,我需要知道這些家夥在我的避風港口策劃一些什麽事情,我可不想讓一切情況都變得未知。”
“讓我當內鬼?阿sir,我不當大哥很多年了!”
非常澹定,努比這一次甚至懶得廢話,又是拍了拍手。
只見家養小精靈顫顫巍巍地推著一個盒子走了過來,將其揭開,露出了盒子裡面的恐魔核心。
童丘不屑地冷哼一聲,“就這?朋友,我想我們之間的合作已經讓你很了解我了吧?這點兒東西……嘖嘖嘖……”
他伸出手,拍了拍恐魔核心的表面。
“得加錢啊。”
依舊是澹定無比,努比清了清嗓子,兩隻家養小精靈分別推上來一顆恐魔核心。
總共三個。
放在風暴災難之中,基本就是等同於接近六千米的航行距離!
“嘁。”童丘又是一個不畏強權、七分薄涼、三分譏諷的笑容。
“讓我們來具體聊聊內鬼的工作吧,老板。”
——
從五金店中走出來,庸醫把自己所需要的物品全部塞進了風衣裡面,走到了大街上。
嘈雜的人聲讓他有些煩躁,他更喜歡安靜的解剖室,所有的人雖然不一定都活著,但肯定很安靜。
死掉的人無法說話,活著的人不敢說話,每個人都保持著秩序和安靜,這才是庸醫最喜歡的狀態。
雖然瘋人院號上平時因為有童丘這個家夥的存在,即便是沒事乾的時候一樣嘈雜,但只要把他忽略掉,瘋人院號的整體氛圍依舊是讓庸醫非常滿意的。
可是避風港口人來人往,聲音嘈雜,著實是讓庸醫覺得很不舒服。
砰——
走在街道上,庸醫突然感覺到有人撞了自己的肩膀一下,眼神藏著一些不爽,回過頭來,想要看看到底是誰撞了自己一下。
滿是積水和汙泥的偏僻巷子之中,一個年輕人身體搖晃,撞擊在了牆壁上,喘著沉重的粗氣,渾身滿是虛汗,看起來狀態十分虛弱。
靠著牆壁,年輕人的身體滑落在地上,他捂著自己的肚子,可是他的肚子卻像是孕婦一樣高高隆起,肌膚上布滿了紫紅色的血絲,那些血絲甚至還在順著肌膚以肉眼難以覺察的速度朝著四周搖晃,像是運動幅度很小的枝條。
“嘶……啊……好疼啊……”
年輕人口中發出喘息的低聲慘叫,庸醫覺得有些古怪,走到了他的面前蹲下,抓住了年輕人的臉,將他的下眼皮翻出,觀察著年輕人的眼白。
隨後他又用自己的手掌按在了年輕人身體的各個部位上,檢查著年輕人身體的狀態。
】
不用說,現在這個年輕人的身體極其虛弱, 甚至可以說是他離死亡只有一步之遙,但凡有一點劇烈的撞擊,都有可能導致他生命的消失。
有什麽東西,正在吞噬著年輕人身體內部的營養,蠶食著他的血肉,然後借此來滋補自己的成長。
“這就是童丘之前提過的……邪神子嗣的降臨前兆嗎……”
庸醫面具之下的表情有些凝重,他將手掌按在了年輕人高高隆起的肚子上,能夠很清晰地感覺到在年輕人的肚子裡,有什麽東西在跳動著,並且想要破體而出。
扭過頭,庸醫看向街道的人流。
雖說人流相較於之前已經減少了很多,但是並不代表七號避風港口的人口密度低到什麽樣的程度。
這裡的許多人,都和這個年輕人的狀態一樣,正在艱難地移動著自己的身體。
足足有三分之二的人!
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