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眼前的這艘船隻殘骸分解成給瘋人院號用來升級的材料後,童丘看了一眼升級的進度條,已經提升到了69%。雖說進度條提升的效率已經開始肉眼可見地降低,但依舊還勉強保持在兩艘船隻殘骸提升一次的水平上。
越到後面,所需要的材料量只會越來越大,到時候需要尋找的船隻殘骸數量只會變得更多。
離開船艙內部,童丘走上甲板,將能預測危險的護身符撿了起來,想要看看魚人統領大概還有多久就會追上來。
——魚人統領的追殺。
——一天后。
怎麽一下子就只有一天時間了?自己在這艘船隻殘骸裡面有呆了那麽長的時間嗎?
又看了一眼百萬海龍獸的降臨倒計時,原本的五天已經縮減成了三天半,看起來童丘的確是在船隻殘骸裡掛機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
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多余的時間再給童丘進行準備工作了。
現在的首要目標就是乾掉身後那個衝著自己來的老逼登,其余全部事情都可以往後稍稍。
在上一次的較量之中,童丘就感覺到了,在這片詭譎的大海之上和一頭擁有超凡力量的海洋生物進行對抗肯定不是明智之舉。這片大海對於人類來說就是絕對的禁忌,但凡觸及些許都會魂飛魄散。
既然如此,立足之處被束縛在船隻甲板上的童丘自然會相當被動,想要改變這一局面,就得另找擂台。
上一次是童丘突然被找上門來,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可是這一次,已經有所預料的童丘絕對不會再給這個只會搞偷襲的老六任何機會,這一次的擂台得由他來決定!
走到甲板上,童丘環視海面,忽略掉一些無用的信息,以及一天之內根本不會有任何收獲的信息,一時之間可以有效利用的旁白注釋並不算多。
不過正正好好,有那麽一條旁白注釋的突然出現,讓童丘給逮住了。
【是不是我看錯了……怎麽這個方向上有一片陸地?我怎記得一天前這個方向上什麽東西都沒有?是我記錯了嗎……】
旁白注釋的這一番發言有些奇怪,一夜之間突然出現的陸地?這不管怎麽想都不太正常。
“首先肯定可以排除海市蜃樓的可能性。”童丘對於這一點倒是很確定,畢竟旁白注釋已經提到了是“陸地”,那就一定是陸地。
至於為什麽會在一夜之間突然出現,這確實值得讓人深思。
思考片刻,童丘走到船舵的面前,開始修正船隻的方向,一邊盡快提速。
感受到船隻的移動,庸醫仰起頭,對童丘問道:“我們現在是去哪兒?”
“前面有一片陸地,我們就在這裡等著魚人統領找上門來。”
對於童丘來說,陸地的出現原因並不重要,他現在需要的就是一片能夠讓自己行動不受約束的平台。不然的話在海面上和海洋生物戰鬥,實在是太吃虧了。
而且在海面上,難免會出現像上次魚人祭祀那種,一道驚雷劈到船身上的情況,童丘可不想把升級材料拿來修繕船隻。
這只會讓本就不富裕的瘋人院號變得更加拮據!
以最高速前進,童丘很快就在視野之中捕捉到了陸地的存在。
說是陸地,倒不如說是一片較小的島嶼。青蔥的綠植漫山遍野,像是給整座山頭戴了頂綠帽子一樣。
綠色,太綠色了,綠色到童丘都不忍直視了。
島嶼的面積也不算太大,但不管怎麽說這也是童丘自從開始海上漂流之後,有史以來第一次在海面上看到正常的陸地,也算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但,當他打開世界地圖的時候,卻稍稍皺起了眉頭。
在世界地圖上,會記錄下每一處船隻所航行過的地方。但是瘋人院號現在所停留的地方,世界地圖上根本就沒有繪製出任何一片陸地。
連一個角落都沒有。
這裡到底是不是陸地?
心中帶著幾分懷疑,瘋人院號已經航行到了島嶼的邊緣。由於沒有船錨,童丘等人只能用老辦法,用一根繩索像是栓看門狗一樣,將瘋人院號拴在海灘的邊緣。
踏上許久沒有踩踏過的地方,感受著腳下海灘的顆粒感,明明只是在海面上漂流了不到一個月,但對於童丘來說,卻感覺像是已經有許久沒有在正常的地面上行走過了。
“今天現在這裡整修吧,明天就該乾正事了。”童丘對三人撂下這一句話後,開始看起了船員的面板。
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不正經的光頭和尚居然他娘的也是一個高級船員。
大哥,真看不出來啊,拿著十八+雜志當經文,法號突出一個不正經的和尚也能是高級船員?
合著只要腦子不正常,都能成高級船員是吧?
你們這讓那些普普通通的求生者怎麽辦?瘋人院號上的這幾個人,除開小白以外,哪一個放到其他人船上不都是在折磨人?
也就自己接受能力好一點了,換成別人來,估計已經被折磨得暈過去了吧?
無奈地歎了口氣,童丘在自己心中默默地感慨了一句。
“真是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啊,把我這個正常人扔進他們這群不正常的人中間,估計某一天我也會被帶歪來吧。”
——
入夜,庸醫在周圍簡單撿了些柴火,本來還想展現一下自己鑽木取火的能力,直到童丘拿出了打火機,他才悻悻地收回了自己手中不到兩厘米粗的木棍。
光頭和尚一個人坐在沙灘的邊緣,手裡拿著那本“經文”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等到這邊傳來了食物的氣味之後,這才收起了手中的經文,慢慢悠悠地走了過來。
但空氣中的味道讓他表情有些奇怪,他看向庸醫和小白。前者臉上戴著面具,看不出表情,但從他捂著鳥嘴的動作來看,庸醫應該也快承受不住了。
小白臉色煞白,但即便再想嘔吐出來,她也強行忍了下來,坐在童丘身邊,看著他正在煮的東西。
架在火上的是幾個鯡魚罐頭,本就難聞的氣味在加熱沸騰之後顯得更加濃鬱和深邃,光是聞一下,就足以讓人覺得自己的靈魂已經被玷汙了。
光頭和尚臉色難看,發自內心地出聲問道:“施主,您這又是何苦呢?”
童丘抬頭看了他一眼,“怎麽了?”
“就算您再想表現自己能吃苦,咱們也不能煮屎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