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意思,”小白說道,“它,它說這個名字不好聽,強烈要求你換一個……而且,它還說……你們只是短暫的契約關系,你沒有權力……決定它的名字……”
庸醫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是他很清楚一件事。
只要上了童丘的船,通常之前他和任何人商量過的話都會變成屁。
上了船,可就由不得對方了。
“旺財,給我出來。”童丘非常淡定地開口道。
小白的身體忽然抖了一下,庸醫能夠很明顯地感覺到一股非比尋常的氣息彌漫了開來。
一般中二的人,會將其稱之為邪氣。
總之小白的神態有了極為顯著的變化,剛才的膽怯與畏懼被一掃而空。此時站在那裡的小白站姿挺拔,不到一米六五的身高愣是擺出了一副一米九幾的氣勢。
不過這種變化顯然不是旺財出自本身意願的行為,它虛眯著小白的眼睛,盯著站在不遠處的童丘,語氣不善,“你是怎麽做到的?”
童丘冷笑一聲。
庸醫咽了咽口水。
旺財也表現得有些緊張,剛才童丘的各種表現就在說明這家夥絕非常人。但自己為了找到可以附身的小白,不得不向童丘求助。
但即便自己是求助的一方,可自己的實力仍然強於童丘,只要局面一直如此,它就完全不用懼怕童丘。
可現在,自己居然像是被童丘所“命令”了一般,要是這家夥手裡還藏著其它能夠對付自己的手牌,那局面可就完全顛倒過來了!
就在旺財以為童丘會吐出什麽高深的詞匯或者概念的時候,童丘張開了自己的口。
“這是帽子戲法。”
氣氛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但凡童丘來上一句“這是一種詛咒”或者“這是一種魔法”,它都可能會不由自主地感到害怕。
可現在,他居然來了一句……這是帽子戲法?
旺財腦子裡的思路都還沒完全冒出來,庸醫就搶先一步開口道:“這和帽子戲法有半毛錢關系嗎?你不懂能不能不要亂說啊!”
“你別管!”童丘嘴硬道,“瘋人院號上,船長享有一切的最終解釋權,伱們無權質疑我!你再鬧,小心我把你扔進海裡去喂鯊魚!”
庸醫惡狠狠地看著童丘,但只要童丘是船長,自己就確實沒辦法違抗他。
“算你狠。”
旺財站在一旁等著二人交流完,這才看向童丘,“所以……這是怎麽一回事?”
童丘隨口答道:“你不用擔心,總之你以後只能聽從我的命令了。我的要求還是那些,你只需要把你這位通靈者的命給保住就行了,其它事情等我有空了再告訴你。”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童丘在那一堆垃圾裡面翻找了一會兒,找出了一個狗盆,“你看看這個,給你用合適不?”
“我不是狗!!我也不需要你管飯!”
旺財似乎還相當介意童丘一開始所說的話,看起來管飯與否對它的尊嚴來說是一種很大的挑戰。
捂著自己的耳朵,童丘揮了揮手,“行行行,不給你管飯我還節約一頓,真難伺候。”
旺財總算是意識到了自己當前的處境,它可以說是被童丘狠狠地騙了一把,沒想到一上船就進了陷阱。
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它一開始的計劃就是,在上了童丘的船後,隨隨便便等到時限抵達,或者提前就把童丘乾掉,之後利用他的船在海面上移動。
結果誰知道,一上船自己就中了陷阱。
不過旺財不知道,就算殺了求生者,也無法驅使求生者的船隻,這一點它和庸醫不同,它沒有做過類似的嘗試,而庸醫是實打實地試過。
即便到時候童丘死了,它也會被困在海面之上,等待著下一位倒霉的求生者。
走進儲存室之中,童丘終於是迎來了可以給自己船隻升級的機會。
這一次上面的進度數字寫的很清楚,已經抵達了100%的關頭,完完全全可以進行一次升級了!
“好!”童丘頓時來了幾分精神,“讓我來看看這都能升級成個什麽牛鬼蛇神!”
“升級船隻所需材料進度:100%,可進行船隻升級,是否確認?”
果斷地選擇了確認,不過接下來並不是船隻乒乓作響的敲打聲,更沒有變形金剛變形時的那種劇烈震動,而是一種非常古怪的聲響。
如果說周六鄰居的裝修聲,對於好不容易有一個假期的上班族來說是一種極端的折磨,那童丘現在所聽見的聲音,肯定還要比這種聲音折磨上個兩三倍。
這種聲響有點像是物體撕裂的聲音,也有點像是繩索崩裂,在半空之中揮舞的聲音。
緊接著,童丘注意到船只在變化。
儲存室和休息室的天花板在一點點往上挪動,但這種挪動相當緩慢且艱難,在童丘看來,就像是有一個人被綁在平面上,然後雙手雙腳被繩索所綁住,緊接著朝著不同的方向硬拽一樣!
區別在於,人會被拽的四分五裂。
而瘋人院號沒有,那種如同哀嚎與聲音的古怪聲響伴隨著船隻天花板的上移而回蕩著, 原本有些腐朽的地板與牆壁,開始出現些許的金屬色澤。
從這一刻開始,瘋人院號不再是一艘單純的木船。
而是一艘含有一些金屬的……
木船。
好吧,貌似沒有什麽太大的區別。
不僅僅是船隻天花板的上移,童丘也能夠明顯感覺到儲存室和臥室的佔地面積正在擴大,同時有另外一個房間的房門就那麽硬生生地從兩個房間之中擠了出來。
就像是蛀蟲一樣,硬生生地在牆壁之上開了一個洞,將自己的腦袋探了出來。
這一系列變化令人頭皮發麻,瘋人院號就像是一個具有生命的生物一樣,在一種未知的力量下,被強行拓寬了。
拓寬這個說法有些怪,應該說是擴建。
新擴建出來的房間,從名字上來看,並不是那麽的重要。
這個房間叫做禁閉室。
童丘不太明白為什麽新擴建出來的房間會是這麽個玩意兒,他又沒有那種特殊的癖好,倒不如給他擴建出來一個廁所。
天天往大海上傾瀉,感覺不是很好,但問題是他們只有這一個渠道。
如果只有他和庸醫兩個大男人,其實都還好,就算拉庸醫頭上,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問題是現在船上有了一位女性。
雖然身高不到一米六五。
但肯定不能像之前那麽自由了,好比男生宿舍裡一群男生想幹啥就幹啥,但一旦成了混寢,自由度可就被限制了很多。
還是廁所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