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幫你找到你要找的那個人。”
惡魔並沒有第一時間變得激動起來,因為它知道,以童丘表現出來的狀態,絕對不像是那種“我一定會幫助你的!”的那種聖母。
這家夥絕對還會說些什麽。
不出所料,童丘抬起頭,依舊保持著那副即使是在惡魔看來也十足危險的微笑,“不過我也不能白幫你吧?你也答應我一件事,可以嗎?”
惡魔問道:“你想要我答應伱做什麽?”
“聽說惡魔很在乎約定對吧?我給出的要求只有一個,”童丘開口道,“我要你當我的狗。”
惡魔愣了一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什麽意思?”
“哦!不好意思,漫畫看多了,下意識蹦了句台詞出來。”
惡魔是完全沒理解到這家夥在說些什麽,看來這家夥精神方面有十足的問題啊。
童丘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我換種說法吧,我幫你找到你能夠附身的那個人,然後從今往後,你就需要聽從我的一切命令,不能違抗,你覺得如何?”
“這和當你的狗有什麽區別?”
童丘的笑容突然變得自信了起來,“當然有區別!而且區別很大!”
惡魔反問了一句,“那區別在哪兒?”
“區別在於……如果你當我的狗,那我還得管你的飯,我可不想這麽乾。”
宴會廳內又陷入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不知道過了多久,惡魔才艱難地擠出來一句,“那……這還不是不如當狗嗎……”
一聽這話,童丘眼睛一亮,“真的?那你要當我的狗嗎?”
“開什麽玩笑……我要把你的頭給剁下來……”
就在惡魔即將憋不住自己內心的怒火,準備把童丘的頭剁下來當自己今晚用來盛飯的碗時,後者突然抬手打斷了它的動作,“那這樣吧,我有一個仇人,前幾天把我的船用雷給劈了一下。我這幾天是茶不思飯不想、坐立不安,總是想著要怎麽把那家夥乾掉。
“但現在!你的出現給我提供了這個機會,”童丘伸出了自己異化之後的右手,“我需要你登上我的船,暫時當我這艘船的船員一段時間,等到我報仇之後,你就可以離開,怎麽樣?”
惡魔感覺這個好像沒什麽問題,人們向惡魔祈禱的大部分原因也是為了獲得力量去報復社會,童丘的這個理由貌似看不出什麽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在於,童丘這種腦子真的會介意仇恨嗎?
童丘從開始談判之後,臉上的笑容就沒怎麽變化,言語的交談之中也沒有出現過明顯的情緒變化,這種人對於惡魔來說倒是很棘手。
但很可惜的一點是,惡魔已經沒有時間等下去了。
它必須盡快找到那個可以讓它附身的女人,不然自己就得沒命了。
“我有一個時限,”惡魔補充道,“我最多在你船上呆一周,一周之後,不管你復仇成功與否,我都會離開。”
“一周?要不一個月吧?”
“最多一周。”
“那五周?再怎麽說五周也是必須的吧?”
“你是懂討價還價的,怎麽越砍價時間還變得越多了?”
雙方進行了一番毫無意義的砍價,但最終童丘還是沒能爭取到更多的時間,只能無奈答應了下來。
但實際上……不管是五周、一個月、一周甚至是一秒鍾,對於童丘來說都是一樣的。
只要自己將惡魔騙上了自己的船,
並且成為了船員之後,它就無法違抗自己的命令,到時候不管是一秒鍾、一周還是一個月,都由不得它了。 之所以童丘會和惡魔嘮這麽久,還是因為這家夥的戒心太重,和時間不等人的庸醫不同。
要是童丘忽然開口邀請它上自己的船上坐坐,惡魔肯定會有所懷疑,畢竟它又不是阿偉和彬彬那種隨隨便便就會進陌生人家裡的蠢貨。
所以童丘才故意開出一個很離譜的條件。
在一個很離譜的條件之後,大多數條件都會顯得稀松平常起來,惡魔也因此放松了些許警惕。
剩下的,就是完成惡魔的要求了。
在離開宴會廳準備前往船長專用更衣室之前,童丘忽然問了一句,“對了,如果你附身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後,她會怎麽樣嗎?”
惡魔很隨意地答道:“她不會有問題,主導身體的依舊是她,我只不過會變成類似背後靈一樣的存在而已,只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爭奪身體的主導權而已。”
“背後靈?那你會打牌嗎?”
“有的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
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船長專用更衣室前,童丘走到甲板邊緣,朝著海面之下看了一眼自己的瘋人院號。
結果他只看見了十分詭異的一幕。
庸醫跪在地上,被用繩子捆綁了起來。
在他的身邊站著一群囂張至極的魚人,正在拿著沾著屎的皮搋子衝甲板之上的童丘怒指,口中發出聽不懂的吼叫聲,似乎是在讓他滾下來。
庸醫注意到了魚人們的異樣,抬起頭,正好看見從甲板外探出腦袋來觀察的童丘。
“船長,快來救我!”
童丘此時擺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原來你被綁架了啊,我還以為你們在玩遊戲呢。”
庸醫繃不住了,“你之前闖進人家的地盤裡,乾掉了人家的同伴,現在怎麽可能會和我們玩遊戲啊,你腦子瓦特了啊?”
“沒事,你們多玩一會兒,我還有點事要處理,等處理完之後再來和你們慢慢聊。”
庸醫驚呆了,“你媽的!你不考慮先來救我一下嗎?你到底是不是船長啊!你的船員遇難了啊!”
在他說完這句話的同時,童丘的腦袋就縮了回去,隻留下輕飄飄一句,“沒事,要是你陣亡了,以後瘋人院號上會擺著你的靈牌的。”
“你真該死啊!!”
處理完一場不大不小的鬧劇之後,童丘來到了熟悉的大門前。
他用手叩響了眼前的門面,門後傳來顫顫巍巍的回應,“請……請問,是……是誰?”
“是超級飛俠。”
“啊?”門內的聲音很驚訝,因為這玩意兒她沒聽過,“超……超什麽?”
童丘催促著她開門,“總之你先把門打開,我有點事要和你說。”
吱——
金屬的機械結構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門後的女子輕輕地推開了門,看見了毫發無損地童丘,總算是松了口氣,“看……看來您沒事……”
“我是沒事,但你有事。”
女人一驚,“我?我我我我……我怎麽了嗎?”
童丘給出了一個很簡單易懂的回答。
“沒什麽,只是讓你和別人簡單合體一下而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