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投票結束!”童丘從甲板上站了起來,“我們準備把巨鯨的嘴巴撬開。”
庸醫有氣無力地回應了一聲,從地上爬起來。
等一下,他剛才說什麽?
面具下的眼神滿是驚懼,庸醫甚至懷疑自己剛才是不是聽錯了,專門多問了一遍,“你……你說什麽?把它嘴巴撬開?”
“是啊,”童丘很是平常地給出了自己的回答,“把它嘴巴撬開,然後躲在它的嘴裡,這應該是唯一的辦法了吧?”
“你從哪兒想到的這種邪門兒辦法?哪兒有為了活命朝別人肚子裡面鑽的啊!難道你在被別人追殺的時候就會躲進子宮裡面嗎?”
童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知道,就算是我……也舉不出你這種惡心並且反人類的例子啊……”
“伱他……”庸醫強忍著讓自己不怒吼出聲,這家夥的臉皮到底是怎麽做到這麽厚的?這句話真的是他有資格說出口的嗎?
與此同時,童丘還補充道:“難道你從小沒看過一些文學作品嗎?在這種時候,大家都會選擇躲進鯨魚的肚子裡面,然後在它換氣的時候從換氣孔被噴出來。”
“你看的是什麽文學作品?這種事情真的可能嗎?你又不是進了人家的肺!你要是落進它的肚子裡,唯一的出口就只有後面那個門!你真的想和排泄物一起出來嗎?”
童丘直接懶得和他廢話,對一旁的小白下令道:“小白!讓旺財想辦法把這隻巨鯨的嘴巴撬開!要是不行的話,就只能讓庸醫上了。”
這句話讓庸醫心底一寒,“讓我上?我怎麽上?”
童丘從地上撿起一捆繩索,“把你捆起來,當做食物,誘導它張開嘴巴吃掉你。”
“你認真的?你這瘋人院號還不夠人家塞牙縫的,我連牙簽都不如,怎麽誘導人家張開嘴巴?”
“管他三七二十一,先上再說!”
小白得到童丘的命令,果斷讓旺財附身自己。
從瘋人院號內部的儲存室中,屬於魚人們的肉塊緩慢地飄了出來。雖說現在這些魚肉已經算不上屍塊了,但旺財還是有操控它們的能力。
“我只能算是嘗試一下,”即使聲音相同,但旺財附身在小白的身體時,無論是語氣還是音調都完全不一樣,很容易就能聽出分別,“要是把它惹怒了,我可沒辦法幫你兜底。”
童丘擺手,好似對巨鯨被惹怒的後果完全不在乎,“沒事,我不需要你兜底,你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把它的嘴巴給我撬開。”
“行。”
旺財給出了這個非常簡單的回答,隨後便驅使著那些魚人的肉塊朝著巨鯨的身體表面撞擊了過去。
就如同之前在船隻上和童丘一同戰鬥時一樣,肉塊撞擊在巨鯨的身軀之上,炸裂開的肉塊碎末又進行了新的一番轟炸。
光是看著這次爆炸的規模,遠比童丘當時在船隻殘骸上與旺財戰鬥時的爆炸規模要大。看來當時的旺財還留有余力,因為它也很清楚,要是不留手,直接把船隻殘骸給炸穿了的話,別說是屍體了,連小白都得葬身在大海之中。
被爆炸驚醒的巨鯨忽然開始挪動著自己龐大的身軀,它這在海面之上猶如移動堡壘一般的巨大身軀一旦開始晃動,那就會連帶著大量的海水一同翻湧起來!
“我靠,”感受著瘋人院號劇烈晃動的童丘穩住自己的身形,感慨了一句,“起床氣這麽大?要是以後找了老婆還得了!?”
庸醫和旺財都不知道他腦回路到底是怎麽轉的,
反正這句話不太像是正常人能在這個時候說出來的。 一聲悠揚的吼叫從巨鯨體內發出,它張開了自己的嘴,像是做好了吞噬什麽的準備。
【看起來它應該是把剛才的衝擊力誤會成了虛空魚群的撞擊,現在它已經張開了嘴,隨時準備閉嘴將肆虐過境的虛空魚群吞噬進自己的胃中。你們想要進去,這就是唯一的機會,注意安全,記得帶好保護措施,即便是用嘴,這種安全意識還是要具備的】
這旁白注釋在說啥?什麽叫用嘴?
純潔如童丘根本就聽不懂旁白注釋在說什麽,不過在旁白注釋這種幾乎要把“快進去”這三個字貼在自己臉上的提示下,童丘當機立斷,立馬下達了自己的命令。
“庸醫!開船,衝進它的嘴裡!”
坐在劃船的位置上,庸醫一邊開始劃動船槳,一邊感受著冷汗從自己面頰滑下的瘙癢感,對小白和旺財說道:“我希望你們都已經做好準備了,畢竟這位船長從來都不走尋常路,他到底有多瘋狂……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童丘一拳頭打在了他的頭上,“你隻管悶頭往前衝!其它事情我來處理!開衝開衝!”
“你能不能別說那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話啊!”
伴隨著洶湧的海水,瘋人院號瞬間衝入了巨鯨的口腔之中。後者似乎是感覺到了有什麽東西進入了自己的口腔,下意識地開始閉上自己的嘴。
黑暗降臨的前一刻,童丘回過頭,看向迫近的災難風暴。
計劃通!
就在巨鯨即將閉上自己口腔的前一刻,童丘似乎看見在巨鯨之外的海面上,有一個黑色的身影一閃而逝,然後緊隨著瘋人院號的步伐衝入了巨鯨的口腔之中。
那是什麽玩意兒?魚雷?
還沒等到童丘確認那是個什麽東西,黑暗就徹底降臨,一切歸於死寂。
巨鯨的體內,沒有光源,只有黑暗。
看似無邊無際的黑暗。
“各……各位?”小白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你,你們都沒事吧?”
庸醫似乎在活動自己的脖子,幾聲咯嘣咯嘣的骨裂聲清晰入耳,“我沒什麽問題,就是這裡有點臭。”
竦——
二人沒等到童丘的應答,便看見微弱的橙色燈光忽然之間在瘋人院號的甲板上亮起。
童丘提著那盞核能提燈來到二人的身邊,將其放在了地上。
庸醫問道:“你一早就把這個東西準備好了?我都不記得它放在哪裡了。”
“我記得,”童丘用很不在意的語氣說道,“這船上的每一個東西擺在哪裡,我都記得一清二楚,不然靠你們去摸索著找提燈,萬一落下去怎麽辦?”
過目不忘?這家夥還有這種能力?
這一點庸醫倒是一直都沒有發現過,不過一想到是童丘,他又一下子釋然了。
畢竟是他。
“現在,我們需要來討論另一件事了。”童丘坐在二人的面前,擺出一副碇司令的樣子,就差戴著一副會反光的眼鏡。
小白和庸醫也坐了下來,表示洗耳恭聽。
“這件事就是……”童丘故意停頓了一下,“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出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