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心倒是不錯,你們不能成為我的船員真是可惜了,”海盜船長開口道,“但事已至此,我還是要很遺憾地宣布……”
話都還沒說完,庸醫和旺財忽然看見海盜船長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隨後他的頭部似乎極不穩定地抽搐了一下,像是信號不穩定的視頻一樣,臉上在刹那間被紊亂的線條所佔據,其中發出了很詭異的雜音。
“唔……”海盜船長穩住了自己的身形,摁住了自己的頭顱,深呼吸一口氣,似乎是在適應著什麽,“看來有點過頭了啊……”
旺財挑著眉,用奇怪的眼神看著眼前的海盜船長。
不知道為什麽,剛才旺財在海盜船長頭部抽搐的瞬間,感受到他身上的超凡力量產生了相當不穩定的波動。
如果說正常的超凡力量所散發出來的信號應該是一條直線,那剛才海盜船長身上所散發出來的信號,就像是很多條線交織在一起,然後像是心電圖一樣雜亂無章地舞動起來。
但也隻持續了那一瞬間。
“這個海盜船長,究竟是什麽情況?”
庸醫也不理解剛才發生了什麽,在那個瞬間海盜船長的面容都消失了,只出現五色的雜亂線條,割裂感十足。
“看來我得去休息一下了,”海盜船長揮了揮手,似乎是在衝著海盜船上的某些人打著信號,“我就不陪你們玩鬧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我的大副和二副吧。”
說完這句話,海盜船長就走回到了海盜船的船側。但取而代之的大副與二副,也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旺財眉頭皺得更深了。
因為這個所謂的大副和二副,長得和海盜船長一模一樣!
就好像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甚至連旺財感受到的超凡力量都是一模一樣的,唯一的區別就是比起海盜船長要稍弱了一些。
“不用感到驚訝,”大副用和海盜船長相同的聲音對二人說道,“你們的船長,很快也會和我們一樣的。”
什麽意思?
還沒有理解到這句話的含義,旺財便猛地感受到危險的迫近,忙不迭地抬起自己的右手,企圖擋下某個朝著自己面門衝來的東西!
可旺財操控的身體畢竟是小白的肉體,只是肉體凡胎罷了。在蘊含超凡能力的攻勢面前顯得格外脆弱,就像是之前旺財將手掌放在童丘胸口上時一樣,小白的手掌刹那之間炸開,根本就沒有將衝來的東西阻擋下來。
還好旺財反應夠快,及時挪開了頭部,才避免了小白的腦袋像是手掌一樣炸開的結局。
“可惜了,”負責對付旺財的二副開口道,“雖然是個女人,但選擇了反抗到底。就把你的四肢和頭取下來吧,剩下的地方還可以拿給這群小子們用用。”
旺財此時根本沒工夫去在乎這個混蛋嘴裡說了什麽,它已經意識到了當前問題的嚴重性。在缺少屍體、能力遭到削弱的情況下,它和庸醫兩個人是肯定沒辦法對付這兩個擁有超凡能力的海盜,除非自己動用身後的巨鯨。
渾身骨頭碎了個七七八八的庸醫坐在甲板上,基本上是沒有力氣起來了,只能默默地看著大副走到自己的面前,然後用手抓住了自己的面具,慢慢地將自己提了起來。
“你們,”大副扭頭看向旁邊看戲的一群小海盜,“現在該幹什麽,還不清楚嗎?給我去找求生者!誰先找到,允許他喝一碗肉湯!”
不知為何,這群海盜一聽到這個好處,
頓時激動地歡呼了起來,爭先恐後地來到那扇活動門面前,爭搶著將活動門打開。 大量的海盜聚集在一扇狹窄的活動門前,踩踏、推搡、拳腳相加的事情屢見不鮮。但這群海盜們還是瘋狂地朝著活動門中衝去,好像剛才的提議對於他們來說是無法抵抗的誘惑。
明明他們知道自己吃的是什麽,喝的是什麽,但是他們依舊義無反顧,像是沒有得到教化的野蠻人一般。
大副與二副用嘲弄的眼神看著這群貪婪的海盜,沒有說出任何一句話。
不過很快,他們即便有想說的話,也沒能說出來。
大副感覺到自己的右手不見了。
二副眼神朝著旁邊挪了一些,看著自己的拳頭。
被提起來的庸醫朝著地上摔去,但還沒落在堅硬的甲板上,就被某些東西接住。
旺財則是松了口氣,迅速和大副拉開距離。
“有點意思,”將自己斷掉的右手撿起來,大副看著眼前的罪魁禍首, 表現得很感興趣,“這些樹枝,好像不簡單啊……”
那些纏繞在瘋人院號甲板上的樹枝緩慢地蔓延著,幾乎要將整艘船隻包裹起來,也是它們救下了陷入困境的庸醫和旺財。
被樹枝製成搖籃托在其中的庸醫感覺到自己體內碎裂的骨頭正在一點點複原,雖然過程很緩慢,但是這種瘙癢與刺痛,是絕對無法欺騙自己的。
這些樹枝,好像有修複傷勢的能力!
旺財退到庸醫身邊,腳下的樹枝有意地規避開他們,但也將大副和二副擋在了外面。
“這些樹枝不太尋常啊,”大副和二副自言自語道,“感覺碰一下可不得了,早點把求生者帶走算了,這地兒不能久留啊。”
正當他們想要出聲對著那群貪婪的海盜發出詢問,卻發現活動門那邊已經沒了動靜。
也是在這時,大副和二副忽然發現,這些樹枝居然開始後撤了。
像是感應到了某種存在的出現,它們知道現在已經不是需要自己出面的場合,所以選擇了離開。
“捏媽的,”活動門那邊傳來一聲陰陽怪氣的聲音,“我還說你們兩個人一條魚怎麽開銀趴,原來喊了這麽多人上船!”
旺財和庸醫回過頭,正好看見手裡提著兩個人的童丘臉色難看地從船艙內走了出來,“我說伱們是不是給他們下藥了?怎麽一個個看見我都在眼睛發光?看我長得帥氣逼人,一個個都想撅我是吧!”
“媽的,”庸醫艱難地吐出一句話,“這個逼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他死裡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