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好像聽到她在叫我的名字,後來我聽到她在哭,哭得很傷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手上的冰霜已經融化,意識也是回到了身上。
我沒死!我立刻想到了外面的女鬼。
“砰!砰!”我用力的敲打著上面的棺材蓋,喊著:“喂!你還在嗎?”
上面沒有聲音,又叫了幾聲還是沒有人回應。
難道走了?還是出事兒了?
要不是她提醒我,書中有金字,我恐怕已經凍死了。
“砰!砰砰!有沒有人呐?”
我不要死在這兒,我渴望外面的世界,我渴望活著,只要待在這裡,我就算不被餓死,也會被悶死。
我被埋在地下,被幾千斤的泥土壓著,根本出不去,只有等雷雨天了,希望在等到雷雨天之前我還活著。
在裡面待的無聊,我就看起了瞎子給我的書,每一頁都寫滿了密密麻麻的金字。
文字很古老,但看起像是漢字,讀起來很苦澀,但這是我唯一能看見的東西,聊少於無,於是我就看了起來。
慢慢的我能看懂一些,都是跟陰陽師有關,還有鬼怪之類的,還有些符籙。
靈棺內又開始變冷了,溫度是越來越低。
我想到了一種可能,可能是天黑了,這天一黑,方圓十裡的陰氣都會往棺材裡匯聚,然後被靈棺導入到棺材裡,而剛才不冷,那應該是白天。
如此就說得通了,我應該昏迷了一夜。
沒多久,我就像是在北極的寒冰上,冰寒刺骨,但我沒有像上一次死過去。
陰氣是折磨著我,我寧願直接被凍死,這實在是太痛苦了。
我感覺到上面的泥土有什麽落了下來,很密集。
難道是下雨了?這個念頭從我心裡出現,我是興奮的不得了。
“轟隆隆!轟隆隆!”的聲音傳來,真的下起了雷陣雨!
“雷呀,劈死我吧,劈死我!”我是大聲的喊著。
外面是雷聲不斷,暴雨傾盆,泥石滾動。
“雷呀!劈死我!劈死我!”
一道青色的巨雷,扭轉而下,撕破長空,緊接著就像是要把天空炸開了一個口子。
突然“轟!”雷電劈在了泥土上,地面的泥土炸起了一米多高,
我心中顫抖,是熱血沸騰,是真的劈下來了。
我更是放聲大叫:“劈死我,快劈死我!”
“轟!”又是一條巨大無比的雷電,落在了地上,滋滋聲響,我看到了電弧隨著泥土遊走在靈棺之上。
我更是激動的大叫道:“劈死我,快,劈死我!”
“轟!”這雷電劈下,這電弧破開了泥土是直入地底。
“砰!”的一聲,這棺材蓋,跟著泥土是被炸飛了起來,得有三四米高,翻滾的落在地上,燒了起來。
我躺在棺材裡,看著這漫天的雨水是撲面而來,這黑夜裡還閃著一道道雷電。
重見天日了!
我感覺我的眼眶濕潤了,溫熱的淚水順著眼角滑落到我的臉上。
我複蘇了,我從棺材裡站了起來,站起來的感覺真好!
張開著雙臂,任由那雨水擊打著我的身軀。
我想家了,我想我的爸媽了,我朝著村子的方向大聲吼著:“爸,媽!我回來了!我還活著!活著!你的兒子還活著!”
我是向著山下狂奔,被困在棺材裡是一天兩夜,但感覺我被埋在地下,
是數百,甚至是數千年! 跑到山腳的時候遠遠望去,熟悉的房屋,熟悉的小道,村子是一點都沒變,沒變,但是村子很靜,死一般的安靜,而且沒有一戶人家開著燈。
一路往村子裡走去,先是路過了以前的小學,小學的牆壁已經坍塌,門窗都已經破爛不堪,斜掛在牆上,那片高高掛起的紅旗,已經不在鮮豔,上面滿是破洞。
那隻女鬼不知道是不是還在小樹林裡。
想起她在墳頭哭泣的一幕,我的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進了小樹林裡叫了一句,很可惜她不在。
她說是瞎子的紙人小鬼傷了她,讓她元氣大傷,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離開了小樹林,繼續往前走,道路兩旁的房子變得是破舊不堪,門窗也都敞開著,被風一吹,是啪啪作響,好像是好久都沒有人居住了。
我感覺不對, 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前方就是小賣部,小賣部的門也是敞開著,門口的廣告陳舊的顏色都褪的乾淨了。
怎麽會這樣?村裡的人呢?怎麽一個人都沒有?
心裡感覺到了一陣恐懼,撒開腿的就往家裡跑去。
“爸,媽!”我家的門也是敞開著的,我家裡的家具是亂七八糟的擺放著,牆角上也是布滿了蜘蛛網,家裡好像也是很久沒人居住了。
怎麽會這樣?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村子裡一個人都沒有,好像整個村子都荒廢了。
我順手把家裡的家具都擺好,在桌子底下掉落著兩張照片,照片上布滿了灰塵,一張就是爸爸和林墨東父女的合影,另一張是我爸跟兩個男人的合影,其中一個是林墨東叔叔,另外一個是一個憨厚的老農。
照片上老農的頭好像被一點汙漬給遮住了,認不出是誰,覺得有點眼熟。
我的身份證還在抽屜裡,阿梅拿給我的那紙婚書也在我爸媽的房間。
家裡重要的東西都還在,可我爸媽去哪兒了?人怎麽都不在了?
我又去了師傅家,師傅家也是很久沒人住了,其中一點很奇怪,家具都是擺放整齊的,貴重的物品都被打包帶走了,門窗整齊。
只有師傅家特殊,這到底怎麽回事?這整個村子裡的人都去哪兒了?怎麽都不見了?
我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被大人遺棄的孩子,各種負面情緒佔滿了我的身心,擔心,無助,這更多的還是害怕。
我心懷忐忑的在沙發上湊合著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