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葉六十三年,秋。
時值十月中旬。
木葉火影辦公室內,一名老者端坐在辦公桌旁,他嘴裡叼著煙鬥,手中翻動著一卷巨大的卷軸,仿佛在檢查著什麽。
而在他對面,一名男子直挺挺的站在那裡,神情嚴肅,不敢發出聲響。
良久,老者停下手中的動作,口中吐出一口濃煙。
“嗯,檢查完畢,內容沒有缺失,卷軸完好無損,可以封存了。”
聞言,對面的男子有些緊張的問道。
“三代目大人,既然卷軸沒事,那關於鳴人的處理方案……”
老者微微一笑。
“放心吧伊魯卡,那孩子也是受害者,村子不會為難他的。”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伊魯卡緊繃的神情總算有了緩和。
見狀,猿飛日斬望向了對方光禿禿的額頭。
“說起來,你今天沒有帶護額啊。”
被問到這事,伊魯卡靦腆的摸了摸腦袋。
“護額的話,已經送給鳴人了。”
猿飛日斬沒有表現出任何意外,仿佛早知如此。
只見他緩緩走到了窗口,滿臉懷念的望向天空。
“已經十二年了啊。”
……
與此同時,臨近木葉劇院的一棟破舊小樓內,一名金發少年正一臉無語的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三個三年又三年,我他媽終於撅醒了。”
就在昨天,他被水木欺騙,盜取了封印之書。
而後為了救伊魯卡,他用剛剛學會的多人運動把水木玩壞了。
可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他竟以此為契機,覺醒了前世的記憶。
也許是因為人生第一次使用如此多的查克拉,也許是因為伊魯卡的認同導致他情感劇烈波動。
總之,當時的鳴人隻覺得腦瓜子嗡嗡的。
緊接著,各種記憶片段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那些自己不曾經歷的過往仿佛電影般瘋狂衝擊著他的腦海。
直至到家,直至方才,鳴人才消化了這龐大的信息。
看著自己的右手,回憶前世種種,鳴人無奈歎氣。
“原來,獎勵過度,是會死人的啊!”
微微捏了捏拳,鳴人心情更加複雜。
倒不是因為那難以啟齒的死因。
而是因為現在的局勢。
作為一名看過動漫的人,鳴人對自己的命運可謂是憂心忡忡。
身為人柱力,自己天生就是別人的綁架目標。
那群塗指甲油的變態人販子,估計這時候正盤算著怎麽抓自己呢。
村子裡的霸凌,曉的窺視,大筒木和斑的陰謀,如此種種讓鳴人都感到壓力山大。
畢竟,自己可不是一個努力的人啊!
兩世的記憶融合,不同的經歷和性格經過碰撞融合。
鳴人的三觀早就已經重塑了。
那個積極上進,努力奮鬥的鳴人,已經被前世那個擺爛的成年靈魂玷汙了。
鳴人遇到的那些困難,以自己現在的心態能解決嗎?
那些悲慘的經歷,那些奮鬥時吃過的苦,自己能承受嗎?
學習忍術受的罪,拚命戰鬥受的傷,隨時可能喪命的種種事件,自己都能克服嗎?
鳴人捫心自問,不太可能。
親身經歷和看電影看漫畫是兩碼事。
換個世界你就不是你了?
就算知道劇情,你就能保證做的更好?
別吹牛了。
而且就算自己能安穩的度過青少年,努力的按照記憶中的劇情把疾風傳的走完,等待自己的會是美好的未來嗎?
不,不是的。
自己將要面對的是能把仙人之體拖垮的高壓工作,是閑的蛋疼來地球約架的外星人,是面對美豔妻子的有心無力,還有那讓人血壓升高的菠蘿頭。
光是想想,鳴人就感到一陣煩悶。
甚至還腦補出一副畫面。
畫面中的自己精神散漫,說話有氣無力,美豔動人的妻子在一旁斟酒,對面是一位皮膚黝黑的壯碩大叔,然後自己喝醉了……
“草,退退退。”
鳴人趕緊打開水龍頭衝腦袋,強行讓自己冷靜。
大約三五分鍾,心中的雜念被驅散了部分。
鳴人才擦乾水漬,癱倒在床上。
看著天花板,鳴人先是發呆,隨即一臉希冀的呼喊著。
“金手指?老爺爺?你們在嗎?”
一秒。
兩秒。
……
一分鍾。
兩分鍾。
“唉~”
無奈,無力,複雜的心情將鳴人包裹。
而人在煩悶的時候,就會想要放松自己,獎勵自己。
可還不等他摸到,又馬上縮了回去。
“不行,上輩子就這麽走的,這輩子一定要節製。”
又過了幾秒。
“要不,用色誘之術過過眼癮?”
啪的一聲,鳴人直接給了自己一個嘴巴。
“出生啊,你連自己都不放過嗎?”
強行清空大腦,被子直接蒙頭。
雖然還是白天,但鳴人隻想趕緊進入夢鄉。
這天殺的現實,他是一分鍾都不想多呆了。
要是現在有人能給他來一發無限月讀,那他一定甘之如飴。
如此想著,鳴人呼吸漸漸平穩,進入了夢鄉。
……
陰暗潮濕的走廊,鋪滿管道的牆壁。
剛剛入睡不久,鳴人的意識來到了一處奇怪的地方。
看著四周的裝潢,鳴人昏沉的理智逐漸清醒。
“這裡是……九尾的封印?”
作為一個看過動漫的人,稍一分析,立馬就得出了答案。
“淦,就不能讓我做個好夢嗎?”
念頭剛起,天地變換,周遭迅速景色退去。
鬥轉星移間,鳴人來到了封印的深層。
此刻,他面前佇立著兩扇高高的牢門。
門縫中間,貼著一張大大的紙符,上書一個‘封’字。
門後無光,黑暗的讓人心悸。
還不等他細看,一雙猩紅的眼睛就好似燈籠般猛的亮起。
只見鳴人蹭蹭後退幾步,顯然是被嚇到了。
親眼所見的壓迫感,可比漫畫裡來的真實多了。
“小鬼,十二年了,終於見面了。”
九尾聲音如同鬼魅,處處透露著邪氣,光是聽見對方的聲音,鳴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鳴人此刻恐怖的神情,完美的映入九尾的眼簾,它不由的咧開了嘴角。
十二年間,它無數次幻想著今日的相遇。
猙獰恐怖的表情是職業習慣,早已設計好的台詞更是湧上心頭。
它,九尾,必然要給對方一個難忘的邂逅。
如此想著,九尾的中二之魂徹底爆發,只見它再次壓低嗓音,開始講話。
“我即是黑暗,我即是憎恨,走近點,讓我看……誒!你去哪?我還在說話呢混蛋!”
劇情跑偏了,卻沒人喊哢,鳴人沒等他說完話,竟然自顧自的走開了。
“你說句話啊,小子你說句話啊!”
受此大辱,九尾直接暴怒,陰暗的房間無端刮起狂風,伴隨著九尾的嘶吼,地面的清水瞬間炸沸。
然而,鳴人根本沒心情理會對方。
他的視線完全被另一處事物所吸引。
正對大門五六米的地方,一顆直徑兩米左右的黑色球體靜靜懸浮,球體表面宛如墨水,偶有漣漪在表層蕩漾。
雖然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這玩意散發出的存在感比九尾更甚。
這也是為什麽鳴人會被這玩意瞬間吸引。
看著漸漸遠去的鳴人,九尾隻覺得氣抖冷。
組織了好半天的台詞硬是卡到一半,這感覺屬實讓人難受。
明明是初次見面,對方卻如此不講禮貌,還讓自己下不來台。
簡單來說,它很尷尬。
“混蛋!我說話你聽到了嗎?直視我啊!”
沒有理會歇斯底裡的九尾,鳴人一臉疑惑的觀察著眼前的球體。
“我這是……結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