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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倫狂潮》第四十六章 列儂的反省
  便士巷,熱情唱片公司。

  白色大樓下,樓梯門口旁的廣告牌依舊樹立在門前。

  隨著披頭士兩張唱片大賣,這家小公司開始高速運轉起來,每天總能看到有人進進出出。

  前台凱特已經調到錄音室,換上新招來的一位美女。

  約翰列儂匆匆走進公司大門,“嗨!美女,喬尼在公司嗎?”

  前台員工叫佩妮,來自白金漢郡烏斯河邊,同樣幽默回應:“嗨!帥哥,你找的人不在熱情唱片公司,或許你應當去其他地方找找看。”

  “好吧!”約翰列儂繼續匆匆跑進廁所。

  過了許久,列儂板著臉出來徑直走向佩妮,拿出半卷衛生紙說:“佩妮,請轉告菲利普斯先生,我們不想再用這種衛生紙了,太硬,太光滑了,上而還印有‘熱情唱片’的標志。我們覺得職員都不應該忍受用這種衛生紙!”

  “OK!”佩妮將那卷衛生紙放入抽屜:“我會向老板說的。”

  “難道你能忍受?”約翰列儂追問。

  佩妮輕笑一聲說:“我自己就帶有紙巾。”

  “真是聰明。”約翰列儂也笑了。

  兩人就此圍繞衛生紙聊了起來。

  很快,喬尼出現在熱情唱片公司門口,約翰列儂連忙跑過去大喊:“金曲榜首!我們披頭士仍舊是第一名。”

  一直以來,約翰列儂都野心蓬勃。

  他向來知道自己與眾不同,非常了解如何引人注意,他有魅力,總能做老大,然而對與自己到底會怎樣成功?

  他卻並非那麽清楚。

  但是現在巨大的成功突如其來。

  自從遇到喬尼後,披頭士們猶如變魔術般,“嘭”的一聲就從默默無名的樂隊,迅速成為利物浦有名的本地樂隊。

  緊接著沒過多久,披頭士的唱片接連登上英倫單曲榜首。

  現在是兩首歌輪流上榜一,這周是《Please Sir》,下周肯定是《Please Please Me》,緊接著周而複始地交替。

  根本不給後面歌曲半點機會,布萊恩已經哭暈在廁所。

  利物浦再也沒有人說“夏日男孩”是本地第一樂隊,更沒人覺得披頭士是誰的模仿者,若是有人談論的話,也馬上會有人指出“夏日男孩”才是跟風者。

  喬尼將約翰列儂帶到辦公室,兩人坐下來深入聊了一會兒。

  約翰列儂說:“謝謝你,喬喬!”

  “嗯?”

  “盡管我總覺得我會成功,有些時候還是會稍有懷疑。但我知道,成功終究會來臨的。可是等待成功的過程著實難熬,為了證明我自己,我就像凶狠的餓狼,對待身邊每一個人…….”

  約翰列儂聲音低沉,卻比以前平和了許多。

  隨著披頭士的成功,他再也無需用暴力和壞脾氣來偽裝自己,可以更加平等看待周圍的人和事物。

  “我們還有時間改變自己,不是嗎?”喬尼出言鼓勵道:“披頭士,出類又拔萃!”

  約翰列儂緩緩搖頭:“但說實話,在遇到你以前,除了想變成行為古怪的百萬富翁以外,我其實弄不明白自己想做什麽。我甚至幻想過靠娶一個百萬富婆來達到我的目的呢。”

  “哈哈哈!你想做小白臉?”喬尼幾乎驚訝得要掉下巴。

  約翰列儂自己也笑了:“我一定要變成百萬富翁,要是不靠偷、騙就沒辦法辦到的話,那我一定去偷去騙。我早就準備好要這麽做了——因為很明顯的,

沒人會肯花錢買我的畫的。”  喬尼對此表示讚同:“你的畫確實比斯圖差遠了。”

  約翰列儂:“不過說實在的,我也沒膽量去偷去騙,我從來就沒得手過。我和另一個家夥還真計劃過要搶一家店,不是進去偷些小玩意,是真的大乾一票。我們常在晚上去查看那些店的狀況,但從來沒真去幹。”

  “還好你沒有真的去幹!”喬尼為此感到慶幸。

  “我是個人渣,大家都知道這個事實。”約翰列儂自我反省:“在學校沒錢的時候,只能去借或者去偷。我通常都是從我那些跟班身上佔點便宜。許多人受不了紛紛離開,這讓我感到很難過……”

  “……”喬尼腦海裡閃過肖頓的臉,這才理解為何列儂寧願少拿一半股份,也要把這個最後的跟班留下來。

  “那段時間,我真的幹了許多壞事!”

  約翰列儂仰天癱坐在椅子上。

  “如今完全不同了,不是嗎?”喬尼感覺列儂今天似乎有點不妥,這家夥平時在人前總是沒心沒肺,對什麽都不在乎的樣子。

  實際上約翰列儂敏感多疑,經常開一些不合適宜的玩笑, 情緒低落時就會對近親的人發脾氣。

  “是的,我們就要成功了。”約翰列儂回過神來,嚴肅認真地說:“但是在此之前,我想向你說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我們找到新鼓手了。”

  “嗯,那人是誰?”

  “你不感到生氣?”約翰列儂十分不理解:“難道沒有半點要留下來的想法?我們披頭士馬上就要舉國聞名了。”

  喬尼總算明白對方為何如此奇怪了。

  “我給自己的定位是經紀人,鼓手只是兼職,剛開始樂隊活動並不太忙,現在當然得要找人替換才行。”

  “可是如此一來,豈不是浪費了自己的音樂天賦?”

  約翰列儂顯得相當懵然,站在他的角度去衡量,搞音樂肯定比做經紀人要有趣得多。

  尤其是喬尼的天賦如此高,怎麽想都不太可能會情願在幕後。

  本來約翰列儂不介意喬尼身兼二職,反正鼓手的位置並不重要,只要能請到有水平的外援,大家也不會說什麽怪話。

  可是隨著經紀人事務繁忙,喬尼每周至少有幾次無法出席樂隊演出,如此形成常態後,約翰列儂還未表態,保羅和喬治就都已經不高興了。

  至於斯圖爾特則表示沒有意見。

  於是四人商量一致決定,要向喬尼徹底攤牌:“鼓手和經紀人二選一。”

  可是他們始終找不到機會跟喬尼談話。

  而此時披頭士請來了一名厲害的鼓手,連合作續演出了幾天,大家都一致同意要讓這位鼓手加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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