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衛傑對面的張虎被衛傑問的一頭霧水,心想:我就給馬喬生做了個筆錄,去天平村帶回來一些村民,又沒參與調查,讓我怎麽個清法?只能硬著頭皮答道:“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給那個馬先生做了個筆錄,反正我覺得他不會是凶手。”
正在兩人說話之際,高陽卻帶著老陳頭進來了,要說這老陳頭倒也是一個妙人,走到桌邊朝衛傑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便自顧自的在張虎旁邊做了下來,又要了一雙碗筷,也不問這酒是為啥喝的?就自斟自飲起來,一點也不客氣。
衛傑見老陳頭也笑著點了點頭,又繼續看向張虎,示意他說下去,張虎頓了頓接著說道:“那個馬先生那麽愛被害人,如果說他是凶手我是萬萬不信的!除非,除非……”
“除非什麽?”衛傑和小曼異口同聲的問道,張虎被他們兩人搞的有點緊張,還略帶一點稚氣的臉上有點微微發紅。輕輕道:“除非那個女的背叛了他,他肯定接受不了,我這,我這都是瞎說的。”他的聲音越來越輕。
“你緊張個什麽勁啊?吃菜,吃菜。”衛傑一邊笑道,一邊把一盆魚香肉絲推到他的面前。
“老陳,你怎麽看啊?”衛傑此刻兩杯下肚,也不在“陳老,陳老”的了,隨意的叫著“老陳”。
老陳端著酒杯,好奇的看著衛傑問道:“什麽怎麽看啊?”
高陽在一邊急道:“那個浮屍案呀?”
“嗷,那個案子啊!”老陳頭愕然道:“很不錯啊,三個嫌犯,作案手法,拋屍工具,心理狀態都很吻合啊!沒有問題啊,不是已經結案了麽?下午還要開什麽記者會呢?你請我喝酒不是為了慶功啊!”
“但他們沒有作案的時間啊?”衛傑喝了口酒問道。
“沒有作案時間?”老陳頭夾起一塊清炒肚片放在嘴裡,含糊的說道:“這個不歸我管,這個不是因該你們調查的麽?”
衛傑,高陽,小曼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都有些無語。
衛傑有點無奈的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高陽正想勸他少喝一點,下午還有記者會呢!卻發現衛傑目光有點呆滯的看著窗外正對著的警署大門。
高陽有點好奇,順著他的目光也朝那個方向望去,焦點卻落在一個女人身上,這個女人在警署門口有點躊躇的來回走著,似乎在猶豫是不是要進去,雖然看不清五官長相,但這高挑豐滿的身材被一件淺色的碎花旗袍勾勒的讓人遐想連篇,男人忍不住都要多看兩眼。
高陽有點尷尬的撓了撓頭,在桌底下輕輕踢了踢衛傑,示意畢竟小曼還坐在一邊呢!
衛傑若有所覺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小曼,小曼此時已氣的嘟起了嘴。
“你不覺得她很眼熟麽?”衛傑若無其事的問道。
“不認識,”小曼冷冰冰的答道:“沒你那麽閑,去認識那麽多女人……”
衛傑卻猶如未聞,又盯著對面那個女人看了幾眼,突然道:“對了,她不是,那個,那個李梅和小蘭的那個高個子同事麽?”
小曼被他的話提醒忍不住也又多看了兩眼,高陽雖然沒見過李梅的同事,但是既然和案情有關的美女,自然可以多看一會的,張虎也扭過頭向窗外看去,嘴裡喃喃道:“她好像有什麽事,在猶豫要不要進警署。”只有老陳頭完全置身事外的喝著酒。
“快,快去把她叫進來……”衛傑有點急切的說道。
高陽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就要跑出去,卻被衛傑拉住了,“你別去,五大三粗的別把人嚇走了,小曼去。” “還挺會差遣人,”小曼站起來,撇了撇嘴,超對面走去。
片刻功夫,小曼便拉這那個高個女人走進了酒店,來到衛傑他們的桌旁,小曼親熱的讓她坐下,自己則做到了衛傑的身邊,頗有心機的夾在了她和衛傑之間。
“她叫黃娟,是李梅和小蘭的同事。”小曼拉著黃娟的手介紹道,然後又指了指衛傑,“你要找的是他吧。”
黃娟五官清秀,落落大方,只是此刻有點緊張微微漲紅了臉,手足無措的朝衛傑點頭道:“衛警官,你好!”心中卻念道:怎麽警察大中午的就開始喝酒了?小蘭還一直誇這個衛探長,待人和藹可親呢!
衛傑笑道:“黃小姐,你不要緊張,飯吃過了麽?隨便吃點吧。”又指了指高陽和張虎道:“他們都是我的同事,你找我有什麽事麽?”
“我叫高陽。”還沒等黃娟開口,高陽就熱情的自我介紹道。
黃娟看了眼高陽,禮貌而又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又轉向衛傑道:“不客氣,我已經吃過了,其實我也不知道該不該來找您,只是……”黃娟有點吞吞吐吐起來,衛傑也不催她只是靜靜的等著,“只是,小蘭好像失蹤了。”
“什麽,小蘭失蹤了?”衛傑和小曼異口同聲的叫道。
“也不是,也不是,不能說失蹤,只是她昨天沒來上班,今天我休息,帶小侄女去店裡玩,她又沒來上班,而且都沒請假,小蘭很少會這樣,前不久小梅又發生了那種事,我們幾個同事都有點擔心,小蘭經常在我們面前提起你,說你人很好,所以,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該來找你……”黃娟一口氣說完。
衛傑沉默了一會,說道:“黃小姐,你做的很對,不過你現在不要緊張,仔細想想這些天發生過什麽事麽?”
“發生過什麽事?也沒什麽事啊!”黃娟低頭喃喃自語沉思道:“對了,前兩天,馬先生來過一次,算麽?”
“馬喬生來過?什麽時候?幹什麽?”衛傑有點驚訝的問道。
黃娟似乎很奇怪衛傑會如此激動,緩緩道:“也沒什麽,就是小梅在店裡還有一點私人的物品,工作的衣服啊,茶杯,飯碗什麽的,我們就聯系到馬先生讓來拿一下,是不是我們做錯什麽了啊!”黃娟有點緊張的看著衛傑。
“沒有,沒有,後來呢?”
“後來,後來就沒啥了呀!我們和小梅的關系都還可以,想看看她最後一面,畢竟同事一場,馬先生說小梅是枉死的他家裡也沒什麽親戚,就一個老母親,估計也不會操持什麽儀式了,一切都會從簡,我們想想也有道理。”
黃娟傷感的接著說道:“唉, 想想她的母親,和馬先生也真是可憐,一個失去了女兒,一個失去了未婚妻,我們也就不要再去給人家添亂了,大家還包了一點帛金給馬先生,一開始他還不肯收,後來說是給李母的他才收下,說一定會轉交的,只是小蘭和李梅的關系特別好,就說會代表我們來看一眼小梅的。”
“後來呢?”這次是小曼問的。
“後來?沒有後來了,大家就下班了呀!”黃娟有點哭笑不得的答道。
衛傑思索著剛才黃娟說的話,有一點發愣,感覺有一道光在他的腦海中閃過。
黃娟看著發呆的衛傑,氣氛有一點尷尬,輕輕的問道:“衛探長,小蘭不會有事吧!”
“因該不會有事,因該不會有事,”衛傑咕噥著。
黃娟看衛傑神神叨叨的樣子,也不敢再多說什麽,起身告辭道:“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各位了,我先走了。”
衛傑看黃娟起身要走,也站了起來,一邊的高陽也站了起來,像是要送的樣子,小曼此刻卻拉著黃娟的手,親熱的像姐妹一樣說道:“你不再坐會了?我送送你。”
“好呀!”
衛傑和高陽非常驚訝的看著他們倆,十分不理解為什麽初次見面的兩個女人,能像姐妹一樣親熱的拉著手。
“哎,你有把頭繩套在手腕上的習慣啊?”小曼指著黃娟手腕上一個紅色的頭繩問道。
“沒有,今天帶小侄女玩,小姑娘才六歲,瘋的很,一會會就披頭散發了,一會掉,一會掉,所以就套在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