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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奇兵》第2章 傳疫邪教
  皰疹行屍是邪神納垢麾下數量最多的炮灰,是普通凡人被亞空間病毒和病菌感染後的可憐產物,通常作為納垢邪教的傀儡走卒投入到對抗人類的戰場。

  在納垢病毒疫菌的‘賜福’下,普通凡人的身體很快就會發生異變,他們神經組織受損,大腦遲滯宕機,渾身癱軟地倒在地上,身體內部的免疫系統機制完全失效,然後納垢的菌落就會逐漸遍布受害者的全身。

  頓時,受害者身體上的所有脂肪會被作為能量來源,完全被病菌病毒吸乾抹淨,原本豐富的肌肉組織一下子萎縮成病變發臭的腐肉,健康的皮膚會脫落出大大小小的血窟窿,露出皮層下雪花狀的毛細血管,如壁虎般緊貼入血窟窿的截面處,用血管裡吐出的膿稠黑血,滋養出一批批肮髒的墨綠色皰疹。

  這些皰疹被視作納垢慈父的恩賜,只要稍微輕輕一捏,就能爆出飽滿的墨綠色汁水,如同水管口排出的汙水那樣嘩嘩直流,濺落出一地惡臭的味道。

  在這個過程中,受害者並沒有死去,甚至根據一些帝國學者的說法,受害者的意識是十分清醒的,他們無法反抗,就這麽絕望地接受納垢的恩賜,然後轉變為一頭無腦無智但仍未死去的皰疹行屍,用生物本能驅動腐爛的身體以傳播納垢的福音。

  此刻,傑伊眼前的皰疹行屍也正是如此,它衝出樹叢,將樹枝上掛著的人體碎渣撞得到處都是,裂開的大嘴瘋狂地淌落帶菌的血紅色涎水。

  “惡心!真要命!”

  傑伊驚得連連後退,嫌惡地避開行屍濺射而來的血水,向後飛快地跑開,直到與皰疹行屍拉開一段距離。

  “又難看又臭啊!就像是裹著臭豆腐的發霉麵包!”

  縱使離皰疹行屍十幾米遠,傑伊的鼻子裡還是能聞到一股屍臭味,嗆得他直捂鼻子,緊張地盯著行屍的方位。

  皰疹行屍移動速度不快不慢,和正常人類慢跑差不多,但是愈接近傑伊,它千瘡百孔的雙腿就蹬得越快,仿佛腐臭的爛皮樹枝一般嗵嗵響地踢在石磚道路上,那看不出人樣的潰爛惡臉猙獰地裂出嘶吼般的笑聲。

  “呐~呐~呐哈!癤子!水泡!流口水的膿!”

  “我的西格瑪啊!它開口說話!居然還能開口說話?它難道還是個‘活人’嗎?這鬼樣子還能算活人?!”

  行屍覆蓋皰疹的爛嘴吐出的惡心通用語詞匯讓傑伊頭皮發麻,他一邊後退一邊舉起手中的燧發手槍,“系統,給我啟動‘真視之眼’技能!”

  哘傾——

  不到一微秒的瞬間,腦內隱約閃過類似window開機聲的提示音,繼而傑伊的‘真視之眼’技能便立即開啟,他原本純黑的虹膜披上一層淺黃色的光彩,頓時他視野內的所有事物都變得大為不同。

  朝他衝來的皰疹行屍頭頂上方冒出短短的一格血條,旁邊附帶一些可以隱藏的簡短說明:等級1,混沌生物,納垢行屍。

  最重要的是行屍身上出現兩個微弱的紅點,分別在腦部和心臟處,告訴傑伊攻擊哪些身體部位能造成更大的傷害。

  “不用看了,打頭便是。”

  看過這麽多年的喪屍片,傑伊已經是磚家級別的喪屍殺手,他抬起希奧皮速射短槍,對著皰疹行屍腦袋扣動扳機。

  砰聲響起,燧石擊打產生的火花瞬間引爆槍膛內的紙殼彈,產生的強大焰流將紙殼包裹住的圓形鉛丸彈頭衝出槍口,以極高的初速度撞入皰疹行屍的腦袋裡。

  希奧皮短槍作為人類史上第一把燧發手槍,射程近火力弱,但勝在槍口初速度高,能以猛烈的衝擊力破壞距離近的敵人軀體,造成極強的傷害。

  果不其然,在紙殼彈的撞擊下,剛衝到傑伊三米開外的皰疹行屍停滯在原地,只有一格的血條瞬間清空,毫無生命力地倒在石磚路上,就這麽死去了。

  叮~系統提示:爆頭擊殺皰疹行屍x1,獲得經驗值6點。

  希奧皮短槍的槍口還散發著黑火藥產生的余煙,整片樹林回蕩著皰疹行屍死前的咆哮,傑伊額頭冒出幾珠汗水,收起燧發火槍往倒下的瘟屍看去。

  皰疹行屍的屍體一動不動地倒在地上,真視之眼裡顯示的全息介紹框也注明其已經死亡。

  “呼~,也不是很難搞嘛,”傑伊長籲一口氣緩解心中的緊張,回頭看了看自己的人物面板,發覺經驗漲了一些,“多了6點經驗值,哈哈一顆紙殼彈換6點經驗,不虧。”

  抬手拭去臉上的汗水,傑伊放寬心,得意地笑著,嘲諷道。

  “就一個納垢的無用走卒,一槍就能打死,我還以為有多強,就算來了幾百個都不帶怕的。”

  話音剛落,樹叢裡突然傳來一陣陣響動,傑伊臉色一變,趕忙回頭望向道路左右兩側的樹林,此刻他不需要‘真視之眼’的增強視力,也能看到數不清的皰疹行屍集群正一窩窩地衝出樹林。

  “呐哈~~呐哈~~~”

  皰疹行屍們低沉壓抑的吼叫聲傳遍石磚路前後,他們身穿破爛的中世紀農民服飾,前仆後繼地撲到道路上,長滿皰疹的惡心四肢殘留著斷裂的人體器官,隨著行屍們的跑動不斷掉落在地上,癱扁成模糊的肉泥。

  “真來這麽多!”

  抄起雙管燧發手槍對著屍群們就是兩槍,傑伊一下子就解決了跑在前頭的兩個行屍,可樹叢中湧出的行屍實在太多了,他們聚集在石磚路上,切斷了一邊的道路。

  眼見回去傳送陣的道路被攔截,傑伊便趕忙往前跑去,一邊跑一邊往打光子彈的燧發手槍裝填紙殼彈。

  “要命要命!!!”

  他慌張地連叫幾聲,撒開腿往前衝。

  “趕緊跑到惡魔十字營地尋求庇護,不然被屍群圍住就算有機關槍也逃不了。”

  要是跑不了的話,被屍群圍住的結果就如同一隻公螳螂掉進一堆剛交配完的母螳螂裡,傑伊可不想被行屍們開膛破肚,他加快速度地穿過石磚路布滿褐色血跡的路面,拋開身後的屍群十米開外。

  然而,他眼睛的余光瞥到一些不同尋常的人影正穿梭在樹林裡,以遠比普通行屍更快的速度追逐傑伊。

  怎麽個不尋常法呢?不僅僅是速度不同,更可怕的是這些人影比皰疹行屍更像人,他們肢體跑動的體態跟常人無異,而且穿著相對完整的統一製服。

  頓感不妙,傑伊不再浪費時間裝填子彈,他加快速度,用盡全力往前奔跑,往遠處那座露出頂部些許位置的建築物跑去。

  一旁的樹叢裡傳來斷斷續續的喊叫聲,“納哈哈哈!!慈父在上!!鼻涕——痰——血和內髒!癤子——疥瘡——腐爛和膿!水泡——發燒——流口水的瘡!潰爛始於你被納垢寵愛過的創口!”

  聲音發狂而瘋癲,充滿愛憐和崇拜地呼喊出病症的術語,夾雜著狂熱癡迷的詭異情緒,仿佛他們叫喊而出的病理學名詞是心心念念的愛人眷侶,是無比渴求的人生理想狀態。

  傑伊側頭望去,驚恐地看見一個皮膚全是疥蘚的男人鑽出樹叢,手裡拿著生鏽的鐮刀發狂地朝傑伊揮舞。

  “一個未轉變者!兄弟姐妹們,我們需要讓他投入慈父納垢溫暖的懷抱!抓住他,我要把疥瘡注入進他柔軟的體內,嘻嘻嘻!!!”

  這是一個惡心的混沌邪教徒!

  在真視之眼的全息介紹框中,傑伊看到對這個男人的描述是信仰混沌邪神納垢的狂信徒,是邪教徒們的傳疫頭目,等級很高為6級,血條有兩格。

  在狂信徒頭目的號令下,數十個身披墨綠色圍袍的邪教徒尖叫嬉笑著跑向傑伊,他們有些人頭戴務農帽,有些則穿著工作圍裙,身上皆有皮癬或疥瘡等皮膚病,外貌醜陋而又惡心。

  更可怖的是他們竟然將斷裂的人類屍塊當作披風掛在身上,或者用腸子當作繩子,捆綁纏繞在自己的四肢上。

  褐色的血液從屍塊創口中流下,匯聚在邪教徒囊腫暗瘡的溝壑裡,與墨綠色的疥瘡汁水融合成病菌最愛的培養液,深深嵌入瘡口的深處,把邪教徒周身上下的皮膚凹陷處,都轉變成一個個不斷冒出稠液的病毒培養皿。

  “這些變態在樹林裡幹了什麽呀!”傑伊愈發後悔開槍射殺那個皰疹行屍,他的槍聲太大,把原本就躲在樹叢內不遠處的邪教徒都吸引過來了,“該死!紙殼彈怎麽裝填來著!”

  他盡量不去思考掛在樹枝上的屍首,跟邪教徒身上的屍塊有什麽聯系,他全神貫注,從物品欄的異空間內拿出整包裝的紙殼彈,將彈藥包掛在基萊背心的掛帶裡,掏出紙殼彈往燧發手槍槍膛裡塞。

  軍用紙皮製作而成的紙殼彈表面光滑,如同金屬彈殼的子彈一般,很順利地就滑進沒有膛線的燧發火槍槍膛裡,然後擊錘朝後掛起進入等待射擊的狀態。

  隨後傑伊在奔跑途中,舉起裝填彈藥完畢的希奧皮短槍,回頭對著邪教徒頭目扣動扳機。

  “呐哈哈!!”

  那個男人聲音嘶啞,大聲笑著摔倒在地上,臉頰上其中一顆碩大的腫瘡被紙殼彈洞穿,爆裂的窟窿裡面依稀可見被撕開的血管和帶蛆蟲的腐肉,從中濺射出飽滿多汁的病變漿液,其蘊含的豐富病菌群落多到肉眼都能看見,在淡褐色的血漿中擠出一個個黃綠色斑點。

  “我被擊中呐!嘻嘻嘻!肉塊掉在了地上哈哈哈!!沒關系的,納垢的神力會護佑我。”

  雖被擊中,但納垢的教徒組長只是少了不到半格血條,他生命力驚人爬起來,對著傑伊奔跑的背影邪笑不止,拿起地上破爛的碎肉,塞進自己臉上被子彈打穿的窟窿裡,與傷口裸露界面的菌落緊緊黏在一起。

  頓時,原本空了不到半格的血條又在噌噌地往上增長,這便是納垢賜福的恐怖之處。

  兩側的密林掛滿屍塊,石磚道路上血跡斑駁,傑伊腳踩在殘缺不全的人體器官,恐懼和惡心的神情充斥在臉龐上,他飛快地往前奔跑,時不時朝身後盲射幾槍。

  皰疹行屍和納垢邪教徒組成龐大的屍群,瘋狂地追逐傑伊,那個邪教徒的傳疫頭目跑在屍群的最前頭,無視傑伊射來的紙殼彈,任憑彈頭洞穿自己身上的痘瘡,依然邪惡地獰笑著,甩了甩身體,將彈頭和瘡液甩落在石磚地裡,高喊著納垢邪神的禱詞,緊追不舍。

  “疾病!疥瘡!痘子!一切皆是為了接近慈父懷抱的美好轉變,讓病菌在皮膚上開花,使毒疹進器官內結果,將納垢的祝福傳播腐朽的舊世界大地!”

  他口吐出墨綠色的涎水,舌頭上的霉斑幾乎撒落下來,早已與病菌結為一體的傳疫頭目伸出遍布疥瘡的手臂,手上生鏽的農夫鐮刀直指傑伊的後背。

  “抓住那個未轉變者!別讓他被其他信徒抓住了!我們要把他撕碎浸在湯鍋裡,煮出鮮美的貢湯,獻給敬愛的慈父!”

  “獻給慈父!”

  屍群中一眾邪教徒大聲狂叫,他們身邊的皰疹行屍則完全沒有頭腦,只是一味地跟隨教徒們追逐傑伊。

  “又是皰疹行屍,又是納垢邪教徒的,這地方是恐懼之眼嗎,怎麽有這麽多混沌走卒!”

  傑伊額頭冒汗,跳過地上擋道的人體殘肢,他本想避開石磚路上的惡心屍塊,但根本沒有繞開的時間,一旦減速繞開,他就可能被身後的邪教徒追上,這使得他只能忍受心底裡的反胃,迎著屍體殘骸,腳踩血肉器官地往惡魔十字營地的方向奔跑。

  “可惡!前面又有行屍!”

  在真視之眼的輔助下,傑伊很快便發現前頭不遠處的密林裡湧出一批行屍,欲要擋住他的去路。

  這石磚路兩側的密林估計都已經是納垢生物的天下,不斷地有皰疹行屍跑出來,它們猙獰面目上的帶狀皰疹邪惡地扭動,滲出霧白色的病液。

  “繞過去!直接跑進惡魔十字營地裡!”

  當機立斷,傑伊做出判斷,已經有太多的納垢走卒走出密林了,他根本不敢開槍攻擊,免得又吸引其他詭異的混沌生物跑出來。

  一隻皰疹行屍平舉枯槁手臂向傑伊快速撲來,這些行屍雖然走動速度緩慢,但一旦接近目標便會加快速度咬向受害者。

  心裡咯噔咯噔地作響,傑伊咬牙握緊手槍,肩膀朝旁側轉去,身體一扭,腳用力蹬向一邊,避開撲來的行屍,隨後趕緊把身體歸位回原本的方向,免得角度過於偏斜造成腳扭。

  躲開一隻行屍並不算完,前頭還有數十頭行屍組成的集群,它們皆都伸出雙手,手臂上的皰疹破出白漿,一點一滴地往下落,在傑伊接近的同時,加快速度撲過來。

  真視之眼鎖定屍群中的空隙,傑伊汗珠直落,馬上發動技能阻礙屍群的行動。

  “眩暈投擲!”

  一顆小巧的圓型機械裝置扔到了屍群們的腳下,一秒鍾內,這顆電擊地雷突然爆發出猛烈的電光,強大的電流瞬時席卷了周圍的群屍。

  在電流的衝擊下,皰疹行屍表皮上的菌痘猛地爆開,濺出發臭的汁液,然後擋路的行屍們全部動作一頓,麻痹地停滯下來,無法移動也無法撲咬向傑伊。

  趁此機會,傑伊穿過屍群的間隙,跑出皰疹行屍們的圍堵,隨手朝身後開了兩槍,阻擊邪教徒們的追擊。

  “電擊地雷真好用,就是儲備只有一枚,得等15分鍾後才能更新下一枚。”

  不過此時容不得傑伊抱怨,邪教徒還在身後追殺自己,只見那名邪教徒的傳疫頭目撞進麻痹的屍群,用生鏽鐮刀斬下擋路行屍發霉的腦袋,根本不管皰疹行屍是不是站在自己一邊的隊友,抑或許這些混沌走卒眼中根本沒有敵友之分。

  “別逃!呐哈哈!未轉變者,慈父需要你!”

  傳疫頭目揮舞著鐮刀劃過行屍們腐爛的軀殼,將霉變的肺葉掏了出來,抓在手上擠壓出大量的綠色血液。

  他的臉龐因此濺上了行屍們墨綠色的血液,但他毫不在意,反而興奮地用帶有痘疹疙瘩的舌頭舔舐,生命值也因此得到緩慢的補充。

  只不過這場面真的嚇人,傑伊回頭瞧上一眼便嚇得再也不敢望去,只顧著往前跑。

  “媽呀!這什麽鬼東西!”傑伊緊咬的牙關都有些發顫,“那家夥在喝皰疹行屍的毒血!這些邪教徒瘋了啊!”

  邪教徒們並不在意傑伊的評價,他們不僅喝血,還湊上密布疣痘的嘴唇,嘬進皰疹行屍撕裂的大創口上,吮吸裡面的病變器官,吸得滿嘴是血,但臉上卻是一副變態般的享受表情。

  “來呀!未轉變者,品嘗一下慈父的傑作,這會讓你的靈魂都上癮的,呐哈哈!”

  他們齊聲高呼,對著傑伊逃跑的背影尖叫嘲笑,仿佛是酒館裡攛掇別人喝酒的醉漢似的,只不過這酒水屬實度數有點大,喝一口得辣喉嚨一輩子。

  石磚路的前方逐漸分開出兩條路,一條向左,一條朝右,中間杵著一根斷裂的路牌木樁。

  木樁上指示方位的路牌都已斷開,散落在石磚路上各處,木樁最上部此時只剩下鋒利的尖刺,插入了一個皰疹行屍的上半截屍身。

  尖刺洞穿這半截行屍的胸口,從創口處流出大量墨綠色的膿血,而那行屍還沒死去,瞪著幾乎要爆出眼眶的碩眼,邪笑著看向跑來的傑伊。

  傑伊心中一懼,前方兩條路該選哪一邊走?!他可沒時間停下來查看方位。

  就在這焦慮思考中幾個喘氣間,傑伊猛然發覺自己已然跑到道路分界處的中間,正面對著掛在木樁上的惡心行屍,對方胸腹部下斷開的缺口裡冒出搖搖欲墜的腸子。

  “呐哈哈!!呐哈哈!!”

  只剩下半截身子的皰疹行屍暴起發力,枯槁手臂急促地朝前伸去,欲要撕裂傑伊的俊臉,可傑伊距離它足夠遠,並沒有被抓住。

  嫌惡湧上傑伊的臉龐,他被行屍的醜陋外觀和惡臭氣味惡心得受不了,快速抬起燧發手槍,槍口對向皰疹行屍目眥欲裂的碩大眼球。

  “下地獄去吧,混沌傀儡。”

  一聲槍響,那顆突兀擠出眼眶的屍化眼球便立即爆開,炸出一團綠血與眼漿混合的黏糊稠物,濺落進石磚路上的路牌碎片裡。

  “該死,路牌上都是血,根本看不清字。”

  傑伊沒空去管殺死行屍所獲得的經驗,他低下頭,仔細地用真視之眼查看路牌上的字,試圖找出哪一條路能通往惡魔十字營地。

  可就算在真視之眼的視力加成下,傑伊還是不能從碎裂的路牌上,看出任何清晰沒有血跡覆蓋的通用語單詞,更別提從中分析出路牌原本插在木樁上是指示哪個方向的。

  “那個魔法師老頭可沒說還有分岔路啊!這下怎麽辦,要走哪一邊?”

  身後的邪教徒追擊聲正在變大,傑伊恐懼地左右張望,左邊是一條乾淨的幽徑,地上甚少見到鮮血,也沒有多少皰疹行屍,但隱約聽到詭異的咆哮和轟鳴聲,而右邊是一條大道,道路寬敞卻密布一大群市民打扮的行屍走肉。

  “走左邊!”

  剛下決定,傑伊駭然回頭望去,便看見一個邪教徒撲了過來,對方一身樸素的農民衣服,衣服表面沾滿腥臭綠血和碎肉,手上握著一把廚房常見的直板菜刀,刀口斫出了大小不一的缺口,似乎是砍過很多遍血肉和骨頭造成的。

  “鮮美的食材,”這個邪教徒惡心地流出青綠色的口水,“你會變成一鍋美味的肉湯,來吧,乖乖站好,讓我看看!”

  “看你妹夫!”

  生氣地扣動扳機,傑伊卻在下一刻陡然一愣。

  “咦?沒子彈?!”

  槍膛傳出清脆的空倉掛機聲音,這說明槍管裡沒有子彈,他連忙放下燧發手槍,想趕緊拿出掛在後背的褐貝斯前裝燧發槍,然而已經來不及,邪教徒已經撲向他了,並狂熱地大叫著。

  “我要躲碎你的心肝脾胃,掏開肚皮,刮出骨頭,把你殘留糞便的指腸拿出來舔舐!!呐哈哈!”

  他邪叫著衝向傑伊,直板菜刀伸到最前方,瞄準傑伊的頭骨位置砸去。

  傑伊連忙躲閃,並通過‘真視之眼’的技能,知道這個汙言穢語的邪教徒是個瘟湯庖奴,是納垢邪教中負責協助蒸煮瘟疫病湯、打下手的可悲苦工,定位類似於食人魔屠夫的孬不拉,地位比較低,所以他等級比傳疫頭目低一些,只有三級,相對較弱。

  既然等級差異不那麽大,傑伊也有底氣去近身搏鬥了,他往後躲避撲過來的瘟湯庖奴,讓對方撲了個空,滿身缺口的開刃直板菜刀砸在斷裂路牌上,濺起細小的木屑。

  隨後他掏出鋸齒長劍,一把劍身兩端刃面帶有鋸齒的特種戰鬥劍,趁瘟湯庖奴還沒有反應過來,一劍砍入庖奴的肩膀,頓時汙穢的綠色血液從破開的痘塊中湧出。

  “啊!呐哈哈!!!”

  沒有預想中的持續痛叫,庖奴只是痛叫一聲後便再次發出驚悚的笑聲,他轉過身來,無視鋸齒劍切開的傷口,扭轉胳膊讓劍身的鋸齒深深扎進傷口裡,將血肉攪拌成模糊的碎塊,綠色鮮血不停地湧出,他將直板菜刀從路牌上抽出,直面傑伊恐懼的目光。

  “鬼啊!”

  被這不要命的做法嚇得大叫,傑伊急忙欲要抽出鋸齒劍,卻發現鋸齒劍扎進爛肉裡,如同陷入沼澤中,一時間抽不出來,他也沒來得及放開手,驚恐地看著庖奴的菜刀砸向自己的腰部,根本反應不過來。

  一聲沉悶的碰撞聲從腰部傳來,傑伊隻感覺到有沉重的尖銳器物狠狠打在自己的腰側,力度大得如同不小心摔倒並撞在牆角尖一樣。

  按理說正常人被這樣攻擊,早就被攔腰斫開一道無法愈合的口子了,幸好傑伊還有‘氣爆護盾’技能,周圍的惰性氣體凝聚在他全身形成無形的護盾,有驚無險地抵禦住瘟湯庖奴的斬擊。

  “哦~沒有砍進去呐哈哈。”

  近距離接觸中,傑伊驚愕地看到庖奴密布皰疹的臉龐,那令人作嘔的細小綠色痘痘滲出病汁,‘垂涎欲滴’似的,讓人不敢望第二眼。

  他嚇得大叫,抬起腿狠踢進庖奴的肚腹,叫喊道:“給我滾開!臭——”

  傑伊的聲音止住了,他的眼眸驚閃出懼意,因為他發現自己的鞋子,幾乎沒有阻力地踢穿了庖奴的肚子,嵌進裡面病變的肉腸裡。

  從瘟湯庖奴破開的肚中,深紫色和墨綠色相間的怪異器官臃腫地貼在一起,不時從中滑出發霉的畸形血栓。

  傑伊幾乎要吐出來了,他頭腦一片空白,毫無剛來異世界的優越感和興奮感,身體本能地從庖奴肚子破開的缺口裡抽回自己的腳,並用力拉扯出扎進碎肉裡的鋸齒劍。

  嘩啦啦地,如同朽木被鋸子劃過一般,鋸齒劍在拉開的過程中撕咬出一大片的紅綠色肉沫,劍身淌滿了綠色鮮血。

  做完這一動作,傑伊宕機的腦子快速恢復運轉,試圖用前世的記憶去理解異世界中恐怖的一切,他的耳朵慢慢聽到傳疫頭目的瘋叫,充滿懼意的眼眸卻倒映出來襲的直板菜刀,那菜刀刃尖處殘留碎肉的缺口,在傑伊的臉上印滿了恐懼。

  他下意識抬起鋸齒劍去抵擋,可是他真的是太缺乏戰鬥經驗和技巧了,因為傑伊沒有看出來,那直板菜刀沒有打向自己的鋸齒劍,而是砍向剛抽出來的大腿!

  砰磅!

  菜刀砍在大腿上發出激蕩的聲音,並沒有切進肉裡,菜刀的主人也頓時露出疑惑的表情,不過這表情稍縱即逝,下一刻他便換上一副邪笑的嘴臉,笑嘻嘻地說道:“我要砍臉。”

  傑伊可不給瘟湯庖奴這個機會,他已經犯了兩次錯,被庖奴砍中兩次,他不會再給對方機會,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氣爆護盾能護他周全,允許他犯錯被攻擊而沒有受到傷害。

  想到這,他心中升起一股勇氣,驅散之前的恐懼,再一次地,他揮出鋸齒劍。

  這一次鋸齒劍擊中的是庖奴枯槁的手腕,傑伊瞄準這裡也是為了避免鋸齒劍拔不出來的失誤,他用盡氣力,雙手握住劍柄,用力壓下劍身。

  雖說傑伊在前世沒有殺人打鬥經驗,他握劍發力的姿勢也不太正確,不過這力道已然足夠了,鋒利的鋸齒穿進皰疹皮膚下枯萎的血管,極速切開瘟湯庖奴的手腕。

  手腕切口橫截面嘔出膿稠的血漿,直板菜刀掉在地上,那瘟湯庖奴低頭盯了幾眼自己的斷手,然後回頭望向傑伊,露出一個瘮人的笑臉。

  “我···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他陰森森地說道。

  這‘健康笑容’看得傑伊心裡發怵,他強忍畏葸[wèi xǐ],揮起鋸齒劍砍斷庖奴的腦袋。

  笑意盎然的人頭輕飄飄地飛向半空,又重重落在石磚路上,稍微翻滾了幾圈,遙遙望向傑伊逃跑的背影,被隨後而來的傳疫頭目和邪教徒們一人一腳,踩得血肉模糊,扭曲變形。

  傑伊粗氣直喘,剛才在岔路口路牌前浪費的時間過多,他現在已經聽見邪教徒們逐步逼近的腳步聲,他頭也不回一下,使勁地撒開雙腿奔跑,體力值不斷地消耗著,他也不敢緩下腳步休息。

  在劇烈的奔跑中,傑伊穿越過林間小徑,鑽進森森幽林裡,耳邊傳來冷風拂過枯葉的沙沙聲,接著便被納垢邪教徒們的喊叫聲所覆蓋。

  他心臟緊張直跳,翻越過地上擋路的腐枝碎石,路面也開始變得傾斜起來,望高處延申,傑伊大腳蹬地,跑上斜面的高處,在雜草叢生的拐角處轉了個彎,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亮。

  “惡魔十字!”

  他喘著粗氣興奮地吐出一句話來,前方遠處的開闊地裡,背對一條湍急大河,一座四面帶有城牆的堡壘矗立在灘地與樹林分界線上。

  五米高的普通城牆上築起長條形狀的塔樓,互相連成一片,像是在城牆上建房屋似的,塔樓圓台高處插著帝國的雙頭鷹旗幟,為數不多的穿藍黑色切口服的帝國士兵在城牆上忙前忙後。

  來不及看清他們在做什麽,傑伊隻感覺腳下一滑,頓時在斜面上踩空摔倒,整個人從最高處翻滾下來,連續滾了十數米,滾到了坡地底部。

  “哎喲居然滾下來了,”傑伊閉著眼臉色疼苦地爬起身,但下一刻他便像沒事人般睜開雙眼,驚訝說道,“啊不疼啊,我一點事也沒有,哦幸好有護盾防身,不然從那麽高地方滾下來,不死也得半殘。”

  慶幸地拍了拍胸口,傑伊平靜下情緒,喘了幾口氣,用意念打開人物面板,還好,自己的氣爆護盾還剩下一小點的防禦值,還可以繼續使用,不過體力值幾乎變為0了。

  剛起身,傑伊眼睛余光瞥到一些人影,他警惕地扭頭望去,手中握緊那把鋸齒劍,但眼前的一幕卻嚇得他差點扔下劍。

  坡地的底部,通往惡魔十字營地的林間小徑旁,一個肥碩的身軀慢吞吞地搖動著,用長滿孔洞的粗臂大手轉動湯杓,將身前一大鍋墨綠色的湯水搖勻。

  蛆蟲從手臂上的孔洞爬出爬入,有時還不小心跌落進膿稠的瘟疫病湯裡,瞬間融化成濃湯裡的一抹殘渣,伴隨升騰的熱氣飄散進空氣中,形成一股濃烈的臭味。

  身體猶如巨人觀屍體一般腫脹的瘟湯肆廚絲毫沒有任何不適,反而用類似蟲卵形狀的碩大鼻孔,貪婪地吸收著那腐臭的氣味。

  瘟湯肆廚陶醉地裂開三十厘米長的鋒利大嘴,伸出一條像蠕蟲一般,長滿疙瘩的惡心舌頭,舔舐湯鍋上方的蒸汽,感受著瘟疫病湯腐敗膿稠的味道,並因此愉悅地搖晃起布滿丘疹狀蘚瘡的乾癟腦袋,連同醜陋腦門上的墨綠色頭巾也一並飛揚起來。

  恐懼與惡心湧上傑伊的心頭,他強忍不適努力往旁邊爬取,想要不引起納垢主廚的注意而溜走。

  因為眼前這個病態醜陋的瘟湯肆廚不是一般的納垢邪教徒,是遠比瘟湯庖奴高級,受到納垢更多賜福的混沌變種人,在納垢邪教中的地位跟傳疫頭目差不多。

  他身形龐大,墨綠色的肚皮遍布深褐色的血管凸起,手裡握著的巨型菜刀能一刀劈開人的頭骨,後背遍布丘疹的皮膚扎進兩條鐵鉤子,用來固定湯鍋底座,以便讓肆廚背起盛滿瘟疫病湯的巨大湯鍋。

  肆廚身前的湯鍋表面皆是褐黃色的血跡和鐵鏽,裡面翻騰起腐蝕性極其強大的溫熱濃湯。

  湯水並不是用柴火煮熱的,而是瘟湯肆廚用納垢賜福的靈能進行緩慢且適當的加溫,確保湯水的溫度不會過高,以使鍋內的病原體和細菌能在最適宜的溫度快速繁育,在添加進鍋內作為湯料的屍體殘塊中快樂地生長,排泄出各種高濃度的腐蝕性副產物,從而讓這鍋瘟疫病湯成為傳播納垢福音的致命媒介。

  瘟疫病湯在納垢邪教中具有重要的象征意義,負責烹飪病湯的肆廚自然也飽受納垢賜福,他們的身軀遠比一般的瘟湯庖奴要膨脹得多,舉個不恰當的比方,瘟湯庖奴是一家五星級餐廳裡瘦小的學徒幫工,那麽瘟湯肆廚就是負責管理庖奴們的,身材肥胖的特級廚師長。

  遇到這樣的特級廚師,不趕緊悄悄溜走,肯定會被抓住‘榨乾全部身家的’!

  傑伊未等體力值恢復,在地上悄咪咪地爬行一段距離後,並立刻起身欲要逃向惡魔十字營地。

  然而,瘟疫病湯內強烈的臭氣襲來,熏得傑伊鼻腔和喉嚨裡同時湧起一股強烈惡心的嘔吐感,生理本能地排斥這種肮髒惡心的刺激味道,他不由地劇烈乾嘔起來,唾沫吐了一地。

  “你真是有眼無珠啊,不懂得欣賞這飄香四溢的美味佳肴,未轉變的帝國人。”

  低啞得如同喉嚨塞滿螺絲的可怕聲音從身後傳來,傑伊大驚失色,他回頭一看,只見瘟湯肆廚沒有瞳孔的深綠色眼睛可怕地盯著自己。

  對方撕裂開異於常人的大嘴,嘶啞道:“你知道嗎?當年天災來臨,莊稼全被收走,我拿著一個半裂的鐵壺,烹煮病死的田鼠,我也像你現在這般,不懂得感激上天賜予的食物,縱使肚腹空無一物也嘔吐不止,不敢吃下那鮮美的腐臭屍體,只求自己沒有嗅覺和味覺,好免受屍臭的干擾。”

  傑伊連忙扯開大腿,聽都不聽,用盡全力跑向遠方的惡魔十字城堡,任由瘟湯肆廚自說自話。

  “我向至高天祈禱我能咽下屍體的腐肉以果腹,而仁慈的祂熱切地回應了我。我,洛班·噶夫,一個即將要餓死的窮苦農夫,因此重獲新生。”

  說到這裡,噶夫凸起碩大的眼球,死死地盯向遠去的傑伊,邪惡地說道:“現在我要用未轉變者的新鮮血肉,烹煮一鍋香甜濃湯以回報至高天對我的恩賜。感謝慈父,為我送來了你。”

  他癡癡地笑了起來,毫不在意傑伊已然離他遠去,正在快速接近惡魔十字城堡。噶夫只是慢悠悠地抬起大湯杓,杓起幾根斷開的人骨,有滋有味地品嘗起來。

  此時,納垢邪教徒們也出現在坡地的頂端,這些模樣怪異的納垢傀儡在最前面的傳疫頭目帶領下,跌跌撞撞地跑下坡地,不少無腦的皰疹行屍和納垢傳疫徒摔倒滾落,跌到坡底噶夫湯鍋的跟前。

  “洛班·噶夫!你還在這,癡心妄想地想要攻打帝國幸存者的惡魔十字堡壘。”

  那個傳疫頭目腳踩數個皰疹行屍的身體,踩得腳底皆是破裂的皰疹膿水,他尖叫地笑起來。

  “呐哈哈!而且你還沒捉住未轉變者!你就讓他跑了,你這個慢吞吞的胖子!”

  面對傳疫頭目的瘋狂嘲笑,噶夫沒有感到羞愧和惱怒,他反而嘴角裂開恐怖的弧度,像是在笑一般回應對方。

  “凱奧格啊,不守信用的農場主混球,就是因為你沒有供應給我更多的食材,才害得我的餐館倒閉的。再笑的話我會撕爛你的臉皮,用人皮塞住你的嘴巴,給你可悲的母親做顆碩大的人皮肉丸。”

  “廚師長,別拿我的母親開玩笑。”

  名為凱奧格的傳疫徒頭目用怨毒的目光盯著瘟湯肆廚,他舉起生鏽的鐮刀,正對噶夫長滿丘疹的腦門。

  “如果你能償還我足夠的作物和肉食,我就不會這麽記恨你和你的母親。凱奧格,我可是記得你當初違背諾言,獨吞了所有的食材,害得我的餐館無法繼續傳播慈父的愛。”

  “我應該會如數奉還吧,嘻嘻,只是需要時間,你知道我的——人胃口很大,很大很大,大到你無法想象。”凱奧格嬉笑間停頓了一下,抬起生鏽的鐮刀指向傑伊逃跑的方向,“如果有未轉變者未受病毒感染的新鮮血肉做祭品,腐敗之主也許會給我們想要的賜福。作物能生長得更好更快,所有人都能填飽肚子,獲得更強的生命,只要我們滿足納垢這個混沌神的需求。”

  “不要直述慈父的名諱,愚蠢的農場主,腐敗之主對待祂的信徒如此溫柔,有求必應,你不應該懷疑,不應該不敬。”

  “別廢話,我要那個未轉變者當作肥料祭品,不然你的腦袋就算長滿了丘疹也拿不到任何作物。 ”

  “耐心,耐心,你這急躁的混球,我健康茁壯的廚師同事們正在進攻惡魔十字監獄的大門,他們會幫我捉住那個未轉變者的。”

  “你還在那座堅固的監獄堡壘浪費時間和人力,還不如去附近的城鎮洗劫凡人的血肉,我對你的做法毫不理解,總是堅持做無用的事情,我希望你手下的廚師們別全死在帝國的炮火下,我可不想那個新鮮的未轉變者逃進固若金湯的惡魔十字監獄裡。”

  名叫凱奧格的傳疫頭目陰狠地盯著噶夫的胖臉,看來他並不信任瘟湯肆廚,因此他說完便大手一揮,伸出曾經用來收割莊稼的鐮刀,指示手下的納垢信徒們說道。

  “跟上那個凡人,我要得到他未經過納垢賜福的孱弱血肉。”

  一眾納垢邪教徒收到頭目的命令,全都撒開腿歡快地衝向惡魔十字監獄所在的方向,留下瘟湯肆廚不緊不慢地煮著湯。

  “不用浪費精力了,農場主,那個凡人連同這所帝國監獄的所有活人,都會在淪陷之後成為我贈送給慈愛父親的禮物,到時我會順便提及一下你微不足道的小名,讓腐敗之主的神力滋潤我們農場的作物。”

  農場主凱奧格冷笑著掃了噶夫幾眼,見瘟湯肆廚還在低頭品嘗湯的味道,不悅地冷哼一聲,不再理會,露出陰毒的笑臉,氣衝衝地跑開了。

  在他離開後的片刻,噶夫心滿意足地從湯鍋裡探出圓滾滾的巨人觀頭顱,滿是回味地用充滿密集顆粒的肥胖舌頭舔了舔嘴角。

  湯鍋中翻騰屍塊與病菌的漩渦中,漸漸伸出一雙雙可愛的綠色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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