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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錘奇兵》第5章 瘟疫湯鍋
  廚師長洛班·噶夫拉著一口笨重的陶土湯鍋,慢悠悠地邁開如蝸牛一般,黏糊糊的腫瘤狀大腳,速度極為緩慢地逼近跪在地上的瘟湯主廚。

  瘟湯庖奴的頭目,被稱作瘟湯主廚的納垢凡人誠惶誠恐地跪在地上,腐爛的雙腿緊緊貼在泥土裡,幾乎像是要扎進地裡生根發芽一般。

  他半邊臉都被焰火燒毀,眼窩燒穿了個黑黝黝的洞,但焰火帶來的傷害,遠不如面對廚師長怒火所感到的恐懼與驚慌,主廚顫抖地睜著僅剩的一隻碩大眼珠,害怕地望向廚師長。

  噶夫巨人觀化的肥碩手臂同時伸出,左手放好自己拖動的瘟疫湯鍋,右手輕輕搭在主廚流膿的肩膀上,他笑呵呵地問道:“我給你們的寶貴湯鍋呢?一共有七個,我一個,也沒有看見。”

  “大人···都被摧毀了,皰疹自爆者的爆炸毀滅了所有的陶土湯鍋···”

  噶夫臃腫的腦袋緩緩低下,笨拙地靠近主廚惶恐的臉龐,“菌株呢?那些珍貴的菌株放在哪裡?爽快地,告訴我。”

  “是、是,大人,用來培養活體瘟疫器官的病原菌株都在陶土湯鍋內,被該死的爆炸消滅了,都、都怪那個拿槍的未轉變者!他故意開槍打死了皰疹自爆者,引發爆炸毀滅我們的傑作。”

  “欸,我不是說過很多次了嗎?”噶夫失望地搖搖頭,不過面部表情依然是一張嘴角裂開的笑臉,“在廚房烹飪的時候,不要把容易爆炸的東西放在鍋邊,一旦爆炸,那會毀了我們昂貴的食材,以及精心製作的美味佳肴,給餐館帶來不可估量的損失。主廚,這些廚師學徒就知道的道理,需要我再多教你幾遍嗎?你的疏忽導致我損失了珍貴的作物和廚具,真讓我難過。”

  “是那個該死的未轉變者造成的!大人,您叫我們去活抓未轉變者,本來就快抓到的,可他卻射死皰疹自爆者,引爆您受腐敗之主福佑的湯鍋,都是他的錯!我會為您把他抓回來,讓未轉變者承受破壞瘟湯祭壇的罪責。”

  “不要推卸責任,這是一個大廚的大忌。”噶夫溫和地吐出這句話,然後肥胖的大手猛地用力,“為了負起責任,你要成為我剛煮好的鮮湯裡一份獨特的調料。”

  “不大人!”

  主廚驚呼出最後一聲嗚咽,下一刻他腐爛的綠色脖子被扭斷,僅剩的一隻眼珠子也在猛烈的力道下爆開,脫離出眼眶,唯有眼球後端連著的一條細長神經將其拉扯住,不至於掉落在地上。

  接著這具在噶夫強大手勁下支離破碎的屍體便被高高舉起,倒立過來從頭至尾地投進巨大的陶土湯鍋之中,深深浸入墨綠色的湯汁之內。

  數十雙可愛的小手從湯水中伸出,猶如群獸撕咬獵物一般撲向主廚的屍首,將屍體撕扯出器官與組織,嚼碎成萬千份肉沫,飄散進翻騰的綠色汁水裡。

  小手的主人們欣喜地跳出湯面,又一頭扎進湯鍋身處,仿佛這是它們游泳嬉鬧的兒童樂園一般,在巨人觀的死屍殘軀中不斷地嬉戲打鬧,毫不停歇,充滿生命的活力。

  它們身體圓滾滾的,像顆方形胖球長出短小的四肢,皮膚表面綠油油的,有些透明,猶如果凍一般,怎看上去挺可愛的,但這些病態的綠色小妖精是一個個行走的病菌培養皿,它們墨綠色身體裡每一處褶皺都塞滿了病毒和細菌,它們也熱衷於散播自身攜帶的傳染病,像幼稚小孩認真做好事討得大人歡心一樣,它們也希望腐敗之主納垢能留意到自己用心製造的疫情成果。

  “納垢靈,多麽可愛的小生靈。”

  溫柔地呵呵笑著,看著一大群納垢靈在湯鍋內排泄洗澡,將墨綠色湯水攪得更加充滿汙垢,瘟湯肆廚腐爛的心裡生出一股愉悅的感受,原本鬱悶的心情也一掃而空,洛班·噶夫滿意地拿湯杓攪拌一下湯水,杓起來放入長滿疥瘡的嘴裡,細細品嘗。

  “唔,糞便和血肉融在一起的味道剛剛好,真的是太美味了,感謝您,至高的腐敗天,您又一次填飽了我的肚子。”

  噶夫巨人觀的屍臉神情愉悅地舒展開來,發臭的臉皮拉直得太開,以至於褶子裡的蛆蟲都掉落在肥胖的肚腹部上。

  他溫柔地從肚子裡的狼瘡傷口裡,掏出一條條乳白色的蛆蟲,放回到自己的臉上,爾後他心情愉悅地對著密林的方向喊道。

  “凱奧格,過來!過來品嘗我賞你的湯,糞水裡混雜著肉腸,吃起來的滋味真是酸爽,你瘦不拉幾的母親大概從未吃過這般美味,呐哈哈。”

  密林與灘地的邊緣,帶領一眾邪教徒站立原地的傳疫頭目,農場主凱奧格憤怒地眯起雙眼,眼神陰鷙得可怕,不過嘴角仍然是裂開的笑臉,他無法合攏自己裂開的大嘴,因此眯起雙眼憤怒的時候反而看上去更加笑容可掬,溫文爾雅。

  他的喉嚨深處傳來幽幽的惡意,“讓他那個胖子獨自攻打這座堡壘吧,他們這點人根本拿不下城牆,惡魔十字的炮火會吞噬他的肥軀的,到時再來搶走他剩下的菌株。如果他的屍體還有殘余的話,我會拿他來喂飽我敬愛的母親難以滿足的胃口。”

  凱奧格轉頭帶領一眾邪教徒離開密林,沒有理會噶夫的叫喚。

  見農場主離開了,噶夫無所謂地伸出肥胖手指挖鼻孔,將鼻孔內的髒汙扔進湯鍋內烹煮,“他就這麽走了?也罷,那我們就獨享這座監獄的血肉吧,孩子們。”

  瘟湯肆廚溫柔地呼喚湯鍋內的納垢靈,納垢靈們也同時回以惡心瘮人的微笑。

  “哦可愛的納垢靈,為我屠殺躲在胸牆後面的人類膽小鬼吧,我期待他們血淋淋的生肉在菜碟裡擺出完美的拚盤,去吧,一起去吧,衝上去撕碎他們。”

  在廚師長的命令下,戰場上所有的納垢傀儡之中出現一股猛烈的躁動,它們聚攏在一起,形成綠色的人浪,再次衝向帝國方的胸牆防線。

  (

  )

  “屍群又衝上來啦!豎起長戟!自由開火!開火!開火!!”

  在魯克中尉的高聲呼喊下,身穿米黃色和淺藍色相間製服的自由民兵挺直手中的長戟,將長戟伸出胸牆之外,用尖端對準再一次衝上來的屍群。

  手握火槍、弓弩等遠程武器的自由民兵則各自尋找合適的站位,有的趴在胸牆上,有的後退到胸牆過道上的高地,紛紛舉起手中武器不斷地射擊屍群。

  皰疹行屍和人類邪教徒組成的綠色浪潮率欲要直接衝上胸牆,席卷防線後的人類士兵,卻再次陷進胸前跟前的壕溝內。

  壕溝不算太深,底部也沒有尖刺,但已經阻擋住綠色海潮的前浪,過半的皰疹行屍踏進壕溝內,互相踩踏致死也難以爬出壕溝。

  它們只能充當墊腳石填平壕溝,以便讓身後的皰疹行屍和邪教徒繼續往前衝。

  “優先擊殺傳疫徒,他們能遠程攻擊我們!”

  被稱作傳疫徒的人類邪教徒有一百多號人,隻佔屍群的十分之一,大部分人手持近戰武器,但也有不少傳疫徒經過變異,得到遠程攻擊的能力,比如爆痘傳疫徒和毒疣傳疫徒等,他們能投擲或者射出血肉組成的‘子彈’,來攻擊防線後方的自由民兵。

  而且他們相比皰疹行屍還保留一定的生前智力,能做出更具威脅的攻擊行為。

  當近千個皰疹行屍的一半數量陷入壕溝並填平壕溝後,手持近戰武器的傳疫徒便衝上前去,衝出屍潮,穿過長矛的空隙,跳上胸牆瘋狂甩動手裡帶病菌的農具。

  第一波攻擊中有五至十個的普通傳疫徒跳上胸牆,用手裡的農具刺殺了手握長矛的自由民兵,緊接著他們便被反應過來的弓弩手和火槍手們逐個擊殺,一個接著一個從胸牆上端被射落到壕溝裡去。

  當手持遠程武器的自由民兵射光彈藥,站在原地裝填武器的時候,十幾個紅色水痘和紫色毒箭便破空射來,插進民兵們的脖頸和胸腹部。

  插進來的如果是紅色水痘,則會馬上爆發,用腐蝕性的膿液燒灼受害者的皮膚,讓受傷的自由民兵倒地痛苦喊叫。

  而如果是疣狀組織生成的肉箭,則會在中箭的第一時間內將毒素注入到受害者體內,受害者中箭的部位變紫發黑,不斷吸血讓肌肉失去知覺,隻感到肉體正在緩慢腐爛,讓中箭的自由民兵散失戰鬥力。

  頓時,在爆痘傳疫徒和毒疣傳疫徒的攻擊下,很多隻穿輕型武裝衣的自由民兵中箭倒地,在地上高聲痛苦喊叫,身體因為毒素和腐蝕性液體而漸漸腐爛,發出淡淡的屍臭味道。

  魯克中尉衝上來,揮劍砍死一個傳疫徒,又撿起地上被丟棄的杠杆弩,對準20米以外的一頭爆痘傳疫徒,扣下扳機射出弩箭,一箭射穿對方的腦袋,然後他立刻扔下弩機,對附近下命令道。

  “把那些爆痘傳疫徒和毒疣傳疫徒乾掉!別站在過道裡,躲到胸牆牆面那邊!不要光站著,用治療針和生命藥水治療傷者。”

  他看見幾個自由民兵拉著一個傷兵準備逃向城門,連忙製止:“把他放下!你們是想他死嗎!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撤退!”

  見魯克中尉如此命令,兩股戰戰欲要逃跑的自由民兵便都自覺返回戰線,再也不敢往城門方向走。

  躲在胸牆內的傑伊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他心想要是自由民兵全都逃回去,城門內的士兵敢槍殺掉所有逃兵嗎?

  正這麽想著,一個傷兵被送到傑伊的身旁,傑伊低頭一瞧,發現傷兵手臂上插著一把毒疣箭矢,那箭矢像病毒一樣,不斷惡化流膿的傷口,讓傷兵的傷勢漸漸加深。

  此時魯克中尉跑到傑伊的跟前,他的腰帶上攜帶了各種瓶瓶罐罐,有的像是藥品,有的像是酒瓶,他從中拿出一瓶綠色的藥水,扔給傑伊。

  “你,拿生命藥水治療他的傷口。”

  “呃怎麽做?需要用杓子來喂他嗎?”

  “倒在他的傷口上!或者給他灌進去!”

  傑伊的白癡問題讓魯克中尉發出憤怒的咆哮,在這喝聲下,傑伊隻得乖乖照做。

  他連忙將生命藥水倒在傷兵中箭的部位,轉瞬間便發現生命藥水滲進傷口裡,逐漸修複傷口,使得毒箭萎縮失去活性,並將枯萎的毒箭剔除出傷口之外。

  “哇醫學奇跡啊!箭傷就這麽治療好了啊?這藥水這麽神奇?”

  看到生命藥水的瞬時藥效,傑伊心中直呼好家夥,要是古時候有這種藥水,還怕什麽箭傷和外感染呢。

  “你在鬼叫什麽?”

  面對魯克疑惑的質問,傑伊連忙擺手,“啊大佬,我是說魯克長官,我是在感謝西格瑪的神力,幫助我治療好戰友的傷口。”

  “那是艾莎女神的恩賜!傻瓜,過來這,豎起槍,你會不會開槍?”

  “當然當然會,長官。”

  “瞄準那些爆痘傳疫徒和毒疣傳疫徒,逐個擊殺他們,你現在是陣地上唯一活著的火槍手,盡你最大所能去幹掉那些渣滓!”

  “呃好,好的好的。yes sir!On my way,sir。”

  傑伊戰戰兢兢地按照魯克的指示去做,他蹲在胸牆後面,看見一大堆皰疹行屍被長矛插著動彈不得,在自己眼前張牙舞爪。

  他便深吸一口氣,瞄了一眼自己人物面板上的護甲值,發現氣爆護盾恢復得差不多,便舉起火槍瞄準遠處。

  在前排皰疹行屍後面三四米的地方,爆痘傳疫徒和毒疣傳疫徒在屍群中穿來穿去,尋找合適的距離對自由民兵下手,他們身上紅色水痘和紫色毒箭的鮮明特征,讓他們在綠色屍群中尤為顯眼。

  數了一下,這些變種傳疫徒大約有十五個,七個爆痘傳疫徒和八個毒疣傳疫徒,數量不多,但要是被他們縮短距離投擲肉塊,威脅性就很大。

  “來吧,深呼吸一下,我有氣體防護罩保護,什麽也不怕。”

  深呼吸平穩情緒,傑伊鼓勵自己冷靜一些,對周圍吵雜的打鬥聲充耳不聞,他開啟‘真視之眼’快速搜索目標,很快便瞄準到其中一頭爆痘傳疫徒。

  他出神地盯著對方移動的軌跡,看著對方在屍群裡來回尋找合適的受害者,等到那頭該死的畜牲在屍群中停下腳步的時刻,他立即扣下扳機。

  扳機扣動下,槍機的機械裝置快速啟動,擊錘與燧石碰撞出引燃黑火藥的火花,紙殼圓頭鉛丸彈筆直從槍口中射出,極速穿越屍群的間隙,準確無誤射穿那頭爆痘傳疫徒惡心的腦袋,爆開的綠色腦花濺落一地。

  “很好!乾掉了一個,不錯的一擊!”

  想不到魯克長官居然在紛亂的戰場中觀察到傑伊的射擊,大概也是因為胸牆陣地上只有傑伊一個火槍手活著,他開槍的聲音尤其明顯。

  “孩子!瞄準那邊!那邊有兩個爆痘傳疫徒。”

  順著魯克劍頭所指的方向,傑伊觀察到兩個衝到長矛前端的爆痘傳疫徒,他們毫無防護地站在傑伊的射界上,因此傑伊快速拔出雙管燧發手槍,

  “低頭別擋住槍口!”

  大喝一聲讓前方士兵低頭,以便讓出射擊的位置,傑伊接著便開槍射向爆痘傳疫徒,兩槍皆沒有射空,但全都打在爆痘傳疫徒的身體上,沒有射中頭部。

  中槍的爆痘傳疫徒口吐鮮血,皮膚上粘著的紅色水痘都脫落了幾顆,他們血條降至一半,惱怒地望向開槍的方向,發現傑伊正在裝填紙殼彈,便猛地衝過來。

  “喂!幫忙擋擋啊!”

  傑伊驚呼著往後退了幾步,遠離胸牆的邊側,他剛退後到過道上,那兩個爆痘傳疫徒便掙脫低頭士兵長矛的阻擋,撲到胸牆上端,身上的紅色水痘一並爆開,濺出的汁液在胸牆上融化成一片升華的白煙。

  可惡,來不及裝子彈了!

  拿出鋸齒劍,傑伊猛地劈向胸牆上的爆痘傳疫徒,一刀劈開其中一個傳疫徒的手臂,黏著紅色水痘的斷臂掉在過道上,幾乎要在傑伊的腳下炸開。

  沒有理會斷臂上的紅色水痘,傑伊握緊鋸齒劍的劍柄,斜對著傳疫徒的腦袋。

  那爆痘傳疫徒在斷臂的一瞬間還對傑伊露出醜惡的怨毒笑臉,但很快傳疫徒的醜臉便深深扎進一把帶鋸齒的鋒利刀劍。

  鋸齒劍在傳疫徒腐爛的臉裡捅入又拉出,拉出過程中劍身兩端的尖齒刮裂著創口內外的血肉,將其殘忍地攪碎成一大堆細小的綠色碎肉,並捅出臉龐以外的地方,在這連續的血肉攪拌中解決了一個變種納垢邪教徒的可悲生命。

  同時,另一個還未死去的爆痘傳疫徒並沒有坐以待斃,在傑伊用鋸齒劍攪爛其同夥的臉龐時,這個未死去的爆痘傳疫徒雙手緊握紅色水痘,尖叫著撲向傑伊。

  眼見傳疫徒撲來,傑伊連忙松開鋸齒劍,任由劍刃插在前一個邪教徒的腦袋裡,往後跳開躲過了後一個爆痘傳疫徒的撲咬,緊接著他使用系統技能‘眩暈投擲’,投出一枚電擊地雷。

  小巧的機械裝置精確命中爆痘傳疫徒的胸前,砸碎其前胸中的一顆紅色水痘,紅色水痘炸開的汁液轉瞬間吞噬了爆痘傳疫徒腐爛的皮膚,將其腐蝕成一堆黏稠的焦炭,撕開其血肉,裸(lu)出其臃腫的綠色心臟。

  一道強勁的電流從電擊地雷的電源位置迸發出來,一閃而過的電流環繞在爆痘傳疫徒的全身,猛烈地電擊著爆痘傳疫徒,將其電得皮膚發黑焦化,然後周身上下的紅色水痘接連爆炸裂開。

  頓時,這個爆痘傳疫徒腐爛的軀殼浸滿了強腐蝕性的酸液,就像一個活物被扔進硫酸桶裡一樣。

  傑伊最初只聽到一聲尖厲嗚咽,繼而這嗚咽聲便被肉體受化學腐蝕所發出的響亮滋滋聲遮蓋住,讓傑伊完全聽不到傳疫徒的慘叫,只能看到眼前一攤冒出濃烈廢氣的人類模樣屍體。

  被這屍體恐怖的模樣嚇到,傑伊一屁股坐到過道上,驚恐地大喘氣,“剛才要不是電擊地雷投中他,現在應該是我被燒成這副鬼樣子吧。”

  喘氣喘了幾秒鍾,確定眼前的爆痘傳疫徒血條清空死去後,傑伊便起身拔出胸牆上插在人頭裡的鋸齒劍。

  鋸齒劍拔出後沾滿黏稠的墨綠色腦漿,讓傑伊感到惡心至極,皺眉把臉別過去,盡量不去看劍身上的醜陋血肉,然後把鋸齒劍從上往下地甩起來,想要撇乾淨劍上的髒東西。

  正是這一動作讓傑伊一時間沒有注意到胸牆前的危險,他本以為胸牆前的屍群都被自由民兵阻礙住步伐,不會靠過來爬上胸牆攻擊他,可當傑伊將臉轉過去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令人恐懼的破空聲。

  倏忽間,手中的鋸齒劍傳來一道猛力的碰撞,某支尖銳的紫色物體撞在鋸齒劍的劍刃上,摩擦劍身的邊緣飛到傑伊的身後,速度快到讓傑伊只能瞥到殘缺的影像,但他還是看出那是什麽東西。

  是箭矢!毒疣傳疫徒用疣疹製作而成的血肉毒箭!

  “右邊!有三頭毒疣傳疫徒在胸牆的右手邊!”

  魯克中尉的警告早已來不及了,那三頭毒疣傳疫徒衝破長戟的阻礙,衝到胸牆的前頭,伸直肚腹部,肚臍和胸口的凹陷處長出筆直的疣狀組織,凝聚成一支支血肉組成的毒疣箭矢,快速射向胸牆防線後的人類士兵。

  咻!嗖!嘣啪!

  數支毒疣箭矢越過胸牆的上方,穿透進自由民兵的身體,幾個民兵瞬間倒下,身上箭矢的傷口長出紫色的疣狀膿包,不斷地抽取民兵的養分,幾乎要榨乾其軀體的體液,將他們活生生地抽成人乾。

  傑伊連忙低頭趴在過道上,頭頂上傳來箭矢飛過的響聲,旁側傳來瀕死者的抽搐聲,他回頭一看,看見一個自由民兵身中數箭,渾身傷口長出大小各異的紫色膿包,躺在地上不斷口吐鮮血。

  “簡直就是生化武器!人體一旦中箭,就會長出像水蛭一樣吸血的膿包,中箭次數多了,就會像吸了芥子氣那樣慘死,納垢的邪教徒也太恐怖了吧,普通人怎麽打倒這樣的怪物?”

  正驚歎變種傳疫徒的恐怖之處,傑伊突然注意到頭頂上的箭矢聲音消失了,他探頭望去,只見那三頭毒疣傳疫徒仿佛泄氣一般,垂頭駝背地呆站在原地。

  他們的肚腹變得乾癟,原本筆直的疣狀組織也收縮成小小的一點肉塊,貼在肚臍和胸口的位置慢慢重新凝結成毒箭。

  看來毒疣傳疫徒的毒箭也不是無限次數地射出的,一旦射光,就要消耗血肉進行補充,而這個時候他們只能呆站原地不能動彈。

  “好機會!”

  抓住這最好的攻擊時機,傑伊急急忙忙地給槍支裝填紙殼彈,他從物品欄掏出三顆紙殼彈,抓住紙殼彈的底部往槍管前端或者後部猛塞。

  可紙殼彈的紙質彈殼不夠光滑柔順,無法順利塞入槍機的槍膛底部,加上傑伊有些緊張,一不小心,手一滑三顆圓頭鉛丸子彈便都掉在地上。

  “倒霉倒霉!!”

  心裡哀歎自己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傑伊連忙彎腰低頭,雙膝跪地,幾乎要趴在過道上那般,手忙腳亂地給雙管燧發手槍塞子彈。

  胸牆前端傳來野獸複蘇的低吼,是那些毒疣傳疫徒!他們重新長出毒箭來了!

  趕緊塞好手槍裡的紙殼彈,傑伊顧不上裝填另一把希奧皮速射短槍,便抬起雙管燧發手槍,對著毒疣傳疫徒連射。

  兩發子彈砰地射出,卻同時射中單獨一個毒疣傳疫徒的身體,而且並沒有讓對方死去。

  傑伊通過‘真視之眼’技能看見,毒疣傳疫徒只是失去不到一半的血量,由於槍傷而陷入失血和短暫昏迷的狀態。

  其他兩個毒疣傳疫徒越過昏迷的邪教徒,邪惡地張開大嘴,撲向傑伊。

  “救命!邪教徒上來了啊,誰來擋住他們啊!”

  傑伊高聲呼救,連地上的紙殼彈也忘記撿,他抱頭彎腰往後逃跑,害怕毒疣傳疫徒的毒箭射穿自己的氣體護盾。

  他只有一層護盾,而且數值只有滿狀態的不到一半,要是射穿了就輪到毒箭穿透他的身體,將他的血肉吸乾抹淨,他可不想就那樣死去。

  傑伊回頭跑開,遠離跳上胸牆的毒疣傳疫徒,他看到胸牆過道後方便是惡魔十字監獄的城牆了,除此以外沒有什麽躲避的擋板和障礙物。

  難道要跑到城門那邊嗎?

  “別往後走!孩子,用你的槍乾掉那兩個怪物!”

  魯克中尉的話打斷了傑伊逃跑的念頭,同時中尉越過傑伊,衝上前去,揮起一把日耳曼長劍,劈在一個毒疣傳疫徒的肩膀裡,深深地嵌入進骨頭裡。

  緊接著他雙手用力握緊劍柄,日耳曼劍的劍刃便加速穿透了毒疣傳疫徒的肩頭,硬生生地斫斷傳疫徒的手臂。

  然而毒疣傳疫徒並不是乖乖等死的主,這個變種人類邪教徒笨拙地轉身,將胸口和肚臍裡的毒箭對準魯克中尉。

  “小心他的毒箭!”

  傑伊未警告之前,魯克中尉便已機敏地側身閃到旁側,那射出的三支毒箭驚險地擦過他胸前的盔甲,射到後頭過道的地面上。

  魯克繼而抬起日耳曼長劍,劍身高高舉至頭頂,大喝一聲:“受死吧邪教徒!呀!”

  他使勁劈中斷臂的毒疣傳疫徒的腦袋,一劍將其劈開成兩半,徹底砍死這個納垢邪教徒。

  在邪教徒屍體逐漸擴大裂開的縫隙裡,剩下一頭毒疣傳疫徒嘶吼著衝向魯克,魯克中尉見狀敏捷地後退,順帶將劍從屍體上拉出來。

  屍體胸腹部以上的部位被日耳曼劍斫成兩瓣,上半身裂開成兩邊的殘軀,僅僅由還未完全斷裂的腹部拉扯住,不至於整個軀體都分開成兩個部分。

  胸膛被砍出的兩邊殘軀分別朝兩側歪斜倒去,透過大幅度裂開的創口,另一個毒疣傳疫徒正無腦失智地試圖鑽進來。

  他居然撲進了裂開成兩邊的創口裡,用手臂扒扯著兩邊的殘軀,讓身體鑽入前後洞穿且血淋淋的傷口窟窿內,擠壓得裂口兩側的血肉和組織都模糊地脫落,濺得一地都是。

  愚蠢的毒疣傳疫徒壓在斷裂的屍體身上,笨拙地挺直身體,將胸口和肚臍裡的毒疣箭轉過來,對準魯克中尉的腦袋。

  “射死你,蠢貨,我要射爆你的腦袋呐哈哈,然後吞掉剩余的腦漿哈哈哈。”

  他居然還能說出人話,只不過說的內容聳人聽聞,而且嘴巴大幅度裂開,無法收緊,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甚是駭人。

  傑伊看到這眼前恐怖的一幕,幾乎嚇得呆住了。

  他瞠目結舌地看著那傳疫徒壓在同伴裂開的屍身上,就像趴在沙灘上享受陽光沐浴那般悠然自得,同時屍體裂開的墨綠色血漿緩緩地從其臃腫的惡心身體上淌落,令人不寒而栗。

  魯克中尉大概是經歷得多了,他並不像傑伊這般恐懼,反而勇猛地揮劍砍了上去。

  他飛快地躍起至毒疣傳疫徒的旁側,躲開毒疣箭矢的射擊范圍,然後左手握住劍柄尾端,右手攥緊劍柄中部,劍身稍微傾斜置於右手側與腦門平齊的水平面,接著便猛力劈進毒疣傳疫徒的腦門。

  好劍法!竟然是梅耶劍術中的怒擊招式!

  傑伊心中驚呼神奇,他覺得魯克中尉就像一個奧運擊劍冠軍一般,使出獨特的技巧劈向敵方,充滿暴力的美感。

  “西格瑪見證你的毀滅!暴徒!”魯克中尉憤怒地對毒疣傳疫徒發出怒吼,然後劍身斜對毒疣傳疫徒的側面,雙腳邁開身體與劍身同時向前移動,強烈的一擊撞向毒疣傳疫徒的頸部。

  那頭愚蠢的毒疣傳疫徒鑽進屍體的創口裡,卡在裡面動作遲緩,根本沒有防禦這一擊的意識。

  就這樣魯克的怒擊凶狠地斫進傳疫徒的脖頸裡,切開其內部腐爛的血肉,將傳疫徒脖子和肩膀的前半端完全劈開。

  “呃!”

  毒疣傳疫徒口吐出大量的墨綠色鮮血,脖子只有小半部分連在軀乾裡,被切開的喉管湧出大量體液,他腦袋高高揚起,因為脖子前端斷開而無法垂下,掙扎地發出痛苦瘋狂的抽噎聲。

  “我,我要射爆···”

  用盡最後一分力氣,毒疣傳疫徒雙臂撐進斷開的同類屍體裡,長滿疥瘡苔蘚的肥胖手臂插進屍體的肚腹部,他盡力地挺直身體,將胸口和肚臍對準前方的魯克中尉,疣狀組織製成的毒疣箭矢不斷蠕動,欲要發射。

  他要用毒箭射死魯克中尉!

  傑伊連忙拿起希奧皮速射短槍,給手槍裝填紙殼彈,他這時才想起來裝填子彈,剛才因為目睹恐怖的一幕而嚇得忘記該做的事情,他真的毫無戰鬥經驗,犯了許多戰場新兵會犯的錯誤。

  他得趕緊裝好子彈去終結毒疣傳疫徒的臨死掙扎,不然魯克長官可能要被對方射死了。

  剛裝好一顆紙殼彈,傑伊便聽見數聲悶響,仿佛刀尖插入凍僵的肉塊一般,他抬頭一看,發現毒疣傳疫徒被數條長戟捅死了。

  胸牆外因中彈而陷入短暫昏迷的最後一頭毒疣傳疫徒也遭到自由民兵的攻擊,它在昏迷中被洞穿了腦門,爆頭而死。

  原來是有好幾個自由民兵從胸牆那邊抽出身,拿起長戟支援這邊的戰鬥,他們趁毒疣傳疫徒分神沒有留意身後的威脅,便繞到傳疫徒身後,抬起長戟插進傳疫徒腐爛的身體內。

  長戟的頂端插入異變的器官深處,上下晃動,將其肮髒的肥肚攪得天翻地亂,只剩下一片狼藉的模糊血肉,結果其性命。這樣一來,屍群中的毒疣傳疫徒所剩無幾,差不多死光了。

  眼見這一幕,傑伊和魯克對視一眼,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兩人都長呼一口氣。

  “中尉長官,您沒事吧?需要扶您撤回城門內休整嗎?波旁隊長應該會允許您退回到惡魔十字監獄裡的。”那些前來支援的自由民兵關切地詢問魯克中尉,想帶長官撤離前線。

  “不!不不不,絕對不行!我可不能當逃兵,這會讓其他人怎麽想?戰友們都在戰線上激戰,而自己的長官卻躲在高大的城牆後面安逸地等待屍潮退去嗎?”

  剛緩過來的臉色陡然添上一絲怒意,魯克中尉連聲喝止自由民兵們攙扶他撤退的想法,他絕不能離開,一旦離開整段胸牆防線就很可能立刻奔潰,後果不堪設想。

  他必須盡可能讓更多的戰友活下來,而不是拋棄同鄉們當逃兵。

  目光堅毅地望向胸牆,看著遠處繼續湧來的綠色浪潮,魯克中尉平穩住呼吸,攥緊日耳曼製式劍的劍柄,指向胸牆前方的屍群,語氣高昂而堅定地喊道。

  “勝利離我們不遠了!我們遏製住屍群的進攻,消滅了大量變種傳疫徒,只要繼續堅持戰鬥,依靠城牆上帝國防衛軍的加農炮和擊發槍,我們很快就能殲滅所有的納垢仆從。同鄉們,堅持下去!不要後退!”

  魯克中尉的激勵感染了自由民兵們的情緒,這些堅持戰鬥在胸牆前線的民兵們齊聲大喊,為自己和同伴們鼓氣。

  “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堅持下去!”

  看著周圍的自由民兵齊聲高喊,傑伊的情緒也被帶動起來,心中冉冉升起戰鬥的熱情。

  是的,只要堅持下去,他們肯定能打敗混沌部隊,納垢的走卒連城牆邊都碰不著,就全死在胸牆壕溝裡,然後大家都能安全地回到惡魔十字監獄裡!

  “不過···”傑伊疑惑地轉了轉眼眸,突然想到了一些問題。

  他謹慎環顧四周,小聲嘀咕,“既然監獄都有城牆,怎麽不在城牆上面進行防禦呢?就算城門破開無法關閉,也不需要在城牆外圍修築胸牆防守城門呀,有這時間趕緊堵住城門不就行了?”

  傑伊可從沒聽說過,在城牆外圍修築胸牆的防禦方法,地球上的歷史從沒有出現這樣奇葩的戰例。

  在高大城牆外圍多此一舉修築一條低矮的胸牆,並把大部隊放在外圍進行防禦,其余部隊在城牆甬道內看著城牆底下的友軍獨自戰鬥,完全是消耗人力的無用戰法,要是放在穿越前的古代,布置這種戰法的指揮官可是得殺頭的。

  還有一點,似乎城牆內的人也不讓牆外戰鬥的士兵逃回監獄裡啊,只要跑到城門口附近,就會被···

  “嗯?!”

  沉悶的腳步聲打斷了傑伊的思考,他驚訝察覺胸牆外頭,皰疹行屍和邪教徒組成的綠色浪潮之內,傳來一陣與眾不同的笨重響聲,猶如巨石砸在地面發出的重響。

  “是什麽東西?”

  剛一抬頭,傑伊便愕然地看見一頭龐然大物行走在屍群之間,他足足有兩三米高,相當於身旁皰疹行屍兩倍左右的大小,渾身墨綠色皮膚呈巨人觀狀,腫脹的皮膚像是充滿氣體一般包裹在臃腫身材的周圍,其表面密集地裂開出鮮紅色的狼瘡傷口,從傷口窟窿中跳出乳白色的肥胖蛆蟲,跳出來的蛆蟲從滿是癰腫瘡癤的癡肥肚腹滑落,掉在地上被腫瘤一般的腫脹大腳踩扁成一灘乾癟的汁液。

  “西格瑪在上啊!好醜的怪東西,嘔,還拖著口難聞的湯鍋,真是臭得要命。”

  傑伊一眼就認出這是樹林裡遇到的那頭瘟湯肆廚,此刻對方身後還拖著那口巨型大鍋,鍋內黏稠的惡心湯水湧動出讓凡人無比反胃的味道,不需要聞,光是看一眼就讓傑伊直感厭惡與難受,嘴巴微微張開不停地乾嘔。

  ‘真視之眼’已經告訴傑伊這是個什麽東西,不過還是魯克中尉的喊聲解釋得更清楚些。

  “是洛班·噶夫, 伯爾維治鎮的傳疫頭目,他來啦!正朝我們這邊走來!”魯克中尉焦急地對身後的城牆喊話,命令城牆上的帝國防衛軍援助自己,“佐利金!讓加農炮集中火力攻擊噶夫!乾掉他!別讓他突破胸牆。”

  順著魯克喊話的聲音,傑伊抬頭望向城牆上方的甬道,只見三門中型加農炮架在垛口裡,不時開火射向遠方,那個名叫佐利金的橙金色頭髮帥哥指示帝國防衛軍士兵,移動炮管改變射擊角度和方位。

  要是三門加農炮同時集火向噶夫開炮,應該能立即解決那個墨綠色胖球吧。

  正如此想著,一聲恐怖的爆炸猝然響起,驚得傑伊瞬間縮起四肢,抱頭趴在地面上。

  透過手臂的縫隙,傑伊驚恐地看到,放在自己身後正對著的城牆上最外面的一門加農炮被黏稠的綠色湯汁擊中,整台金屬和木頭製成的加農炮被湯水腐蝕成殘缺的碎塊,突出在垛口外的炮管斷裂融化成兩段,從城牆上掉落,摔進地裡砸成一團失去原本形狀的渣滓。

  “怎麽,怎麽回事?綠色的湯水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牆頭上?”

  耳邊此時響起一聲轟響,傑伊驚愕地抬起頭,恰好看到令他吃驚的一幕。

  噶夫手裡的巨型湯鍋回蕩著幽綠色的混沌靈能,在湯面上匯聚出一股球形汁水,並且這球形湯水反地心引力地升騰出湯鍋的邊緣,順著混沌能量的爆發,這顆湯水凝聚而成的綠色球狀物便向一顆炮彈一般,飛速射向傑伊所在的胸牆陣地。

  湯鍋居然能像炮管一樣開炮?!

  而且這次是射向胸牆的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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