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三叔 ”
二狗子開始懷疑人生。
場面瞬間失控。
還沒想明白怎麽回事,早就躍躍欲試的朱炎就是一個飛踹頂了過來,二狗應聲而出,摔在牆角。
剛站穩,想要發狠,正對上方明的呵呵眼神兒。
指著他鼻子,來了句:“別動!”
那眼神,有點瘮人。
那邊朱炎已經殺瘋了,大棍子掄的飛起。
看得另外那個精神小夥兒直咧嘴,“哦操,你輕點!打壞了我沒法和你爸交代。”
“你別管!”
朱炎原形畢露,一點停的意思都沒有,專揪著剛剛拿手撐子最會發狠那個小混混錘。
“你罵誰小b崽子?”
“罵誰小b崽子!?”
“你特麽再給我罵一個!?”
打的小混混抱頭縮在地上,只剩慘嚎。
精神小夥兒沒辦法了,求助似的看向劉濤。
朱炎瘋要是起來,除了朱剛盛,也只有劉楓拉得住。
卻不想,劉楓嘿嘿一笑,指著那混混的右手,“沒事,有凶器,頂多算正當防衛。”
精神小夥兒:“......”
....
盧王偉、李芸他們已經不會思考了。
就在胡同口,七八個身穿z縣塑料廠工服的壯碩工人把二狗那一夥人圍在當中,拳打腳踢。
朱炎提著棍子,無情揮舞,冷冰冰的眼神讓人生寒。
而方明依舊笑呵呵的模樣,把二寶堵在牆角,一個又一個的耳刮子扇下去,二狗卻是連動都不敢動一下。
曾經叱詫二中附近的牛逼人物,此時卻像個膽小鬼一般,連還手的勇氣都沒有。
唯獨劉楓,和那兩個大人站在一起風輕雲淡,好像整件事和他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樣。
他們從來沒想到,哥仨還有這樣的一面。
更沒想過,朱炎居然可以如此暴躁,方明友善的笑容之下也是如此狠辣。
只是,王偉終究覺得有些不妥,遠遠看著,心生疑竇,“這麽下去,不是結死仇了嗎?要不要去勸勸?”
李芸緊咬下唇,無聲搖頭。
目光定格在和劉楓站在一起的那兩個人身上,越看越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良久,終於有了記憶。
李芸想起來了,那兩人是早幾年z縣的風雲人物。
一個叫小亮哥的,四五年前也是二中的學生。
後來聽說學好了,不在道上廝混,給一個大老板當司機去了,從此低調過活。
而另一個社會上叫三哥的,更加背景深厚。是省裡一個老領導老來得子的小兒子,也是那一代多少小女生的夢中情人,其中就包括李芸的大姐。
後來聽說當兵去了,大姐還傷心了好久,一直嚷嚷著要等他回來。
只是李芸沒想到,朱炎和方明背後還有這樣的關系。
又看著那一群穿著z縣塑料廠工服的工人,李芸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塑料廠的老板叫朱剛盛,這不算是什麽秘密。
朱炎...不會是朱剛盛的兒子吧?
—————
這個世界並不是只有美好,醜惡無處不在。
想過安寧生活劉楓,前提是得有能力守護這份寧靜。否則,即便他是重生者,也不過是癡人說夢的幻想罷了。
用後世裝逼一點的說法就是,你想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
甚至更多。 正如現在,他想守住青春之下的陽光燦爛,那就得直面午夜的暗無天日。否則....不就成“傻白甜”了嗎?
1998年,二十多年前,除了清新的空氣,煙火氣十足的人和物。同樣有屬於這個時代的躁動與不安。
如果劉楓只是想重溫那段美好的校園時光,重走一回青春大道。他會選擇退而避讓,一笑了之。逃開李琴、避讓二狗,天地很大,也很難再有交集。
然後安享這段寶貴的時光,並在某個時間結點狠撈一筆,從此采菊東籬,江湖不再相見。那樣的話,社會的陰暗,時代的陣痛永遠與他無關。
可是,劉楓是有野心的,他想把青春的美好,握在手裡...
也想緊緊跟隨時代的季風飛上雲端!
所以...
不光是一個二狗、一個混混。未來每一個人生抉擇他都要迎敵而上。再無避讓!
上天給了他一塊橡皮,擦掉前世的斑駁筆記。拾筆重來,要寫些什麽?
劉楓想了很久....
最後,他決定畫一條直線!一條自下而上的直線!貫穿長卷力透紙背!
那樣的話,左手可書日月,右手可臨深淵!
重來一世,他是那在黑與白之間攀登的人....
要精彩!不負今生。
....
過了一會兒,朱炎、方明終於打累了。二狗那夥人, 連同五千元的“贓款”,被拎出了胡同,塞進了車裡。
劉國梁和小亮哥對哥仨囑咐了幾句,“下面的事兒不用你們管了。那姑娘不怎地,離她遠點,哪勾搭不到個好的?”
“錢得先進局子,過兩天才能拿回來,用不用和你爸說一聲?”
朱炎責是囑咐小亮哥,“別和老朱告狀,否則沒你這哥!”
小亮也是無語,最後,“趕緊回去吧!有分寸。”
隨後,兩人上車走了。
王偉他們傻傻地站在齊磊家門口,與遠處的哥仨宛若兩個世界。
等哥仨走回來,眾人又自覺地讓出門口的位置,顯然還是余悸未消。
李芸突然發現,原來,她和人家確實不是一個圈子的。至少他們玩的東西,她不懂。
回到齊家小院。
王偉神情不定,還在逞能:“錢要回來就行了唄,打人幹啥啊?”
說完又覺不妥,好像丟了氣勢,趕緊解釋,“倒不是怕他們哈,就是沒必要!一群混混,結仇很麻煩。”
尷尬一笑,“咱們...咱們都是正經人家,犯不上不是?”
不想,方明呲牙一笑,對於王偉因為這事挨了一拳很是抱歉,安慰道:“吃飯,都過去了。”
王偉還是有些局促,被方明推到桌前坐下,卻是手到現在還是麻的。
劉楓沒急著上桌,“你們先吃,我等一會兒。”
說著話,把仍然呆傻的李琴拉出院子。
自始至終,李琴都縮在院子裡,一副楚楚可憐之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