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這可把人嚇得不輕呀……”
船上,老九陰惻惻的看著自家大嫂,臉色相當得不好看,直到現在他都是一陣後怕,如若不是二哥果斷,自己等人怕是當真要留在那裡。
老二沈熠雲也是難得的臉色難看,當真是驚險,柳州什麽時候出了這麽一個要命的人物了?
“呵呵…..”慕容雲姬則是不以為意道:“好不容易遇到那般有氣魄的男子,自是要爭取一番嘛,萬一他真的願意呢?”
“怎麽?”老九臉色鐵青:“願意的話,大嫂還真要給人家生孩子?”
“有何不可?”慕容雲姬好笑的看著老九:“你若有他一半厲害,我也願意為你生…..”
“你!!”
“好了……”老二一臉無奈的按住老九,對慕容雲姬那般浪蕩的話卻是沒老九這般氣性。
北方草原的風俗本就和中原不同,那邊崇拜強者,厲害的君王想臨幸誰家的女子都是女子的榮幸,就像狼王一樣,有優先配種權。
慕容雲姬就是草原的狼王,在嫁給大哥之前她一樣有想與誰交配就有與誰的權利,只不過她看不上當時草原的那些男子,自家大哥足夠的強,才讓她順從的嫁了過來。
而大哥死後,如今沈家這一代裡,沒有誰能強到讓大嫂仰慕,否則她還真不會計較跟大哥另外一個兄弟在一起。
安撫住老九後,沈熠雲看向尉遲飛鴻:“將軍對那人可熟?這般能耐,在京城怕也是響當當的吧?”
尉遲飛鴻沉默,京城內?就是天都裡他也沒聽過有這號人物!
看面容才多大?也幸虧這次是自己來柳州,自己是一個實在的人,不會像尉遲鵬那樣不要命,否則真是尉遲鵬在這,怕是尉遲家歷代最強的國公真要折在這兒了!
“看樣子將軍也不認識…..”沈熠雲點了點頭:“老六說得沒錯,這知府大人果然是有依仗的。”
“那只是因為那武夫剛才離得太近而已。”老九陰沉著臉,不服氣道:“現在拉開了距離,我們有的是手段對付他!”
“小九年紀不大,口氣倒是不小呀。”慕容雲姬聞言頓時笑得花枝亂顫,氣得老九差點再次翻臉。
“別鬧了!”沈老二呵斥一聲鎮住老九後,吸了口氣看向慕容雲姬:“大嫂與之交手,應該最是了解對方底細,可好說一說?”
“你高看我了。”慕容雲姬冷笑道:“你們又不是沒看到,妾身這點手段,連人家術式都沒逼出來。”
“他靠肉身,接下了大嫂的神風?”
慕容雲姬微微點頭,雖然有些不想承認,但天狼家的人,從不掩飾失敗,低沉道:“就是當初你大哥全盛時期,也沒能這般毫發無損的接我神風。”
“那人,也是術武雙休?”尉遲飛鴻悶聲問道。
“是不是,總兵看不出來嗎?”慕容雲姬指了指遠處柳州的天空。
“某還沒聽說過哪種術式,能瞬間改變天氣的!”
“沒聽說過不代表沒有……”慕容雲姬伸了個懶腰,緊貼的風王甲,盡顯爆炸身材。
“我不走了,我一定要和那男的生一個孩子!”
沈老九:“……..”
這女人怎能如此不要臉?大哥當時看上她哪點?
老二倒是對這女人宏偉的願望沒啥興趣,而是在想等會如何與這新來的知府接觸,畢竟從剛才碰撞來看,想硬碰硬怕是難了,除非付出一些代價,或者請老祖出手…..
可為了三個混帳請老祖出手?
正想間,
船艙有士兵進來稟報:“將軍,柳州城那邊來人了。” “好!”尉遲飛鴻聞言起身,他不知道那厲害人物的底細,但能讓那厲害的人物出手,這柳州知府的背景絕不是自己老爹信裡說得那麽簡單。
看來得好好會一會!
“可是尉遲總兵?”
碼頭位置,周海濤在貓子的帶路下趕到碼頭,老遠看到臉上那可怕疤痕的尉遲飛鴻就是心頭一跳,但還是強繃著臉面,走到前方問道。
尉遲飛鴻皺眉看了過去,聽說這陳卿是一個清秀文雅的讀書人,怎麽長得跟顆肥球似的?現在讀書人把清秀文雅都用得這般隨意了嗎?
還有那動作是什麽情況?明明才長到自己胸口位置,卻硬是把頭仰得高高的用鼻孔看人,他都有些擔心對方把脖子給閃到了。
“可是知府大人?”尉遲飛鴻勉強拱手問道。
“本官周海濤,乃知府大人任命的歷司經歷,聽聞總兵大人要帶兵進城,特來了解情況。”
尉遲飛鴻面皮一抽,歷司經歷?不就是個打雜的嗎?這姓陳的什麽意思?自己都懶得見自己不成?
還有這肥球什麽態度?自己乃四品總兵,與知府同級,你一個八品的歷司經歷不稱下官稱本官不說,還這般無禮……
“這位周大人…..是脖子閃到了嗎?”
周海濤白眼一番,誰叫你長那麽高?老大說了,要囂張,老爹以前說過,越是矮越是要鼻孔看人才能盡顯囂張!
“總兵大人剛過來接任,就要帶兵進城,這是何意?”
算了…..這貨太高了,鼻孔看人的難度太高,還是歪嘴笑吧。
幾個親兵見狀一臉獰笑,上一個在北方對自家將軍歪嘴笑的術士官員,現在墳頭草都一米高了!
尉遲飛鴻也是臉色難看,自己在北方打仗多年,誰不知道自己的名聲?哪個主城的文官敢攔自己帶兵進城?
但一想到剛才城裡那深不可測的家夥,他還是壓住火氣:“大人見諒,吾等在海上遇了天災,損失慘重,士兵們都是受了傷的,得進城請大夫。”
“原來如此。”周海濤一副勉強接受的樣子:“既然是士兵受了傷,進城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須在柳州外的兵營卸掉盔甲、武器,包括總兵大人您也一樣,按大晉條例,總兵大人進城需穿戴官服。”
尉遲飛鴻咬牙冷笑:“是那知府教你這麽說的?”
周海濤被瞪得心頭一慌,但還是強行忍住腿軟,硬氣道:“此乃我大晉律條,大人若是沒讀過書,本官可以幫你念一念!”
眾人:“……..”
一群士兵在後面呆呆的看著,看向周海濤的眼光竟帶著一絲傾佩……
這胖子…..還挺有種的!
“好好好!”尉遲飛鴻點頭笑道:“周大人是吧?本將軍記住你了!”
看著這一任總兵居然拿自己沒辦法,周海濤的心氣頓時高了不少,正聲道:“大人是該記住本官,畢竟以後都是同僚,很多政務要打交道呢,既如此,周某便不叨擾了。”
“周大人慢走!”尉遲飛鴻似笑非笑道:“以後定有機會慢慢親近親近。”
“本官等著……”周海濤昂首挺胸,回去時的精氣神明顯比來得時候要神氣。
原來對武將囂張一點,也沒什麽大事嘛,老大說得沒錯,做人呐,就是要硬氣些腰板才挺得直!
“將軍,要不要晚上兄弟們把這胖子教訓一頓?”親兵頭頭靠近冷聲道。
“不用……”尉遲飛鴻看著那走路搖擺的小胖子,微微一笑:“挺有意思的小家夥。”
隨即又道:“正事要緊,你們幾個去軍營通報,領龍馬一匹,加急將信送往京城,西海的事,得盡快上報!”
“是,將軍!”
待那親兵帶著自己口令迅速往軍營位置跑去後,尉遲飛鴻則是回頭看向不遠處還在船上聊天的沈家幾人。
自己剛才故意聲音放得很大,就是想看看沈家人的反應,可看樣子他們並無在意的意思。
難道西海的事當真和沈家無關?
尉遲飛鴻一路過來,總有被盯上的感覺,這種感覺,好像從西海開始就有了。
他也說不清為什麽,總覺得自己一夥好像逃離了危險……又好像沒有逃離!
“尉遲飛鴻那邊有消息沒有?”
小朝會內,九卿、國公皆都罕見的到位,這是皇后與宋國公去世後,皇帝首次上朝。
討論的事有兩件,皆是最近引起不小慌亂的事件!
一:京城內部出現多起死人回生事件,很多人都說在不同地方,看到了已經死去多年的人,目前傳言越來越重,在京城內部都已經引起了不小的動蕩。
二:西海突起大霧,規模之大,百年未有,而且大霧有擴散的痕跡,現今已快波及到大晉的領海區域,朝廷已經派多支海軍前去探查,目前無一支軍隊有回音!
“陛下,尉遲將軍已失蹤超過二十日,加上如今多艘軍船去而不歸,我覺得此事或許比想象中還要不簡單,而且根據加急的軍報,那西海如今的大霧已到我大晉領海區域,隨時有可能蔓延大晉領土。”
說話的,乃是眾國公中威望最高的:秦國公。
皇帝點頭:“那依秦國公所意,該當如何?”
秦國公聞言,正待再說,突然門外洪鍾響起,所有人眉頭一皺,連忙看去。
宮門洪鍾,非緊急軍報不得敲響,一經敲響,軍報可直接由朱雀門一路入宮廷,大術師都會開啟術式給傳報的人讓步。
這是緊急制度,可大晉開朝二十年來,這制度從未用過!
到底什麽嚴重的事,讓禁軍統領敲響了洪鍾?
“報!!”
等不到半刻鍾,便看到乘龍馬的士兵直接騎馬入殿,所有人都轉身看了過去,包括帝王,也從龍椅上起身!
“不用多禮,速報!”君王看著下馬的士兵,不等對方跪下,連忙催促道。
“是!”士兵打開信件:“西海急報,迷霧已蔓延國土,二十七處哨兵所、沿海九城、皆被迷霧籠罩,如今無一活物能從迷霧中走出,西海提督已親率海龍衛進霧區范圍,特派小的攜緊急軍報,直稟聖上!”
“九城無一活物走出?”吏部尚書大步走出,質問道:“駐守西海的三位學政以及星官陸大人呢?”
士兵聞言搖頭。
“鎮守西海的魏國公也沒消息嗎?”皇帝陰沉著臉道。
“迷霧蔓延後,提督大人已派多支隊伍前去探查,又給魏國公大人去了數十封飛信,皆無回音!”
“而且……”
“而且什麽?”皇帝不耐煩道。
“而且迷霧還在蔓延!”
“往哪裡?”所有人心頭一跳,皆異口同聲問道。
“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