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利曼金發碧眼,雙目如炬,頭戴金屬橡葉鐵環,一眼望去會不禁想起羅馬凱撒雕像,以為他復活了。
珞珈的臉和光頭寫滿經字符文,極具辨識度,如果把字都擦掉,不難發現是個眉清目秀的和尚。
在皇宮大門外,兩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地爭論,直到賽義德出現,齊齊問道:
“你就是我們的叔叔,帝國親王賽義德嗎?”
賽義德微笑點頭道:“我是,歡迎回家,跟我來吧,我帶你們去往皇宮的住所!”
兩人眼神一亮,基利曼立刻上前問道:“真理黨的綱領是你寫的嗎?”
珞珈著急問道:“上面主張應該崇拜父親,只有神靈才應該被崇拜,所以父親就是神靈,對不對?”
基利曼反駁:“不對,人類也可以被崇拜,在我家鄉,有許多做出重大貢獻的人也受到崇拜,他們是人類!”
珞珈雙手交叉於胸前,抬頭望天,虔誠道:
“當他們默默無聞時,他們是人類,然而當立下不朽功業,為人們所熟知,成為那雄偉雕像之時,他們便是神靈!”
“在我眼裡,父皇掌握不朽偉力,立下不世功業,成為雄偉雕像,為人民所膜拜,他便是神明!”
基利曼搖頭:“不對,父親他親口否認了自己是神,所以他不是神,崇拜只是時局需要,我說的對吧,親王叔叔!”
此刻,三人行走在黃昏的宮殿中,天邊夕陽的微光照耀,拖出三道長長的影子。
若是有後世畫家看到這一幕,必然提筆畫下這一幕,讓這出《人神爭論》流傳千古。
賽義德想了想,說道:“陛下是人還是神,真相並不重要,一切取決於時局。”
“當時局需要陛下成為神,陛下就是神,當時局需要陛下是人,陛下就是人!”
但兩兄弟對這個答案並不滿意,人類還是神明,決定了世界是唯物還是唯心,也決定了原體信念大廈的最基礎。
賽義德雖然知道真相,但他沒說,如果說了,肯定會導致其中一人的三觀崩塌,以原體的擰巴性格,勢必造成未知的變化。
所以他搖頭說道:“我也不知道,萬年以來,我也經常問皇哥同樣的問題,他都給了我否定的答案。”
基利曼一臉勝利的表情,賽義德接著道:“可他做出一系列偉大的事跡,只有神靈才能完成!”
珞珈聞言,立刻對著皇宮虔誠道:“讚美不朽神皇!我堅信父親是神,即使不是,也終將成為神!”
賽義德一愣,問道:“珞珈,你為何認為陛下成為神?”
珞珈說道:“人的情緒會作用於靈魂之海,靈魂之海反作用於現實,成為真正的神。”
“父親深受人民愛戴,只要有足夠多的人類相信父親是神,父親就能成為神!”
基利曼立刻反駁:“什麽靈魂之海,一切都能用科學解釋,只是知識匱乏,還沒法正確認識罷了!”
看著爭端再起的兩人,賽義德忽然想到珞珈在傳送母星之前,嬰兒艙在亞空間飄蕩了三十年,期間遭遇了什麽,還真不好說。
此時,三人抵達皇宮別墅區,賽義德照例一人塞一本小冊子,笑道:“帝皇真理黨了解一下,如果有興趣,歡迎加入!”
基利曼早就看過,果斷說道:“真理黨關於正治、經濟、文化等主張我基本讚同,所以我加入!”
珞珈也不甘示弱:“父親是神,要讓更多人認識到這一點,
我也加入!” 賽義德大喜,當即說道:“歡迎你們,基利曼同志,珞珈同志,直接找荷魯斯把,他是你們的直接領導。”
目前在真理黨,原體和阿斯塔特歸荷魯斯管,凡人歸賽義德管,兩人負責不同對象的組織建設。
很快,別墅區外傳來一陣嘈雜,荷魯斯帶著大群跟他一樣高大的巨人進入別墅區,互相有說有笑,氣氛相當地好。
看見賽義德後,荷魯斯笑道:“親王殿下,剩下的兄弟我給你帶來了。”
然後賽義德看到察合台可汗、黎曼魯斯、佩圖拉博、鋼鐵之手…等等一票原體。
除了安格隆,其他原體都在,於是他友善道:
“諸位侄子,歡迎回家,這裡是你們的居住區域,有事可以找禁軍或傀儡,陛下很快就會來見你們。”
原體中不時投來輕蔑的目光,在一眾巨人面前,賽義德實在太矮了,幾乎就像個小孩。
這麽個小矮子卻是他們的叔叔?父親的弟弟?他們的長輩?
有點不爽啊!
賽義德冷哼一聲,原體級的傀儡站在身後,五米身軀和原體不相上下,擊潰那些輕視的目光。
安頓好侄子後,賽義德把荷魯斯拉到一邊,問道:“珞珈和基利曼入duang了,你進行得怎麽樣?”
荷魯斯一臉無奈:“難啊,除了聖吉列斯,其他都不上心!”
賽義德疑惑,問道:“那他們為何而戰?總得有戰鬥的理由吧?”
荷魯斯說道:“對許多原體來說,戰爭本身就是享受,背後並沒有太複雜的動機。”
經過荷魯斯一番解釋,賽義德發現自己想簡單了。
福格瑞姆覺得異形太醜,想淨化它們,根本不在乎什麽人類複興。
佩圖拉本身是個和平主義者,愛好搞建築,即使走上戰場也不過取悅帝皇,而綱領主張通過戰爭復仇,他半點興趣沒有。
午夜領主科茲打仗是為了當俠客,用恐懼的方式貫徹律法正義,其他根本不在乎。
伏爾甘旗幟鮮明反對超人政治,主張凡人精英掌握權力;千子則對惡魔抱有好感,便於研究亞空間。
費學姐、白疤、黎曼努斯出身星球較為原始,不懂複雜正治綱領,也不想了解,阿法早投密教,根本不能指望。
唯獨獅王和暗鴉沒有表態,僅表示了解一下。
賽義德無奈扶額,心道:“這就超人嘛,還真是隨性啊。”
然後說道:“隨他們去吧,對了莫塔瑞安呢?”
這時,荷魯斯仿佛想起什麽,說道:
“賽義德,你要小心莫塔瑞安,他不知發了什麽瘋,認為傀儡是一種異形汙染,不要說入你的黨派,他還想殺你!”
“???”賽義德一臉黑人問號,然後看到一個手提鐮刀,臉戴呼吸器的原體朝他走來。
賽義德知道他就是莫塔瑞安,新鮮空氣他吸不慣,用面罩吸毒氣。
荷魯斯擋在賽義德身前,冷道:“莫塔瑞安,你想幹什麽!不允許你對親王殿下不敬!”
莫塔瑞安揮舞巨鐮,說道:“荷魯斯讓開,我要清除這隻可惡的異形!”
荷魯斯正要動手,賽義德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事小荷,我正好給這個飛蛾愣子一點教訓!”
話音剛落,原體巨神兵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