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警報聲響起,蓋勒力場失效,陰暗的回廊中,詭異畸形的惡魔影影綽綽,對船上的生靈張牙舞爪。
它們有的三頭六臂,有的像連體嬰兒,有的像被剝皮的人類,像蜘蛛到處攀爬,還有許多長著觸手的正方體,漂浮於空中。
賽義德不禁沉吟:“這就是失去蓋勒力場,暴露於亞空間的後果麽,滿飛船牛鬼蛇神…”
艦船上爆彈轟鳴,等離子和熱熔射線呼嘯飛過,一次次放逐畸形的惡魔,但它們不過開胃菜。
隨著大批放血鬼、恐懼妖、納垢行屍登上戰艦,戰局呈現一邊倒的屠殺,大批忠誠派懷言者被惡魔撕碎奪舍,到處充斥痛苦的哀嚎。
這時,珞珈的聲音響起:“諸位,接受亞空間力量進入身體,就能獲得打敗惡魔的力量!”
“不會影響忠誠,不需要信仰誰,暫時放松意志,接受亞空間力量注入,就能抵禦這些可怖的異形!”
帝國官方禁止研究亞空間,除了偷偷研究的珞珈,懷言者大部分對亞空間了解不足,把惡魔當成用爆彈殺死的異形。
珞珈利用這一點,讓大批忠誠派懷言者放松意志,被惡魔奪舍,腐化成混沌星際戰士,站在帝國的對立面。
但盡管如此,仍有大批忠誠者憑借強悍的意志,抵抗住混沌力量的侵蝕,把心中的忠誠堅守到最後一刻。
賽義德正要操縱傀儡,公開珞珈的陰謀時,大批的惡魔將傀儡淹沒。
為了避免激化矛盾,它們都是手無寸鐵的普通傀儡,沒有任何武力,面對惡魔只能被動殺戮。
直到剩下最後一個傀儡,惡魔們停止了殺戮,珞珈上前說道:“親王殿下,這是最後一次邀請了,希望你加入我們的事業!”
傀儡冷笑道:“什麽事業?背叛你的父親?背叛給了你光榮與力量的陛下?背叛你的母親?背叛生你們養你們的帝國?”
珞珈搖頭道:“我沒有背叛父親,也沒有背叛帝國,我只是想讓父親成神,拯救帝國和人類?”
傀儡搖頭:“信仰邪神拯救人類?真是天真得可笑!這群肮髒的邪神隻想從褻瀆的儀式中,延續它們肮髒的生命!”
珞珈點頭道:“你說得對,但我在朝聖之時,得知了父親隱藏著的網道計劃,一旦成功,人類將不需要神!”
“我珞珈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沒有神指引的日子將無比黑暗,所以我接受了至高天的饋贈,隻為破壞網道計劃,破壞大遠征,逼迫那個崇高的金色意志,升格成神!”
然後,珞珈向賽義德伸出手,期待道:“你也一定希望父皇成神吧,賽義德,只有你能理解我的想法!”
“所以,加入我,至少不要妨礙我!”
說完,鐵拳一揮,砸碎了懷言者艦隊最後一個傀儡,懷言者艦隊失去蹤跡。
賽義德尚未來得及歎氣,其他原體艦隊發生了相似的一幕,失去真理艦隊的庇護,艦船上傀儡被輕易屠殺。
在傀儡死絕之前,其他原體也嘗試拉攏賽義德,安格隆說道:
“賽義德,我碎鐐者的戰友,你應該加入我們,共同反對金色奴隸主!”
賽義德操縱傀儡,冰冷道:“那你之前為何效忠?為金色奴隸主的大遠征屠城滅國?”
安格隆平靜道:“我只是用金色奴隸主的力量,去消滅其他奴隸主,現在其他奴隸主消滅完了,就輪到金色奴隸主了!”
“賽義德,希望你站在受壓迫的奴隸一邊,
為自由,為了解放,推翻這個充滿壓迫的帝國!” 賽義德一聲歎息:“安格隆,你沒發現,你已經被混沌力量腐化了嗎?你的身上長出了許多原本不該長出的東西!”
“哦,你說它嗎?”安格隆得意道:“這是為了對抗金色奴隸主,向至高天借來的力量,怎樣?要不要跟我一起!”
傀儡搖頭,悲傷道:“在之前的遠征中,你除了殺奴隸主,還以自由的名義,屠殺臣服於奴隸主的奴隸!”
安格隆爭辯:“我在教育他們,教給他們自由,擺脫奴隸主的壓迫!”
賽義德平靜回道:“天災頻發,人民活下去都是奢望,又怎敢奢求自由?”
安格隆不服道:“不自由,毋寧死!賽義德,我看你是不願意與我一道了,如果可以,真不想這麽做,為了打碎束縛銀河的鐐銬,得罪了!我的戰友!”
說完,賽義德失去碎鐐者艦隊的蹤跡!
亞空間另一處,福格瑞姆邪笑道:“親王殿下,你讓我扔掉剌人劍,但它實在太好看,太完美了,我舍不得扔,看來我是對的,因為它,我的生命得到了升華!”
賽義德平靜回道:“不知費努斯看到你現在這副模樣,會是怎樣一副表情!”
“不——!!!”
福格瑞姆短暫恢復神智,看到自己下半身的蛇軀,不禁悲從中來,一拳結果了傀儡。
莫塔瑞安上來揮鐮就砍,怒吼著“異形靈能者都該死!”
佩圖拉博說他看到了榮耀的真相,帝皇根本不在意他的付出,根本不在意他的功績,一切都只是激勵他的手段。
荷魯斯被納垢惡魔抓傷,大不淨者的病毒侵蝕靈魂,在亞空間增幅下,瞬間被不知名的惡魔奪舍,然後爆殺賽義德的傀儡。
阿爾法不知跑哪兒去了,留下傀儡被惡魔撕碎……
最後,午夜領主陷入內戰,由於科茲失敗的運營,大部分午夜領主站在賽維塔一邊,打跑了原體科茲和少部分叛徒。
蓋勒力場恢復前,科茲搶奪一艘小戰艦,趁亂跑路。
加上被封印的馬格努斯,至此,叛亂名單基本確定,和原本歷史一致。
賽義德沒有沮喪,反倒松了口氣,平靜道:“這就是宿命麽…”
之前一直擔心原體叛變,但真正來臨時,卻是無比平靜。
帝皇凝視窗外的星河,搖頭道:“沒有什麽注定的宿命,一切都是博弈的結果!”
“振作起來,賽義德,與諸神的對弈才剛剛開始!人類要麽一飛衝天,要麽墜入地獄,就看我們了!”
這時,外邊空間一陣扭曲,一艘接一艘的鋼鐵巨艦折躍出亞空間,他們是忠誠原體的艦隊。
盡管遭遇了亞空間風暴,但在傀儡的定位下,他們沒有偏離目標太遠。
九名忠誠原體登上黃金戰艦,再次齊聚一堂,帝皇環視一圈,用稍顯疲憊的聲音說道:
“我們遭遇了可恥的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