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河村的路途並不是太遠,一路上風平浪靜,在傍晚時分便到了林老漢家中。
林老漢的家是一座帶著院子的泥瓦房,兩個臥室,一間灶房,正中間是一間密閉的堂屋,院子大概有六分之一個籃球場大小,院裡面種了一顆楊柳樹,在這個時辰讓整個院子顯得格外陰涼還帶有一點詭異。
“今天太晚了,你好好休息一下,明天跟你好好講一下,房間裡被子全都有,晚上聽到什麽聲音都不要出來,好奇心不要太重”
說完林老頭便走進了自己房間。
“這老頭還挺神神叨叨的”謝安邊說邊往自己房間走去。
房間裡面布置簡單,就一張床,靠窗邊一張桌子,值得一提的是床擺放正對著門口,位於橫梁之下,和尋常人家靠著牆擺放在窗戶側面完全不同。
“我熱你溫,越看越惱火,算了算了,先睡覺。”
謝安說著便脫鞋上了床,因為身體沒有康復,加上今天趕了一天的路,很快他便沉沉睡去。
曉日光穿戶,衡門起及晨。
謝安一覺睡醒,已經是大早上了,他馬上穿戴整齊出了門,卻發現林老頭已經坐在柳樹下抽著旱煙。
“飯在灶台上面熱著,今天是第一天,允許你睡懶覺,從明天開始卯時必須起床”林老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
“吃完了飯我再跟你好好講講吧,既然你踏入了這一行,很多事情你必須清楚”
說完了這句話林老頭便不再言語。
很快謝安便吃完了飯,收拾完了過後走到了林老頭身邊開口道
“我收拾好了,林大爺您現在可以跟我講一講了嗎?”
“跟我來吧”林老頭站起身來,帶著謝安往正中間的堂屋走去
堂屋打開
裡面是一個祠堂,整個屋子乾淨異常,從門口向左轉身過後,正堂掛著一幅畫像,畫像下面供奉著九個水果。
“知道我為什麽帶你回來嗎?”林老頭突然說道
“你的命格,出生在黑道日,又是子鼠年生人,天刑星入命,天刑屬火,主刑夭孤克,宜男不宜女,利武不利文,於命主孤僻,於六親主無緣,有異心二志,於父疾主小人多,父母無緣,老頭子給你從家裡帶出來一是為了救你,第二是為了你爹好”
“林大爺,按照您這樣說,我跟您學藝之後還能回去看我父親嗎?”
“這個倒沒問題,只要不是長期生活在一起,不過你小子首先先把自己的小命保住吧,秋絕日進老林子,幸好只是陰氣侵襲,並沒有碰到真東西,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了。”
林老頭一邊說著一邊把手裡的香點燃,轉身對著謝安說道“命格這個東西我也懂的不多,今天主要是為了治你的病,我且問你,是否願意跟著老頭子學藝?”
謝安聽到這句話之後立馬跪下
“師傅”
“好!”
“你且聽好,你師傅我叫林道奇,我們這一脈屬於散脈,沒有單獨的師門,外面人把我們和神婆,神漢統稱為馬腳,但是其實並不一樣,很多神婆神漢是請的祖宗或者仙家,請了仙家的又被稱為開堂口,我們則是請:將”
“將?”謝安此刻腦子茫然一片,仙家堂口前世都聽說過,但是‘將’確實沒有聽說過。
“對,將!因為我們這一門拜‘樊噲’為祖師爺”說著林老頭便跪在畫像面前磕了一個頭。
“樊噲祖師是戰場殺伐裡面走出來的人,一身殺氣足以震懾所有鬼邪,自身又長相凶悍,能夠鎮魔辟邪。”
“樊噲!”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謝安心裡開始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明明不同的世界,為什麽有太多相似的地方。
林老頭沒有理會他的小心思繼續說道“我們和衙門劊子手拜的同一個祖師爺,不過他們一個管陽間事,一個管陰間事”
“那師傅,我們的‘將’就是祖師爺嗎?”謝安抬起頭問道。
這句話一出,林老頭整個人氣勢一下就萎靡了,接著略帶悲切的說道“我們沒‘將’。”
???
謝安直接原地呆滯,小心翼翼的問道
“那師傅您跟我講這麽多?”
“我是讓你知道我們這一脈的根底,免得你連拜師學的哪一家的東西都不知道,天地太大了,像我們一樣的馬腳師傅數不勝數,而‘將’的要求太高,你師傅請不到。”老頭子邊說邊歎氣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意思是你能力不夠啊!謝安聽到解釋了之後也就懂了,馬腳和‘將'整體來說就是供需不平衡啊。
“不過你倒不用擔心,師傅從你師爺那學來的手藝,加上這幾十年積累的東西還是有一些,夠你學的了,上完香了給我滾出來。”說完這句話林老頭便走出了堂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