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看到的話應該已經明白了吧?”白空問道。

　　“嗯。”雖然不合時宜，但是萬象在這個時候總是不自覺地想起了源液的顏色，也不知是不是一個巧合。

　　“在人群當中，出現了很多其他的以太能量，它們微弱但是卻始終凝聚成型，這說明空間之下隱藏著敵人?”萬象按照已有的條件判斷道。

　　“聰明。”白空豎起了大拇指。

　　“那他們怎麽辦?”萬象想到了什麽，滿臉驚恐，他指的是一整條街的人。

　　“他們已經是死人了。”白空漠然地說道。

　　萬象無言以對。

　　“他們那個樣子，都是怎麽了?”萬象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想太多，便岔開了話題。

　　此時眾人的的樣子確實有些奇怪，他們不像是看到了自己的恐懼，只是全部如行屍走肉一般地站立著，目光定定地望著一個方向。

　　街道深處，詭異可怖的輪廓開始浮現，一種未知的存在正在靠近，距離尚遠，但是萬象的感覺還是極不好，那是很強的危機感。

　　撲通！

　　為首的是一個衣著暴露的時尚女郎，她目光呆滯，滿臉虔誠地往那個方向跪下，嘴裡還念念有詞。

　　同樣的狀況開始如病毒一般傳染，整條街的人很快都變成了那信徒一般的樣子。

　　一時間，整條街道被難以理解的囈語所充斥，在紅月的光輝下顯得格外可怕，萬象扭頭看向這條街上隨處可見的時鍾，發現時鍾的針不知何時都轉到了十二點整，無論怎麽動都無法再前進一步。

　　“自求多福吧，我不一定能顧得上你。”白空的雙瞳閃過一線綠光，一股玄奧的能量開始從她的身上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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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防沉迷系統公告:您的靈魂整合度為29%，遊戲登錄時長為三小時，請注意保護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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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同步現實1%……99%……同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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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白空為中心，整個世界都仿佛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變成了一款分辨率無限高的現實遊戲。

　　“模式選擇，戰爭模式。源靈裝具，具裝模組，權限取得！”白空的每一句話都說的簡潔明了，不到一秒鍾，白空手裡就多出了一把銀白色的沙漠之鷹。

　　砰！砰！砰！

　　白空毫不猶豫地朝面前與其他幾個方位開槍射擊，萬象注意到，槍支雖然無比真實，但是子彈卻沒入了被它擊中的鍾表當中，隻彈起了一行白色的數字——1809/306。

　　鍾表隨即損壞得不成樣子。

　　“空間是正常的。”白空將槍煙吹散，淡淡地說道。

　　這是個好消息，但是卻給不了萬象任何好心情，他的目光全部停留在那隻從黑暗中走出的異體身上，心中的恐慌怎麽都驅趕不盡。

　　異體終於在月光下顯現了，那是一個人形的怪物，佝僂著身子，形銷骨立，殘破不堪的灰色衣袍中伸出了他那六隻削瘦灰黑的手。

　　它拄著一根杖子，杖首是一隻山羊骷髏頭，頭部呈倒三角形，這不禁讓萬象想到了公牛的腦袋。

　　至於它的面容則是完全沒有，只有六隻空洞證明著這裡這裡曾經可能有過的六隻眼睛。

　　它一出現，人群便高呼，然後顯露出這輩子都難得一見的瘋狂，原本的陌生人此刻相互親吻，擁抱，流著難以言說的淚水。

　　“他們都被馴化了。

”白空聲音低沉，目光卻有些令萬象擔憂的困倦。　　“怎麽會這樣……”萬象難以置信地低喃道。

　　這時，那隻異體的其中一隻手猛地抬起，伸出一根食指指向了萬象，人群霎時間安靜了下來，目光也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萬象心中恐懼，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然而再此之前，人群當中的一個看起來有些年紀的男人突然往前踏出一步，面色迷離，雙手合十。

　　下一秒，男人七竅流血，表情變得蒼白無比，隨即便倒地而死。而與此同時，萬象後退一步，卻覺得心中一凜，再往旁邊看去，更不覺得懼從心起——

　　他的身旁哪裡還有白空?不，不對，應該說是……他哪裡還在白空身邊！

　　“冷靜一點，我都跟著感到害怕了。”千年目光冰冷的不知望向何方，但她出現的時候很好，多少緩解了萬象因孤獨與未知而產生的恐懼感。

　　“這tm叫我怎麽冷靜?”萬象忍不住說道，“像我這樣的白菜，不管動不動都沒有意義！”

　　“那你也要冷靜，冷靜和麻木是感性的你最應該學習的品質，想要生存下來，像你現在這樣是不行的。”千年語氣不變，完美踐行了她自己說過的話。

　　也許千年的話是產生了那麽一點作用，此時的萬象居然真的沒那麽害怕了，腦子也重新開始運轉起來。

　　他首先觀察四周的環境，並沒有發現有什麽很大的不同，建築雖然都變了，但是風格還是鮮明的臨月街風格，說明他至少沒被送到其他地方去。

　　天上的血月消失了，看時鍾卻還是十二點整，說明他還是處於那個詭異的空間當中，並沒有因禍得福跑出去。

　　“到底是怎麽回事……”疑問在萬象心頭浮現，讓他不禁又開始仔細地掃視起四周來。

　　這回不再是沒有收獲的了，他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個人，大概不是異體，在萬象注意到他後，他也很快站了起來，走到了他的面前。

　　“先生，我想你應該認識我的。”那個一身流浪漢裝扮的老人微微鞠躬，說道。

　　萬象沉默，他的目光並不在流浪漢本人身上，而是他手上的一盞提燈，明亮白熾，環繞著彩色的光暈，運用靈視輕易地就能發現它的不尋常，那分明是一燈籠的靈魂。

　　刹那間，萬象的大腦閃過一道電光，一個名字在他的腦海中閃現——引路人費茲捷勒！

　　“很高興你還記得我，雖然沒能得到她的靈魂，但是沒關系，你一樣有讓我感興趣的地方，這依舊是一次雙贏的合作。”流浪漢手舞足蹈地說道，看起來還有點醉醺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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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空注視著敵人身上那恐怖的血條，多少來了點精神。

　　現在的風很大，她隻穿了一件西裝，所以她也想速戰速決。

　　“不好意思，六隻手先生。”白空在心裡想，而手上則多出了一柄花紋繁複華麗的長劍，對於衝上前來的敵人們，她僅僅是將劍刃往他們身上輕輕一畫，上萬的暴擊便不斷地從他們的屍體上冒出。

　　不到半分鍾，白空腳底下已經多出了一堆的屍體，他們全部七竅流血，脖子上有一道清晰的劍痕。

　　同時，白空手中的長劍也發出一陣不堪重負的微微的顫鳴，顯示出耐久耗盡的征兆來，在抹殺掉最後一人的生機後，長劍終於崩潰，化作光點消散。

　　“還有嗎?”白空面色不變，只是眼中的困倦越發的強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