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準備,提前了兩個多月,被皇帝指定為未來的接班人,這可是把朱由檢給嚇壞了。
雖然歷史上這一幕是發生過的,但是時間對不上啊。
而且,朱由校昨夜發病。
他今天就指定朱由檢為接班人。
這太不正常了。
還好,朱由檢是穿越者,他知道這事兒有些蹊蹺。
主要是太不合理了。
去年穿越過來之後,他為了不做崇禎皇帝,為了十七年後不用去煤山上吊,所以他選擇給朱由校續命。
只要讓朱由校不提前殞命,或許他的未來就會被改變。
首先必須確定一點,歷史上的朱由校到底是怎麽死的?
經過朱由檢的分析後,他覺得首先應該不是落水,或者說喝了米湯被毒死,亦或者是被魏忠賢和客氏害死的。
朱由校最有可能是死於謀害。
真正的凶手,比如是害死泰昌帝朱常洛的鄭貴妃,畢竟朱由校死的時候,鄭貴妃還活得好好的,還有就是被魏忠賢打壓的東林黨人。
朱由檢覺得,極有可能是東林黨人聯合鄭貴妃,最終弄死了朱由校,因為他們都有殺死朱由校的動機,特別是東林黨人。
為了不讓老哥提前嗝兒屁,去年還住在紫禁城的朱由檢,就有意無意的提醒朱由校,切勿縱欲過度。
因為朱由檢很早就發現了,在朱由校的寢宮裡,有一種奇特的香味,經調查得知,這是一種催情的香薰。
或許——
朱由校的真正死因,其實就是縱欲過度,掏空了身體。
除此之外,朱由檢還搗鼓了一些養生餐品,就是為了讓朱由校能夠長命百歲。
今年搬離紫禁城。
朱由檢明面上依然是不問世事,但是私底下卻在琢磨,如何應對即將爆發的天災人禍。
比如他研製出番薯粉,便悄悄派人去往陝西,提前到陝西準備救災糧食,以及暗中尋找推翻大明王朝的李自成。
但是——
朱由檢拚了命,想要給老哥續命,拚了命想要延緩大明王朝的滅亡,但是他那便宜老哥卻自己作死。
此前他進宮過一次,卻發現朱由校又開始使用那種香薰。
當朱由檢暗中提示老哥不要縱欲時,老哥明顯是對他有些不滿的。
還有——
他明裡暗裡,示好魏忠賢。
但是今日,皇帝居然提前指定他為接班人。
這太不尋常了。
......
匆匆告別朱由校,出了紫禁城的朱由檢,臉色鐵青的坐在馬車上,小心臟本能的怦怦亂跳起來。
“幸好本王知道歷史發展。”
“幸好本王注意到了魏忠賢的神情。”
此前當朱由校宣布他是接班人時,魏忠賢扶他的時候,卻莫名的給他擠眉弄眼,雖然動作很輕微,但是朱由檢看得真切。
魏忠賢這並非真心祝賀他,或者在暗中給他傳遞什麽。
他是故意的——
他想左右朱由檢的決斷。
幸好——
朱由檢心中長歎,幸好本王識破了魏忠賢的伎倆。
雖然最近幾次進宮,皇兄對他的態度有些改變,沒有以前那麽的親善,比如那次提醒不要縱欲時,朱由校是明顯有些不高興的。
......
紫禁城。
乾清宮。
殿內此刻只剩下魏忠賢伺候著朱由校,皇后張嫣去禦膳房監督給朱由校熬藥去了,
這事兒是朱由校指示的。 “忠賢!”
朱由校歎息一聲說道:“看來還是你多慮了。”
“今日看信王的反應,他真的沒有僭越之心。”
“萬歲爺說得是。”魏忠賢欠聲說道:“是老奴多心了。”
“朕知你是好心。”
朱由校淡淡的道:“朕平日懶於朝政,一切事務,都靠你忙前忙後打理,你有此擔心也是正常的。”
“大明現在正處於多事之秋,謹慎一些,總是好事情。”
“萬歲爺英明。”
魏忠賢微微頷首,客氣的道:“老奴為萬歲爺分憂,這是老奴應盡的本分......”說著,他故意歎息一聲,道:“只是此前誤會了信王殿下,改日老奴必當親自登門致歉。”
“不用!”朱由校擺了擺手,道:“就這麽過去吧。”
朱由校是信任魏忠賢的,這事兒雖然是魏忠賢的主意,其實他隱約中,也對自己的這個弟弟有所懷疑。
他好像管得太寬了一些。
正當兩人說話間,皇后張嫣領著兩名宮女,端著一碗湯藥重新返回乾清宮,魏忠賢急忙退至一側,欠聲道:“萬歲爺,服了這些湯藥,龍體定然很快康復。”
“嗯!”
朱由校微微點頭。
“皇上!”
張嫣來到榻前,眉目卻瞟了一眼魏忠賢,然後很是乖順的扶起朱由校,一邊攪拌湯藥,一邊說道:“皇上,信王乃是陛下骨肉至親。”
“嗯!”
朱由校微微點頭。
“皇上休要聽信他人讒言。”
朱由檢過去這一年裡,明裡暗裡示好魏忠賢,但是張嫣可沒有那麽好說話,無論是當著魏忠賢,還是背著魏忠賢,她對魏忠賢從來都沒有好臉色。
今日之事,她自然看得通透。
“娘娘說得極是!”
魏忠賢在一旁附和道:“信王與萬歲爺兄弟情深, 怎可行那不忠不孝之事。”
“哼!”張嫣冷哼一聲,沒再搭理魏忠賢。
在張嫣與朱由校喂藥時,魏忠賢或許覺得尷尬,或許是害怕張嫣當場說出,今天這事兒,就是你魏忠賢的主意吧,於是以前面還有公務要處理,告退離開。
待魏忠賢前腳剛走,張嫣便欠聲說道:“皇上,那魏忠賢權傾朝野,殘害忠良,可別讓他害了皇上的至親骨肉。”
“嫣兒!”朱由校道:“今日之事,並非魏忠賢的建議,而是朕故意為之。”
“為何?”張嫣聞言一愣,道:“皇上看著信王長大,這些年他不問世事,過去一年裡,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而且還刻意交好魏忠賢。”
“平日裡,信王還給皇上製作營養膳食。”
“他若有僭越之心,何故如此?”
張嫣的話還未說完,朱由校卻推開了藥碗,嚴肅的說道:“正是五弟最近一年的變化,不得不讓朕對他產生懷疑。”
“他失憶之前......”朱由校臉色明顯不太好:“從不過問朕的事情,對於魏忠賢,更是敬而遠之。”
“這——”
朱由校提高了音量,道:“這才應是五弟本性。”
“但是現在呢?”
“他的改變,讓朕感到害怕。”
朱由校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
張嫣頓時愣在當場,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皇帝居然能夠說出這樣一番話,心說這到底是信王變了,還是皇帝您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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