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遺忘它,我丟失了一段記憶……可結果還是忘不了那種痛!
我少了一樣東西,我不清楚是什麽?
我體會不到有些感覺,感受不到一些痛苦……
他很小不過才五歲。他拿著那個乒乓球拚命的追……拚命的追……
他覺得他可以追上,可他不知道的是,丟下他的那一刻,追上又能怎樣……再次拋棄一次嗎……可笑的孩子!
他手裡攥著那顆乒乓球,那是給他唯一的禮物……
那一天……他攥著乒乓球……走入漆黑無比的夜……踏上那空寂的階梯……
他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那個熟悉的女人……他知道她不要自己了……
他看著……哭著……眼淚不停的掉著,希望看到女人的回頭……
他傻傻的看著掉著眼淚,可她卻連看都未看一眼,他跑掉的一隻鞋被掃進了簸箕裡,那個狠心的女人在他後背推了一把,示意讓他躲開,然後轉身下樓而去。
那可憐的孩子掉了下來,再也沒有了哭聲。
整日伶仃大醉的男人醒來時發現自己的孩子不見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告訴了她的位置……來不及多想,發瘋似的朝那裡跑去。
一樓出口的門沒關……是那女人留給孩子最後的禮物……
寂靜的樓道內……他跑了上去……
他看到了……看到了……
自己的孩子……躺在了那裡……血液順著樓梯拐角處跌落在扶手上,他看著自己的手……然後瘋了……精神無法承受那種痛苦,他的腦袋自然會成全他讓這個人瘋掉……
噠!噠噠!噠!
他抓起那顆乒乓球,慢慢的丟下樓梯,兩眼呆滯的朝著乒乓球追去……隨著不停的抓……血液也沾滿了乒乓球……
…………
“很疼……清寥……真的很疼……”我捂住胸口感受著疼痛,我接收了那份記憶,順帶著把自己的心掏出來,看了一次……
………
她都不要你了……你還去追……還去找……
你知道她都不要你了……可你的心還是在痛……
你記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你認得那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你為了忘記痛苦,盡然忘記了一段記憶,可那段記憶有最美好的東西,別人提起時你卻一點都不記得,明明那麽美好你卻一點都記不起來,不值得啊……不值得……
可你全部忘記了嗎?為什麽還記得她離開時的樣子,為什麽還記得……還記得你爬窗戶上……哭著……哭著……喊著……叫她……她沒有回頭,你忘記了嗎!!!
你甚至抱有希望她能夠回來……你還幸福的幻想過……
後來長大了才知道一切……傻傻的我怎麽會去為了一個狠心的人去痛苦呢!
那是我的痛……一個能夠把心掏出來才可以感受到的痛……我把它埋了的……
…………
“很疼!”我彎腰捂著胸口,氣都有些喘不過來……
“這就是你說的?”清寥看著痛苦的我,她扶著我有些著急不知所措,如同上次一般那道白光順著她的手出現……
“痛苦是什麽……見鬼最重要!”我猛的起身,很容易且習慣性的將那可惡的東西埋在了最深處……踩上兩腳……再踩兩腳!
“嗯……好……”清寥沒有反應過來,我帶著她朝著樓道跑去……
揭開厚重的門簾,這次的門沒鎖……一切都是那麽的熟悉,
我走的有些慢,感受著這寂靜的環境,一樓洗手間那關不緊的水龍頭…… 滴!滴!滴!
發黃的感應燈,有的樓層亮起……有的樓層只能去借那微弱的光,那台電腦屏幕確實是亮著的。
“停!”清寥拽住了我……
“你聽……”
噠!噠噠噠……噠…噠!
聲音由遠到近……
那個黃色的乒乓球從樓上彈了下來!
噠!噠!噠……
再一次它停到了我的腳下,不知怎得我要去彎腰撿起它……
“假的……”清寥提醒我,我搖了搖頭再看時已經不在了,抬頭時……他站在了這截樓梯的最上面。
淚汪汪的大眼睛,紅色的校服……少了一隻的小白鞋……
我沒有發現他怎麽出現的可我並不害怕,鈴鐺沒有響起,他對我沒有惡意,也許是清寥存在的緣故,讓他生不出來惡意。
“她做錯了嗎?”小男孩問著我。
“什麽?”清寥疑惑的看著小孩再看了看我。
“沒有,她不過是舍棄了她認為不重要的東西罷了!”
“我不重要嗎?”
“在她眼裡不重要罷了!”
“那我在哪裡重要?”
“在你重要的人眼裡,在你這裡,你才不會被舍棄!”
“不懂……”小男孩搖了搖頭……
“我也不懂……”清寥跟著搖頭。
“那……你呢……”小男孩好奇的看著我。
“該死!他赤誠的心果然可以看穿我……”我內心暗暗想道。
“我不痛苦……你看,我過得多好!”我攤開手示意我比他要好的多。
“嗯……”清寥好奇看著答非所問的我。
“可我剛才為什麽感受到了,你的心……很疼!很疼……”
“沒有,那怎麽可能,絕對沒有!”
“你騙我!”
啪!
小男孩有點生氣, 樓道內的感應燈被瞬間崩碎!他似乎害怕清寥不敢向前只是狠狠的看著我。
“我為什麽要騙你呢,你不過是沒有被選擇罷了,如果你心生怨恨,那豈不是這世間有太多不可原諒之處!”
“可她生了我……她生了我……”
“唔!唔……唔……”男孩蹲下哭了起來,不過是沒有了眼淚罷了!
“別哭啦……看我……我就沒哭……”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別哭……
“你騙人……我不信你沒哭……”
“這話說的,有毛病,我在騙鬼啊,小鬼!”
“你看你,也哭了嘛……”
“走啦,回去嘍,我們不管她,高高興興來,快快樂樂走……好不好?”我瞥了一眼清寥示意她靠近一點。
“我們走吧……”清寥站在小男孩身後,摸了摸他的頭輕聲說道。
“好……走!不管她!”小男孩起身朝著樓下走去,那顆虛幻的乒乓球看都未看一眼!
我跟在清寥和小男孩身後,真想衝上去問問她……
為什麽會如此狠心……替他問……還是替我問……罷了罷了……長大了!長大了!長大了!
兩盞燈滅了,小男孩的魂魄被帶走了,那個可憐的男人依舊沒有緩過來。
他離開了……我不知道他會去哪兒……內心深處他想承受那份痛苦,或許清醒才是他最大的痛苦……
………未完待續!
罷了……罷了……長大了!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