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臉下的齊嶽,看瞞不下去了,直接將面具摘下。
好奇問道:“你怎麽知道是我?”
“詐你的。”
“你小子!”
看著齊嶽無語的表情,巫祈當然不會說,是因為張起靈一直盯著他看,才讓他發現破綻的吧。
要不是看著身形差不多,他也不會認出來。
“你們倆到這地方幹什麽?”齊嶽一挑眉,直接問道。
巫祈嬉笑了一下說,“齊哥我說我們是誤入的你信嗎?”
齊嶽一臉你把我當傻子忽悠的表情,重新把猴子面具戴上,悶聲說。
“不管你們倆什麽目的,剛才的危險你也看見了,不要進去了。走吧,我送你們出去。”
說的客氣,看周圍的人那動作,明顯是要盯著他們倆離開。
巫祈撇撇嘴,要不是他們手裡有槍,他還真不一定就這樣離去。
巫祈想著,待會趁他們不注意再進去。
齊嶽想著,不想讓他們知道這裡的秘密。
兩撥人,心懷鬼胎的一起往外走。
巫祈一邊走,一邊打探著消息,“齊哥,你們進去的就九個人嗎?”
“那倒沒有,我們還有幾個兄弟在另外一條道,估計已經遭遇不測了。”
齊嶽很是乾脆的開口,這沒什麽不好說的。
再說了,約定好的時間沒回來,就已經猜到了一些情況。
“不瞞你說,我們確實遇見和你們一樣面具的兄弟了,有兩個被毒死了,毒發時間相當快,三四個呼吸,人就沒了。”
巫祈見齊嶽打量他手中拿著的相同樣式的刀,直言不諱的說。
“也是蜘蛛?”
巫祈搖搖頭說。
“看樣子是,但是那邊還有另外一種生物,不確定是什麽乾的。”
齊嶽沉默了一下,乾他們這行的,走南闖北,見證了不少兄弟死在面前。
這次還沒有拿到東西,就先折了幾個弟兄的情況是第一次。
眼瞅著已經出了那個山石縫,齊嶽收起心思,囑咐著兩人。
“行了,就送你們到這,你們順著左邊這條路,就可以下山了,順著水路走,差不多就可以離開百樂京了。”
“齊~”
巫祈剛準備開口,就聽見林子裡傳來好幾聲急促的鳥鳴聲。
立馬收聲,暗道:不對!
這明顯的異常,齊嶽一打手勢,身後的幾個人立馬拿著刀警戒起來。
鳥鳴聲結束,林子裡竄出二三十的苗人,這些苗人手拿武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苗人的武器很雜,一半的人拿的是弓箭,還有一部分人拿著弩和矛。
只有中間站著的幾人,拿的是和巫祈手上一樣的樸刀。
齊嶽臉色很難看,他們這批人唯一能遠程的就只有三把火器。
他不能拿兄弟的命,去賭對方的弓弩準頭不好。
林中的苗人逐漸包圍過來,但巫祈沒在他們身上感受到什麽惡意。
看著這些苗人身上,或多或少的銀飾。
讓巫祈想起前世在一些野史上的記載,說苗族銀飾是家庭財富的象征。
身上佩戴的銀飾越多財富越多,在苗族社會裡的地位也越高。
而這會兒,從人群後走出來的男性苗人。
除了佩戴著苗人常見的銀手鐲,還戴著銀項圈和銀腰帶。
他走過的兩邊,苗人都微微低頭,無一不表明這人地位很高。
這領頭的男性苗人,
看都沒看齊嶽那行人一眼。 直接走到巫祈面前,微微鞠躬,伸手示意道。
“尊貴的客人,祭司有請。”
巫祈一臉疑惑,他在這深山可不認識什麽人。
齊嶽見狀靠近巫祈,準備問什麽。
下一秒就被旁邊的幾個苗人隔開了,反手一壓。
“他們是我的朋友。”
這苗人目的不明,巫祈看著馬上有人來綁張起靈,連忙開口試探。
領頭苗人解釋道。
“我們不會傷害他們,只是蒙上眼睛收繳武器。”
“我和我朋友的武器不能收走。”
看這苗人還解釋,巫祈繼續說。
領頭苗人沉默了一下,才開口。
“你和旁邊這位小哥的武器我們可以不收繳,他們不行。”
巫祈已經得寸進尺過了,不好再繼續。
看男人指著齊嶽他們,隻好聳了聳肩,給了齊嶽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看著齊嶽他們被卸掉武器,雙手被反綁住,眼睛上都蒙上了黑布條。
就連張起靈也不例外,本以為自己也要被蒙上眼睛的巫祈,卻沒見這些苗人有動作。
其他苗人綁著人壓著就往前走,這出倒把巫祈整的不會了,隻好跟著他們一起走。
巫祈按耐不住好奇心,向身邊的領頭苗人發起了三連問。
“你叫什麽名字,是哪個寨子的?你們祭司找我什麽事?”
“巴普長達,你是祭司的貴客,你可以問祭司。”
巴普長達雖然態度尊敬,但避重就輕的回答,沒能讓巫祈滿意。
“你叫巴普長達,是長達寨?”
看他沒反應,巫祈知道了,這個長達,應該是附近有一座山叫長達山,所以名字後綴是這個。
還是沒搞清楚這群人是哪個寨子的,巫祈暗自可惜,隻好把注意力轉移到腳下的路上。
剛剛這些苗人就已經往林子裡走了,好像在這座山生活的人,都有一套自己辯路的方法。
老道士是,這群苗人也是。
路線拐來拐去,還納悶為什麽有直路不走的巫祈。
看到避開的地方,有不太明顯的陷阱痕跡。
看那陷阱的大小,不像是針對人的,到有些像是狩獵大型動物的。
這路走的,前半段有不少是和巫祈他們來時的路線重合。
到能看見建築廢墟的時候,突然拐彎了。
明明天上一副陽光普照的樣子,林子裡卻開始起大量的白霧。
隊伍仿佛在往白霧中心走,越往裡霧氣越重。
巫祈害怕發生什麽突發情況,下意識的往張起靈那邊靠。
卻被領頭苗人拉住,往手心裡塞了一個球形的小東西。
“吃了它,不然待會你就會暈倒。”
巴普長達解釋道。
巫祈將米粒大小的球體拿起來,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上面一陣藥香。
想著臉上帶著面具,這東西真要有毒,也不會放倒他,就吃了下去。
看見就連張起靈,也被喂下藥,巫祈連忙問。
“現在可以把我朋友解開了吧?這麽濃的霧,我們也看不清。”
“解開!”
巴普長達一聲令下,壓著張起靈的苗人,就把繩子和黑布解了下來。
張起靈松動了一下手腕,光明正大的將背部的刀抽出,淡定的走到巫祈旁邊,呈現一個戒備狀態。
巫祈拍了拍張起靈的肩膀,示意沒有危險。
張起靈這才放松一點。
白霧茫茫,只能看見一些影子,看著越來越遠的隊伍,巫祈疑惑的問。
“我們不跟他們一起?”
“不同路,你們是祭司點名要見的人,待會我要帶你們去見祭司。”
巴普長達站在原地,看著隊伍離去。
“走吧。”
直到濃霧裡,人群的影子看不見了,巴普長達才換了個方向繼續。
如果是正常的森林,巫祈多少還能,靠著樹與樹的不同,分辨個方向。
這還不如在洞穴,那洞穴是天然溶洞,多少有不同之地。
現在肉眼可見全是白茫茫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什麽顯眼的特征都沒有,是名副其實的睜眼瞎了。
現在這裡巫祈只能跟緊巴普長達的腳步了。
巫祈剛剛的感受沒有錯,確實穿過了整個霧區。
四周的霧氣由淡變濃,又由濃變淡。
直到徹底不見霧氣,才發現到了一個山體環顧的山谷。
山谷中溪流穿過,依水而建的吊腳樓不少。
最為特殊的,是被拱衛著居高而建的一棟吊腳樓。
穿過的居民房不少,讓人意外的是,並沒有看見多少的苗人。
甚至,連壓著齊嶽的那批苗人,也沒有看見。
這地方仿佛一個荒寨,人煙稀少。
“祭司,人帶來了。”
巴普長達將兩人帶到特殊的吊腳樓前,就自行離開了。
吊腳樓的竹門無風自動,呼的一下打開。
巫祈和張起靈互相看了看, 一起走了進去。
進去之前,巫祈還十分納悶。
按道理來說,這地方地勢這麽高,應該是向陽,怎麽到了這門口,反而覺得渾身都是涼意。
不同於夏天清爽的涼意,這股子涼意,卻是有人盯著的陰森森的感覺。
就在兩人踏進去後,門後的竹門又自己關上了。
配合著屋子裡昏昏錯錯的燭光,倒是有一番陰森氣氛。
巫祈還想著這氛圍該出現一個恐怖的老人,才能讓故事繼續下去。
下一秒,就聽見屋子裡響起一陣嘶啞的聲音,“你們兩人跟我來。”
要不是尋聲看見了,這突然遇見,巫祈怕是要被嚇一跳。
一個身著銀飾的老婦人杵著拐棍,掌著蠟燭。
溝壑縱橫的臉,在微弱的燭火下,若隱若現。
雖然不明白,這老婦人安何心。
但都到這了,也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兩人跟著老婦人,先是穿過了,一個僅一人寬的小巷子。
後又不明所以的,一起跨過了幾個瓦盆。
最後停在一具棺材前,老婦人扭過頭,看著張起靈說。
“請這位小哥在這等會兒。”
說著繼續往前走,看巫祈沒動作,還專門停下來等他。
巫祈面具下的眼睛眨巴眨巴,充滿了困惑。
這意思是,讓他跟上?為什麽啊?
巫祈有些無措的看向張起靈。
卻見他一門心思的盯著棺材,壓根沒注意這邊的情況。
無法,巫祈隻好繼續跟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