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蕭天元站在台下委屈巴巴,要不是他武功了得,非要當著幾千族人的面摔一個屁股蹲不可,那還不把他給羞死,但出手揍他的是他親老子,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他除了委屈還能有什麽辦法?
“閉嘴!”蕭倚雲先是衝蕭天元怒斥一聲,又轉過頭對著蕭劍來一臉嚴肅地問道:“來兒,你真的確定有危險要發生?當著長老們和全族人的面,這事可萬萬開不得玩笑啊!”
蕭劍來亦嚴肅回答道:“爺爺,我很確定。”心悸越來越強,心中的聲音不斷在催促他離開,他怎麽能不確定?
蕭倚雲低頭沉思了一會,猛地抬起頭說道:“好,爺爺相信你。”
眼看三年一次的大比要被攪和沒了,這時大長老蕭川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族長,你們爺孫兩到底在打什麽啞謎啊?”他一張長方臉,頜下微須,頭上微見花白,身高不過五尺,但目光炯炯,凜然有威,身為旁系,卻能穩居大長老之位,可知其不凡。
想當年,蕭川亦是和蕭倚雲齊名的天才,習武天賦並不下於蕭倚雲,兩人從小實力相當,競爭到大,互有勝負,可惜蕭倚雲突破先天成為族長,但他始終未能踏出哪一步,實在是令人惋惜。
“大長老,這件事稍後我會給大家一個解釋。”蕭倚雲回了一句,轉身便安排起來,“天元,你速度帶著大周天境以下族人,躲進宅子的地下密室中去。”他見蕭天元還在發愣,不由怒喝道:“愣著幹嘛?還不快去。”
“是,族長。”見蕭倚雲不像是在開玩笑,蕭天元一個激靈,領命而去。
蕭倚雲接著道:“天武,你親自安排人去祖宅四角的望火樓上守著,那邊有情況,就及時敲鍾報警。”
“是,族長。”有蕭天元的前車之鑒,蕭天武自不敢遲疑,領命就走。
“天辰,你把我向郡守府借來的強弩架在屋頂各處,隨時準備攻擊……”隨著蕭倚雲一條條命令下達,所有族人全都動了起來,雖然大家都一頭霧水,感覺有點莫名其妙,但卻沒人敢當面質疑他。
當然蕭倚雲這次獨斷專行是冒了很大風險的,一旦他判斷錯誤,哪怕他身為族長,也得給族人一個交代,對他的威望會是個不小的打擊。
……
蕭家莊西面,一座不知名小山頭上,此時正迎風一前一後站著兩人,赫然是消失不見的司夜寒和秦老,只是不知何青風去了哪裡。
呼呼的大風吹得衣衫“嗖嗖”直響,司夜寒挺立在山頭,不為所動,目光遙遙盯著蕭家祖宅,問道:“事情可都辦妥了?”他的聲音雖不大,狂風聲竟未能蓋過,清晰地傳入秦老耳中。
秦老躬身回答道:“回三少爺話,已按照你的吩咐,提前五日,日日暗中給它們喂下赤妖丹,並且於昨日深夜在蕭家祖宅各處灑好了萬獸丹所化的藥水,只要一會何青風暗中給它們服下燃血散,它們必然會燃盡精血,化身成沒有神志,隻知殺戮的妖物,循著萬獸丹的氣息衝入蕭家祖宅中,到那時,嘿嘿!”
他臉上雖然在笑,心中卻一陣肉疼。
赤妖丹不提,本就是魔道之丹,乃血魔教中人用妖獸精血提煉而成,雖然可以壯人精血,增強體質,但如果沒有血魔教秘傳化解妖氣的法門,吃得越多,妖氣在體內積累得越多,死得越快,就算僥幸不死,也會變成半妖半人的怪物,他們也是殺了一名血魔教弟子,湊巧得到一瓶,用也就用了,倒也沒什麽可惜的。
不過萬獸丹可是好東西,對妖獸突破大瓶頸有些好處,可以說對妖獸有著致命吸引力,價值上千金,司夜寒也只有一顆。
還有燃血散雖說也是魔道之藥,但只要控制好吞服量,在關鍵時刻服下,燃燒精血暫時提升實力,說不定便能救自己一命,可惜馬上要白白喂給一群畜生。
一次投入這麽多,秦老作為先天武者都感到肉疼,司夜寒卻依舊面不改色,“嗯”了一聲後,望著蕭家祖宅,眼中滿是期待和興奮。
“三少爺果然變……”秦老一個激靈,趕忙製止了腦海中不該有的念頭,司夜寒一路遊歷,前前後後,收了不下十幾個仆人,為什麽只剩何青風一人活著?就是因為何青風只會埋頭乾活,從不會有任何多余想法。
“不對。”司夜寒偶然望向蕭家祖宅上空,臉色猛然一變,左手五指快速點動,口中念念有詞,顯然是在掐算著什麽,半晌後,他停下捏算,臉色有點發青。
秦老忐忑問道:“三少爺,可是出了什麽錯漏?”
“嗯!”司夜寒點了點頭,解釋道:“蕭家今日本來的卦象陰陽相衝,乃宿命互克之兆,大凶也!惠散鳥無,必然血流成河。”說到這,他望著蕭家祖宅上空,幽幽道:“但剛才我觀氣時發現,蕭家祖宅氣運勃發,有一股青氣升騰,衝破了上空的血煞雲蓋,氣機相衝下,多半會化險為夷,轉危為安。”
秦老想了下,詢問道:“那要不要我通知何青風停手?”
“那倒不用,一瓶赤妖丹和一顆萬獸丹總不能白廢。”司夜寒搖了搖頭,好似想通了,臉色再次恢復平靜,望著蕭家祖宅道:“再說卦象只是有變,由大凶轉為小凶,總是要流點血的,還是有戲可看的,只是可惜寶物多半是沒了。”
秦老聞言,不由心生失望,期期盼盼的法器就這樣沒了?白高興一場。
司夜寒卻不管他怎麽想,自顧自說道:“這股青氣如虹貫天,想必就是那蕭劍來的,果然是得天垂青之人,氣運非凡。”
“好、好!”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他特有的笑容。
……
蕭家莊,靠近祖宅有一座佔地十畝的院子,這是大長老蕭川兒子蕭安的家,此時蕭安父子都已去參加大比,唯留女人和仆人在家。
而在後院角落,修有一處豬圈,裡面養著兩大四小,共六頭白豬。
這時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各自提著一桶泔水走了過來,只聽丫鬟說道:“王大娘,最近家裡的豬有些不對勁,它們脾氣非常暴躁,體型一日一個樣,身上的毛都有點扎手,要不要通知夫人啊?別是得了什麽病。”
婆子點頭道:“嗯,我也發現了,喂完豬我就去和夫人說。”
丫鬟聽到婆子這樣說,心中松了一口氣,要是把豬養死了,少不了一頓訓斥不說,說不定還得罰工錢,她提起泔水往食槽裡倒去,倒完後,她如往常一樣接過婆子手中的木桶,幫著婆子把裡面的泔水倒入了食槽中。
“我們快回去吧!還有好多事沒做完。”婆子的催促聲中,兩人朝回走去。
可沒走兩步,身後就傳來了一陣痛苦的吼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