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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處安放之地》第9章 媽媽的心事
  田多多越發的調皮搗蛋了,跑得也越來越遠了,不只是僅僅在廠區活動了,也會跑到外面跟其他的孩子玩耍,許是沒有了爸爸的緣故,田多多特別的在意別人不和他玩,總是盡力的去討好著別的孩子,開始從家裡偷偷地拿好吃的去給到其他的孩子們吃,有時候也會偷偷的拿媽媽的錢夥同大點的孩子去縣裡的供銷社買包煙,學著大人的模樣在那裡吞雲吐霧起來!被媽媽狠狠的揍過了幾次,但總是經不住其他孩子們的唆使,每次把媽媽氣得哭了,還在那裡伸著脖子一副不認錯的樣子。

  田多多的媽媽在工具廠當會計,在田多多眼裡,媽媽長得特別的好看,大大的眼睛,圓圓的臉,不打人的時候,總會聽見她爽朗的笑聲。

  這一天,田多多又因為犯事被媽媽罰跪在地上,一陣胖揍後,媽媽也累了,坐在桌邊喘著氣,心裡想著:“唉,早知道帶個孩子這麽累,我就真不該聽媽媽的把這個孩子帶回來撫養啊!這孩子這麽調皮,要是以後真出點什麽事,我又怎麽和家人交待啊!

  那是一九七二年吧,那時候田多多一歲多點,那一年,田多多的媽媽回老家春節探親,看望多年不見的母親,在外工作多年未回家,見面也是格外的親熱,給弟弟,弟媳,侄兒,侄女們都安排好禮物,再悄悄的掏出一些錢和糧票的塞到弟媳手裡,便來到裡屋母親的房間,“媽”田多多的媽媽這樣叫著便走到母親的床邊握著母親的手問道:“您老身體還好吧?眼睛現在怎麽樣了,還能看見嗎?”田多多媽媽的媽媽就是田多多的外婆吧,田多多後來也是叫了好多年的外婆!田多多的外婆一隻手摸索著握著田多多媽媽的手,一隻手擦拭著眼睛說到“我都好,你三弟他們照顧我很好,也不用我幹什麽活,現在就是你四弟兩口子工作忙,帶著老大老二,老三就我幫他們帶著”然後伸出手摸索著正撅著屁股在旁邊爬著的田多多,一把抱起來對著田多多的媽媽說,“喏,就是這小子,可聰明了,在床上拉了屎還知道用我的枕頭蓋起來”!

  田多多的媽媽一共有五姐弟,田多多的媽媽是大姐,下面有四個弟弟,只有田多多媽媽和大弟弟在外面工作,余下的三個弟弟都在老家,三弟和五弟在家務農,四弟和四弟媳讀了些書,現在在學校教書,那個時代,講究劃成份,田多多媽媽的老家也是被定了一個地主家屬,據田多多後來聽老一輩講,雖然定了地主家屬,生活困難的時候也是拿著麻袋這家那家的去討米!

  田多多的媽媽和她的大弟弟在早些年在田多多外婆的安排下投奔到已經在四川工作並重組了家庭的外公那裡,在外公的安排下都參加了工作並都組建了家庭,田多多的媽媽因為身體的緣故卻一直未曾生育。這一次回來也是為了此前由外婆授意書信往來中提到的由田多多的媽媽把四弟的孩子也就是田多多帶在身邊撫養的事!

  “閨女啊,你也年紀不小了,不能生也是沒辦法的事,帶個孩子在身邊,以後老了也有個依靠”外婆接著說道:“我眼睛也不怎麽看見,上次帶這孩子去池塘洗菜,不知道怎麽掉進池塘了,差一點就淹死了,你四弟,弟媳那裡我也都說好了,都沒意見”接下來母女倆又嘮了一些家常,直到侄子,侄女進來叫娭毑,姑媽吃飯。那時候田多多正躺在“外婆”的床上睡得正香…

  就這樣,田多多就被媽媽帶著來到了這裡生活,現在還跪在地上抽泣著呢!

  “起來吧,去吃飯!”媽媽對著田多多說道,“媽,弄啥好吃的啦?”田多多一副嬉皮笑臉,滿是盼望的問道“有豬腳沒?昨天你還說去食堂給我打豬腳來吃的”,“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啦!”,吃完飯自己把作業做了!媽媽說道。

  那一晚,田多多半夜醒了,迷迷糊糊中看見媽媽還坐在桌子旁寫著什麽,一邊寫一邊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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