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越過塵煙》第四十四章:1萬元
  公共車又跑動了。

  在關門的那一瞬間,我看見那個女人被推倒在地。這時車上有人朝車窗外喊道:“別要了,注意安全!”

  由於我的鼻子被打破了,我忙著擦血,待我抬起頭來時,發現車把那幾個人,還有那個女人撂得很遠了。

  面對這令人不可思議的現象,我問趙姐:“是不是車上常發生這種事情?”

  她說:“是啊,五花八門的騙局,太多了,一波又一波的騙子,今天在這車上,明天在那個車上。有時候途中遇見這些人了,我們故意不停車。但是,有時候就防不勝防。騙子的臉上又沒寫字,誰知道他是正經人,還是騙子呢。”

  我說:“那為什麽不舉報這些騙子?”

  她說:“有人舉報過啊,怎沒有呢?但是,凡是舉報了的車,慢慢都跑不成了。”

  我問為什麽?趙大嫂說:“我們的車中途吃飯時,不是都有固定的地點嗎?若得罪了他們,他們不是在我們吃飯時,找事打我們的人,就是放我們的車胎,干擾得讓你根本跑不成。古代那些趕車的腳夫,見了路霸,都要讓三分呢。所以,為了營生,我們也沒辦法。周瑜打黃蓋,願者上鉤。誰愛佔小便宜,就讓誰倒霉吧。都怪我提前沒把這個事給你說清,看你有掏錢的意思,我拽了一下你。沒想到你還當場喊了出來。你這麽一喊,解決不了問題,倒還挨了打,以後,估計你在車上乾不成了……”

  我聽出了她的意思,從西安回來,我就離開了這輛車。

  離開邵老板的車沒多久,蘋果下來了,我就轉了幾個果園,批發了一些蘋果,然後拉到油田等單位去銷售,小打小鬧地做起了販賣蘋果的生意。俗話說,走馬販青果。意思是水果生意比較猴,有時候馬從這村還沒到那村,價格就變了。我販賣蘋果,小打小鬧期間效益還可以。後來我心一重,一下裝了三車,結果拉到廣東江門果品市場後,那幾天JM市場偏偏來了好多車。貨多了,價格就掉了,導致我一夜回到了解放前。

  這樣的日子熬到1998年年底,我在臘月27才溜回家。由於乾得不好,我這兩年我很少與同學聯系。也怕單位跟我聯系,我換了電話號碼。結果一回到老丈人家,我丈母娘說趙志濤前幾天來找我了,說陳睿斯在找我,並留了陳睿斯的電話,讓我回來後,跟陳睿斯聯系。

  陳睿斯和我是石油學校的同學,當年他是871班班長,我是872班班長,我倆能認識並成為朋友,主要是我倆都是班長,都有點過人之處,本事和心氣都比較對等,加上當時都住同一個宿舍,平時交流比較多,因此而奠定了我們後來的交往。只是畢業時,他先我一年離校,我比他晚了一年。

  畢業後,由於工作環境不同,我倆見面的機會少了起來,但偶爾還有電話往來。倒是有一天突然我接到了他的電話,說他和趙志濤在一起,準備回西安,順路到涇陽來看看我。那時候大哥大手機沒定位,就親自開車到路口去接。

  見面後,通過聊天得知他倆都在西安買了房子。因為長慶油田總部在西安城北經濟開發區,職工家屬院在高陵一帶。高陵在XA市北部,距XA市鍾樓和鹹陽國際機場不到20公裡路,離新市政中心僅7公裡。西銅、西禹高速公路橫穿南北,境內一馬平川,素有關中“白菜心”之稱,境內有唐昭慧塔、李晟碑、東渭橋遺址等古文化遺跡。長慶油田從慶陽的山溝裡搬遷到這裡,

對油田人來說,可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多少人趨之若鶩,紛紛掏錢集資買房。當然,那時候沒有炒房現象,在單位內部買房肯定比市場便宜。只要你有錢,只要你願意去西安,早晚都能得到買房資格的。但是,恰恰在這個時候,我因為石料廠周轉艱難,由於與齊東旺打官司,沒有心思考慮報名買房的事,所以,聽到他倆去裝修房子,我當時繞過了這個話題,隻聊他倆工作上的事兒。  趙志濤有啥說啥,把他這幾年發展的情況都告訴我了。前兩年他以家人的名義買了油罐車,給油田配屬,收入比較穩定,最近他轉向井場基建,包點小工程,叫人去幹。從他的口氣聽,情況還不錯。我問陳睿斯除了上班,還有沒有其他營生?陳睿斯說:“我除了上班,也閑不住啊,謀了個事,具體還沒行動呢。”

  聽他倆都是且上班且謀事,在穩步發展,而我,撇開單位自己乾,乾得一塌糊塗,心裡不免有點酸楚。因為那個時候,張友良準備接管石料廠,正在清帳階段。我自己何去何從,前景渺茫。加上齊東旺欠我錢的事兒像把鍘刀橫在我面前,我心力交瘁。在他倆面前,我有點自卑,因此也沒多說什麽。

  那次見面之後,我與陳睿斯的聯系就中斷了,這一斷線,就是三年多時間。

  前些日子,陳睿斯組織油田幫的同學集會,試圖聯系我,但是聯系不上。在宴會上,就問趙志濤:“李小峰怎聯系不上?他過得怎樣?”

  趙志濤在采油四廠上班,雖然與我聯系比較少,估計從別人口中知道我的情況,聽陳睿斯過問我,就故意說道:“李小峰現在混得不好,吃了上頓沒下頓。”

  陳睿斯有點信不下去,問道:“不可能連吃飯都有問題吧?”

  趙志濤說:“差不多。”

  陳睿斯問道:“你能聯系上他嗎?”

  趙志濤說:“想法聯系的話,還是能聯系上的。”

  陳睿斯說:“那你想辦法聯系一下。”說著,就把自己的電話號碼寫在紙上,讓趙志濤轉交給我。

  趙志濤有心,打不通我的電話,就主動去了我丈人家。看來,我們在石油學校建立起來的情義還在。當時我有個直覺,感覺陳睿斯讓趙志濤上門找我,肯定有事。

  果然,電話接通後,陳睿斯問我:“你結婚了沒?”

  我說:“沒有。”

  他問:“怎麽回事?”

  我說:“沒錢啊。”

  他說:“再沒錢,婚得結呀,你這麽大的年齡了,拖到什麽時候?你談下了沒有?”

  我說:“談下了,結婚證都領了。”

  他問:“結婚大概得多少錢?”

  我說:“得一萬。”

  他說:“我借給你一萬,你拿上趕緊結婚,我在井下,你明天就可以過來取。”

  算起來,我和蔡霞訂婚都快六年了。開始是為了讓她上個學,畢業了那年,就想結婚,但由於我跟齊東旺打官司,借老丈人的那7萬元一時還不上,我想等把錢還了,有個安定的工作了再結婚,因此就拖了下來,好歹蔡霞無論我過得多麽落魄,她都不吭聲,沒怨言,見了我笑呵呵的,有時候我心裡鬱悶,情緒低落,她就像沒看見一樣,有意轉移話題。為那7萬元的事,估計我老丈人在跟前沒少嘮叨,她因此沒少受氣,但她從來不主動在我跟前提錢的事。有時候,見我手頭緊張了,只要我吭聲,她就想方設法給我湊。有時候,我看著她那亭亭玉立的纖細背影,看著她那像瀑布一樣的長發,我心裡就難受,感覺她這樣的美女,不應該跟著我這樣的人受煎熬。所以曾有幾次,我策略地提示她,如果有更合適的人,你可以選擇。我倆只是領了個證,沒有舉行婚禮,你有一定的自由度。但我發現,不論我怎麽說,她總笑嘻嘻的,像沒聽明白一樣。我知道,對她而言,我在某些方面,肯定有點吸引力。否則,訂婚六年了,並且我過得居無定所,朝不保夕,她依舊對我不離不棄。我被她吸引,她被我呵護,這就是愛人,愛情。或許從我身上,她看到的是男人的野心與桑滄;而我從她是身上,看到了女人的堅韌與包容。所以,盡管我從來沒有向她口頭表示過,但在我心裡曾不止一次地想過:這輩子即使拉棗杆討飯吃,我都要給她留一口飯。

  現在,聽到陳睿斯主動借錢讓我結婚,我心裡的高興勁兒就甭提了,在當天晚上,我就告訴蔡霞:“有個同學打算給我借一萬,咱們準備結婚吧。”

  當時,已經是臘月25了,蔡霞說:“你說怎來就怎來,要結就結吧。”

  第二天,我讓蔡霞去給家裡人說一下,順便看看結婚日子,自己就坐上了通往陝北的公共車。

  到了陳睿斯的公司,他臨時因有緊急事務,出差了,但他給辦公室人交代了,並給我留了一張紙條,讓我找章培。見面後,章培說:“陳總走時已經給交代了。”說著,他拿出一萬塊錢,問我:“一萬元夠不夠?不夠再拿一點,陳總走時讓你拿上一萬五。”

  我說:“夠了。”然後坐下和章培聊天。我問章培:”陳睿斯現在幹啥事?”

  章培說:“成立了個壓裂隊, 在壓井。”

  壓井我知道,就是搞壓裂。我立刻想到三年前我們見面時,他的意思是謀了事,當時沒有明說,原來他成立了壓裂隊。我即問情況怎麽樣?章培說:“還可以,這幾年賺一點錢。”

  我問:“能賺多少?”

  他說:“大概有個400萬吧。”

  我一聽,心裡不由得驚歎道:我的天,三年不見,陳睿斯像酵面饅頭一樣的發起來了!那一瞬間,給我的震撼很大,400萬,對我這個飽受滄桑的人來說,可是個天文數字啊。我腦子一遍又一遍地閃現陳睿斯在石油學校的一舉一動,閃現他與我交往的一幕幕,怎麽就沒看出,他短短的幾年後,就成了百萬富翁呢?

  我心裡既為陳睿斯發了財感到羨慕,也為自己和他形成巨大的反差感到自卑,兩種感覺在心裡交織,使我不知說什麽好。我隻感覺一股力量從背後襲來,讓我如遇靠山一般。人在困頓之中,遇到他人的幫助,如黑暗中見到光明一樣感激,興奮。在回家的路上,盡管窗外到處是白雪的殘跡,群山和樹木都卷縮在寒冬之下,但我心裡溫暖如春,昂揚不已。我坐在公共車最後一排的位子上,拿出那一萬元,數了兩遍,感覺這一萬來的太及時了,像一縷陽光,照亮了我的心。

  錢拿回去後,我就交給了媳婦,問她跟老人商量了沒有?啥時候有日子?她說:“家裡找陰陽看了,大年三十有個日子,再就得等幾個月。”

  我說:“三十就三十吧。”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