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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塵煙》第八十四章:未雨綢繆
  且說年前我跟老薑算帳之後,接著我就跟我的股東張欣悅算帳。我當初由於沒有資金,拉了他和王劍鋒,每人投資了10萬元,合作期限是6個月。王劍鋒幹了不到三個月,退出了,還損失了5萬元。倒這,那5萬還是我主動退的。老張則跟我走到了年底。通過計算,他拿到了40萬的紅利。當然,我與張欣悅半年的合作期限也滿了。

  合同結束後,按照張欣悅自身的條件,我們應該續合同。但是我想到自己要開拓市場,必須要走方方面面的關系,一些單位在考察企業的時候,首先考慮的是這個企業的結構和信譽,尤其是私企企業,結構太複雜,或者人品不好,在支持的力度上,肯定就不一樣了。而且合夥企業,在帳務管理上也比較麻煩,在某些方面,運作一些事情也不方便。所以,出於對未來的考慮,我決定自己乾,不和任何人合夥了。

  但是張欣悅這個人我還得用,因為他平時在現場工作,懂設備又懂技術。怎麽用呢?再三斟酌後,我決定按給薑興平的那個標準,提出除了固定工資之外,每口井再給他提成1500元。當我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後,張欣悅二話沒說,就同意了。

  把公司的管理層確定下來之後,我就請整個團隊吃飯。半年來,我破天荒的創造了近120萬的淨利潤,可以說是初戰告捷,作為一個從打工階層走過來的人,內心的那種喜悅、踏實和自由奔放的感覺就毋庸置疑了,唯能體現我喜悅心情的,就是請客吃飯,想借此機會,感謝感謝那些扶持我、幫助我、跟我合作過的領導和朋友。

  頭一天我請長慶井下處幾個領導,當然,還請了強處長,他有應酬,說改天再會,沒來。倒這,一桌子下來都十二個人。我公司人,我隻叫了張欣悅和楊軍陪同。我在本地最高檔的酒店預定了飯菜,專門買幾箱800元以上的酒和好煙,連喝帶送,一場下來,消費也就是個四五千元。第二天,我繼續。用同樣的標準宴請我公司的人,大家辛苦一年了,跟我吃了苦受了累,作為老板,應該知心知暖,在某些時候,要送溫暖和關懷,同樂共喜。當然,這個宴會,張欣悅和楊軍也參加。

  我與他們猜拳行令,敬酒打通關,大家互不相讓,酒場氣氛一浪掀過一浪。

  第四瓶酒打開後,張欣悅有點招架不住了,從飯廳內的衛生間出來後,就拿起他的外衣,給誰都沒打招呼,悄悄走了。有人眼尖,想叫住張欣悅,我給打了個手勢,意思讓走,畢竟比我大了好多歲,尤其酒場,該照顧的,要照顧。這時,楊軍過來坐到我的面前,跟我猜拳時,突然附在我耳邊說道:“李總,張經理可能明年不跟咱們幹了。”

  人往往是酒後吐真言。聽他這麽說,我立即拽了一下他,低聲問他為什麽有這個說法?他說:“昨晚咱們酒席結束之後,我坐他的車回家,在路上,他主動提到了他的事,聽他說的意思,好像從明年起,他就有自己的壓裂隊了。”

  這個信號表明,張欣悅準備單幹了。當時我聽到這個消息時,突然感覺心裡不太舒服,張欣悅已經跟我幹了半年了,一些渠渠道道也熟悉了,他出去單乾,是遲早的事,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在理發行業,師傅帶出徒弟後,基本都成了競爭對手,這很正常。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對我來說,無所謂。無論是企業,還是個人,只有在競爭中,才能成長。我倒喜歡乾具有競爭性和挑戰性的事情,這樣,也能激發和調動起我的智慧和膽量,

所以,我不怕競爭。但是,我覺得張欣悅一旦單乾起來,就等於我失去了一個人才,一個重要的幫手,所以,聽到著消息後,我心裡肯定起了波瀾。  那晚天氣很冷,因為心裡不舒服,加上喝了酒,我頓時感到頭腦發脹,渾身發熱,一出酒店,感覺空氣格外清涼舒適,就沒坐車,步行往家裡走。

  在回家的路上,我滿腦子想的都是關於張欣悅的事兒,總覺得失去他,心裡有點惋惜,但我警告自己:在張欣悅沒告訴之前,裝作不知道,也不要主動過問他。眼下,需要考慮的就是來年的業務。盡管這一年情況不錯,從延安轉戰到靖邊,還兼顧了志丹縣,在采油四廠也算嶄頭露角了,但畢竟在起步階段,無論是地盤、業務還是效益,還存在很大的局限性。如果張欣悅一走,無異於分走了我的一杯羹,若再成了我的競爭對手,那我發展起來,肯定比較吃力一些。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下一步,該怎麽發展市場?重心放在哪裡?如何拉到更多的業務?

  就在這時,我腦子裡突然跳出了一個連我自己都感到有點驚訝的念頭,那就是:要“壟斷”采油四廠的壓裂市場!

  說起“壟斷”這個詞兒,順便做一下解釋。壟斷行為是指排除或者限制競爭,損害消費者權益或者危害社會公共利益的行為,說白了就是與欺行霸市有關聯。國家為了維護市場秩序,出台了反壟斷法,目的就是保障企業有自由參與市場競爭的權利,提高經濟效率和消費者的社會福利。

  明知壟斷是個不好的行為,為什麽我這個想法呢?

  因為通過在采油四廠和志丹兩邊施工我發現,中原壓裂隊和大港壓裂隊雖然和我乾著同樣的事情,但因為是國企,工人們已經養成了一種習慣——那就是必須得按時上下班!加班加點的事少提!路遠一點的、條件稍微差的地方也不願意去!另外,在拓展業務方面,國營企業因受體制等條條框框的約束,沒有我們這些私企靈活!總之,不論是拓展業務也罷,乾活也罷,他們都有一種國企帶給他們的高貴感和優越感。不像我們這些私企裡面的人,全憑一股闖勁、韌勁和耐力去幹壓裂,只要能掙到錢,屁股掙破都得掙。所以,我認為國企雖然底氣足,牌子亮,但在野外做作業中,和我們這些從黃土高坡上走過來的農民“戰鬥隊”相比,他們的短板很明顯,在野外作業上,肯定競爭不過私企!我認為他們離開,是遲早的事。只要他們退下去,我不就達到壟斷的目的了?

  因此,源於我對國營壓裂企業的了解,我才有了“壟斷”這個想法。因為知己知彼,才能勝券在握嘛。

  這個理念形成後,我已經回到了家裡,妻子蔡霞在看著電視,女兒已經入睡了。我躺在妻子身邊,問她:“你知道千萬富翁長的是什麽樣子嗎?”

  蔡霞想了想,笑嘻嘻地說道:“就是你這個樣子吧,我想象不來。”

  我說:“我要在兩年內,進入千萬富翁行列。”

  蔡霞說:“行了吧,比起以前窮酸日子,已經很好了,別想得那麽高,穩穩的乾,慢慢的來。你幹了大半年了,不知在壓裂上有了經驗沒?我建議你每天寫點日志,就像記日記似的,把你工作中的一些重要的事情記下來,包括你的想法,你壓了井的一些經驗,以後遇到啥問題了,可以做參考嘛。”

  媳婦說這番話時,眼睛還盯著電視,看樣子,她是隨口說出。但我看著她,感覺這幾句話像火光一樣,一下點燃了我的思路:對呀,挑戰那35方油井,不是例子?自己帶車隊到丹八山區壓裂,不是挑戰?何不把自己的戰略部署和技術操作上的疑難問題記錄下來,將來編成冊子,用於新人培訓?雖說自己現在用的是江漢的技術員和工人,用的是人家的設備,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啊,將來總有一天,自己需要配備和工人啊,自己這個時候不做點準備工作,將來人家一撤走,我怎麽辦?居安思危,未雨綢繆,連老鼠都只知道給自己多打幾個洞,多存點糧食。作為搞企業的人,應該有個長遠的打算啊。

  所以,在一瞬間,我對妻子有些刮目相看了。雖然我們訂婚後,我支持她在西安上了幾年民辦大學,但自從我到了陝北之後,她就生娃帶孩子,成了家庭主婦。我從廣州老楊手裡掙了那筆錢之後,她除了還債,還擠出了一點錢在西安買了房子,可能她知道的同學兼好友陳睿斯和趙志濤在兩年前都西安買了房子,她心裡一直裝著這個事,手裡有了點錢之後,首先就考慮到了房子。也怕我不同意,買房時也沒吭聲。老年人常說,男人是耙,女人是匣。謀事的男人, 往往手裡攢不住錢。估計媳婦知道我這個毛病,所以對我來了個先斬後奏。

  生米做成熟飯了,我只能順著她來,索性把裝修買家具的事兒都交給了她。媳婦養娃,學車,在陝北和西安來回跑,加上她娘家的事兒,譬如今天這個住院,明天那個看病,一些不上串的事兒經常攪合著她。在我的心目中,媳婦除了孩子、房子和娘家的事兒操心之外,其他的事兒好像不大放在心上,因為我自從租了江漢的車之後,曾給她說過,掙錢的事有我,生娃理家的事由你。故此,在陝北這段時間,她很少過問我的事。我每次回家,發現只要有空,她不是看書,就是看電視,一副超然事外的樣子。

  沒想到,她人在家心在外,有如此的情商和智慧,竟給我提出了這麽好的建議。這個建議不僅成了我今後要做的一件事情,而是還是一個強心劑,更堅定了我要壟斷采油四廠壓裂市場的信心!

  但我既然有了“壟斷”這個大膽的想法,那怎麽來實現呢?自然要從業務量上來突破。要搞到業務,肯定離不開人脈。在商業圈,人脈是發展的基礎。為此,我就注意起了采油四廠的人事動向。據我了解,明年采油四廠的項目長已經確定了,但我不知道具體人。考慮到趙志濤經營施油隊,在采油四廠幹了好長時間了,應該對相關的人事班子和動態比較熟悉。因此我借喝酒之名請趙志濤吃飯,在飯桌上,有意無意地提到了采油四廠的人事變動問題,問他不知今年采油四廠一把手項目長是誰?

  趙志濤隨口說道:“芮煊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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