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你雄哥給整一個混元樁!這混元樁,講究的就是一個無我,見樹!”
“樹外表平靜,內裡生機盎然,經脈枝乾軀絡無時無刻不在輸送營養,所謂外靜內動也。”
陳雄說著,雙腿差分,身體微沉,雙臂朝前虛空抱樹,收腰,合腹。雙肩松脫,內卷裡和,鎖骨下沉。
“這時候,因為你是半蹲狀態,氣血凝聚於小腹,充盈飽滿。你要把自己的氣血調動在這兩個地方,關元、與中極兩處。”
“然後,衝擊命門穴!!”
嗡!!
陳雄站著樁,身後的衣袍無風自動,後腰處的衣衫被一股莫名氣力卷起,久久不落。
陳雄問道:“懂了嗎?”
張晨似懂非懂的點頭,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
他狐疑的問道:“就這樣,這麽簡單?這有啥難度啊,還能比我負重做俯臥撐更鍛煉體魄!”
陳雄聽張晨把俯臥撐和站樁類比,不禁嗤笑一聲:“傻小子,走樁是一種氣血運用的法門,有一定的將氣血凝聚於體,錘煉體魄的作用。”
“沒有氣血的話,當然是俯臥撐、仰臥起坐、彈跳等常規運動對身體好些。但如果你有氣血……那在這些氣血的滋補下,這些常規訓練增加的那一點點體力又算得了什麽?”
“這樣,我給你演示一下站樁練成後對力量的妙處!你看,這是一隻普通的鋼筆。”
陳雄說著,從上衣領口抽出一支尋常的鋼筆,打開筆帽示意了一下後,又將筆帽合上。
接著,陳雄將鋼筆平穩的立在一隻樁上。
就在張晨思考,這家夥要幹嘛的時候,陳雄腳尖一點,人已經從空地跳起,落在了那隻鋼筆上。
鋼筆長十四公分,半徑0.6公分,就這麽一隻纖細且橫截面小的截面上,竟然站了個人?
那人左腳腳尖踩著筆尖,右腳盤在左腿,雙手插兜。
目空一切的看向遠方,怎一個帥字了得!
張晨情不自信的道:“雄哥,我要學這個!”他已經在腦海中補充了數個差不多的畫面。
比如……一席白衣,縹緲出塵的自己,腳尖點在一名插在地面的劍柄頂端。
又比如……千米高空的城市最高建築的避雷針頂端,張晨邊喝著酒,邊唱著:“天不生我張晨,逼道萬古如長夜……”
這簡直就是帥哥必備神技啊!!!
陳雄不懷好意的說道:“你先別急,你踹我一腳試試,看能不能把我從這隻毛筆上踹下來。”
張晨:“雄哥,這可是你說的,摔了個狗吃屎可別怪我!”
張晨一步,踏上木樁,狐疑的看著陳雄。
對方全部重心,壓於一隻鋼筆之上,不還手的讓他踹,表面上看,是個人都能將他踹倒!
可張晨沒那麽傻!
陳雄的樁功顯然練得很厲害,他既然敢開出這個條件,而且這麽自信,顯然是有倚仗的。
想了想,張晨抬腿:“雄哥,我要踹了,您可小心點哈!”
說完,重重一腳朝著陳雄的褲襠部位踹去!
陳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一咬牙,姿勢不便,原地等張晨來踢。
就在張晨的腳距離陳雄只有一公分的時候,張晨猛然刹車,腳停留在陳雄襠部前的兩公分處。
“嘿嘿,雄哥你怕什麽?我怎麽舍得以後讓嫂子守活寡呢。開個玩笑,別介哈。”
腳緩緩的收回,陳雄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就是現在!
張晨就要收回來的腳猛地向下一掃,直直的掃向鋼筆!在陳雄最大意的時候,將目標落在了陳雄肢體之外同時也是著力核心的鋼筆處!
在張晨出腳的一瞬間,陳雄也反映了過來,氣的大罵:“張晨,你特麽好無恥!”
同時他的身體猛地一沉,原本壓在鋼筆上彎曲的左腳猛地一伸直,鋼筆竟然被他的腳尖硬生生的踩的凹陷入木樁之中一公分!
當!!!
張晨掃腿正中鋼筆,這一腳,如同是掃在了鋼板上,疼的張晨腳丫在生疼。
而陳雄依然單腳站在鋼筆之上,只是從之前的腳尖輕點,變成了平穩直立。
陳雄輕輕一躍,就落在了兩根木樁上,愜意的笑道:“哈哈哈,怎麽樣,雄哥的混元樁練得到家吧?還想偷襲我,差得遠呢你!”
“現在,你也來學我剛才的姿勢,擺一個混元樁。”
張晨點頭,開始擺架勢,一邊擺,一邊問道:“雄哥,練成你這樣需要多長時間啊?”
“你這還早著呢。練完站樁,還需要練走樁、靜動樁。運氣好,一兩年,運氣差,一二十年吧。”
張晨:“……”
張晨有樣學樣的,擺好了姿勢。
這個站樁的姿勢極為簡單自然,沒有難點。難的在於,如何調動氣血,凝聚關元、中極二穴,衝擊名門。
做到如大樹那樣,外靜內動。
張晨還沒摸到入門,陳雄就又給他講了另外兩個基礎站樁法。
要他每天每個樁必須站滿兩個小時。
第二個樁,是馬步樁。
講究的是一個聽氣下行,強弱不倒翁,足下生根,腰如松。水火既濟,自然得氣,疏通經絡,平衡陰陽,內強五髒,外壯筋骨!
也就是尋常的扎馬步,不過多了一些氣血的調用之法。
這馬步樁,簡單易學。看到這個樁法張晨就想到了同年級的天驕少年耿春峰,對方一行一動,每次對敵凌厲出擊,防守反打又不動如松,像極了這馬步樁的要訣。對方大概率就修的是這馬步樁。
第三個站樁法,無極樁。
無極樁和混元樁類似,也是出自道家無為的站樁法門之一。心法深奧晦澀,反正張晨是看都看不懂,只能了解一個大概。
太極者,無極而生。無極,大之無外。小至無內。心中空空洞洞,虛靈頂勁。光明正大,自然呼吸。訓練意軸,形軸,為橫圓化。玉樹桂衣,骨升肉降。
等三個站樁法都學會,已經到了晚上十一點。
張晨匆匆將三個樁功各站了三十分鍾,時間便杳然接近了凌晨。
陳雄很夠意思,張晨站樁的時候,他沒有走,而是坐在一個樁上玩著手機遊戲。時不時還抬頭看一下,指點一下張晨的動作。
這種陪伴,讓張晨訓練的時候,特別踏實。
“不錯,入門的很快。但要記住樁功是一門需要下苦功夫練習的絕學。除了慢慢熬,無他法爾。”
“知道了雄哥,走,請你吃宵夜!”
陳雄一把答應,笑眯眯的道:“那感情好,能蹭上你小子一頓宵夜,我也算沒白折騰。”
兩人並著肩來到菜館,點了幾盤菜。
吃著吃著,張晨突然發現一個問題。
陳雄,那是真的能吃。大豬肘子,張晨平日裡都不敢奢求的食物。陳雄一口氣吃了仨,還有叫了兩個烤羊蹄,三份豬腸,四斤龍蝦。兩箱啤酒。
張晨,也是終於知道為什麽許多武者都和陳雄這樣人到中年了還人高馬大的。
md,都特麽吃出來的!
看著越長越高的餐費,張晨摸了摸本就乾癟的錢包,歎了口氣。
“雄哥,那個,兄弟去個廁所哈。”
“嗯,去吧。回來兄弟再一起喝幾個。跟你說,我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和你小子倍兒投緣!”
“……那個,雄哥你很有錢吧?”
“這不屁話,哪個武者好意思說自己窮的?你不是上廁所呢嗎?怎還不去?”
“那就好,那就好。”
張晨的負罪感少了幾分,來到廁所,打開窗戶,乾脆利落的翻牆而出,低著身溜到街對面的春雷武館,騎上自行車,瘋狂開蹬!
“雄哥,真不是兄弟刻意逃單的,但您吃的也太多了,啥家庭,啥條件啊這?”
“等我以後賺錢了,一定十倍請回來。抱歉了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