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王導，吃啥呢。”

　　晚上放飯時候，霍雲亭湊到王曉帥身邊樂呵呵的攬著他脖子。

　　其實要以往，他倆平日裡也不比旁人多親近多少。但是劇組其他人和王曉帥的關系比霍雲亭他倆還要遠。

　　這一對比，就顯得他倆關系還不錯了。

　　再加上先前從澡堂子互拍小視頻，那股疏離感也就跟著一塊兒散了煙兒。

　　“謔，魚香肉絲。”

　　“你小子有事兒直說。”王曉帥又扒拉了口米飯，“加片酬沒有啊，我褲衩都賣出去了。”

　　“買褲衩不影響加片酬啊，我就不信你只有這一條褲衩。”

　　盒飯往桌子上一扔，王曉帥手腳攤開，把我腰子割了賣去吧，就剩倆腰子值點錢了。”

　　霍雲亭嗤之以鼻，“就你那身板兒，倆腰子加一塊兒還沒我半個腰子值錢。”

　　“我出倆腰子，你出半個腰子！咱倆把這錢湊出來！”王曉帥一掀衣服，就要跟他割腰子湊錢。

　　秦浩趕忙竄出來把他摁下去，“王導王導，別激動，來抽根兒?”

　　王曉帥氣得吹胡子瞪眼，霍雲亭呵呵一笑，變戲法似的摸出一張工行的卡，輕輕扔在桌子上。

　　王曉帥一臉狐疑，“什麽意思?”

　　“腰子錢。大夥兒一塊湊出來的。”

　　這裡面兒有幾十萬，是劇組眾人一塊兒湊出來的。

　　肯定不是所有人都願意掏這個錢，但是高媛媛和霍雲亭這兩個主演開了頭，大夥兒不想捐也得捐了。

　　大頭是高媛媛出的，她一個人就拿了幾十萬。

　　霍雲亭隻掏了五千。

　　看著這五千塊錢，高媛媛若有所思。

　　有他開這個頭，後面的劇組眾人捐款也就寬心了不少。

　　多的上千，少的幾百。霍雲亭來者不拒，趁著中午休息的功夫存到了卡裡。

　　看著桌上的卡，王曉帥心裡兒明悟過來。隨即老臉一紅，鼻頭一酸，心理五味雜陳全湧上來。

　　自己內心上次如此波瀾起伏還是和曉旭在一起……

　　收攏發散的思路，王曉帥搖搖頭，把卡推回去。

　　“小霍兒，這錢你給大夥如數退回去吧。我還沒落魄到用大夥的錢。”

　　輕輕彈了一下煙灰，飽經滄桑的臉上露出自信的笑容，“放心吧，風雨過後必然是萬裡晴空。我能撐過去。”

　　“我說王導兒，你是不是理解的有點問題……這錢不是白送你的，要還的啊。”

　　“咳咳……咳咳咳！”

　　被煙嗆到了。

　　王曉帥臉色有些尷尬，掃了四周一眼把卡收進口兜。

　　“你吼那麽大聲幹嘛啊，小聲說就得了唄。”

　　“我聲音大個屁。”

　　霍雲亭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嘴角，誇你胖你特麽還喘上了。

　　“得了，就這點兒錢。你多要還沒有呢。”

　　“王導，沒事，實在不行你把雲哥那小片兒賣了，肯定有富婆稀罕這一款的。”

　　秦浩在一旁說風涼話，王曉帥頻頻點頭。

　　“耗子，你怎麽就這麽確定沒拍你的呢?”

　　“王導，那還是別賣了，這屬於侵犯他人隱私，到時候要槍斃的。”

　　“滾滾滾！”

　　秦昊在一旁插諢打科，王曉帥皺了許久的眉頭也稍稍舒展開來。

　　眾籌雖然有幾十萬，但肯定還是不夠。不過讓劇組再維持一陣子肯定是夠了。

　　一月上旬，王曉帥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

新一輪投資拿到手了。　　這幾十萬隨即挨個兒退了回去。還不忘再給霍雲亭多加兩千塊，權當做是他多跟劇組這幾個月的小小補償。

　　錢不多，可總比沒有好，而且這屬於私人讚助。不用和公司分成。

　　好事兒是一件接一件，廠子終於租到了。不是那個機械廠，另找了個廠子重新搭的景。

　　一月上旬，他和老姚那段追打戲也重新開拍。

　　“畜生！你毀了我女兒！我要殺了你！”

　　“你毀了我女兒！”

　　看著老姚那要殺人的目光，霍雲亭不由得想到那天晚上，自己把青紅摁倒在地。

　　自己幹了什麽?

　　抱，強吻……然後把她摁在了草地上。

　　沒人來，青紅也反抗不了。

　　衣服難脫，麻煩。直接解褲子紐扣。雪白的大腿，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更為迷人。

　　雙手輕輕扶上去，如溫潤的暖玉……

　　“我要殺了你！”

　　“你毀了我女兒！”

　　瞳孔微縮，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看著吳師傅那猙獰的面孔，恐懼傳遍全身。

　　是了，自己把他女兒糟蹋了。他要殺了我，我要死了！

　　血液仿佛極速流失，手腳發涼。抽出旁邊的一根鋼材握在手裡，手腕軟的卻都抬不起來。

　　“吳師傅！你冷靜點！”

　　“老吳！老吳！”

　　“哢！”

　　這字仿佛一滴清水，滴落在他雜亂冒著煙點大腦中，順著溝壑滑落，濕潤所有。

　　血液重新湧回來，手腳也恢復了力氣。

　　“呼……”

　　自己什麽時候糟蹋過人家閨女，壓根就沒扒她褲子。

　　不，這一場就是在演戲，連青紅這個人都是虛構的！

　　甩了甩腦袋，霍雲亭看向王曉帥，“王導，演的還行嗎?”

　　“太行了！”

　　這一次王曉帥雙手豎起大拇指，“一遍過！”

　　此時他心中不由的感慨，早知道就應該先把鑽小樹林的那段戲拍了。

　　又看了一遍顯示器，咂咂嘴。瞧瞧這小眼神兒，簡直是絕了。

　　你說他不是畏罪潛逃，讓警察來看這表情都不信。

　　“小霍兒，恭喜你，殺青了。”

　　霍雲亭長籲一口氣，總算是拍完了。

　　翻翻口兜，什麽都沒摸出來。王曉帥掏出一根煙兒遞給霍雲亭。

　　“殺青啦。”

　　霍雲亭看了看煙，又盯著王曉帥的雙眼，沉默不語。

　　“我窮的就剩褲衩了你還要勒索我啊。”

　　王曉帥雙手一攤，“摸吧。你能從我身上摸出來錢都給你。”

　　霍雲亭沒說話，默默把他手裡攥著的那盒煙抽走。

　　“王導，咱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收拾好東西，佛珠重新套在手上，左手拎著傘就要離開。

　　“哎對了，王導。”正要走時又回過頭來，“你這片子大概得什麽時候送到國外去?”

　　“那叫送審。估計得二月份左右吧。”

　　霍雲亭想了想，不太懂。回去找花姐要一些相關資料補一下。

　　“走了，王導。”

　　“慢走不送。”

　　“機票報銷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