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州府。
朱橚正在命人將一箱一箱的金銀搬進瓊王府。
一旁,則是不斷忙活的張管家。雖然是滿頭大汗,臉上卻是帶著濃濃的喜悅。
沒有什麽是比自家殿下收錢快樂的了。
“殿下,殿下,咱現在可有錢了,遠遠比咱們剛來時富裕的多啊!”
張管家揮起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來到朱橚身邊笑著說道。
朱橚笑著喝著茶水,沒有說話。
張管家看著自家忙活的下人說道:“不僅僅是錢財,殿下,糧食多的都已經放不下了。”
“你看咱那些多出的糧食要不要賣掉啊?”
“賣掉麽?”
朱橚略微蹙眉,內心不斷思忖,若是賣掉豈不是有點可惜。
畢竟糧價也算不上高。
賣的話也賺不了多少錢。
思來想去,朱橚內心已經是有了安排。
“張管家,去取紙筆來,本王要修書一封。”
“遵命!”
張管家快步跑去朱橚的書房,取來文房四寶。
然後放在朱橚一側的石桌上,自己開始研墨。
朱橚拿過毛筆。
在紙上書寫著。
書寫完畢之後,朱橚拿起吹乾墨跡,而後將其裝進信封內。
“張管家,派人送去應天府,另外裝上五十萬石糧食以及二十萬兩銀子,也一並送往應天府。”
“遵命。”
張管家接過書信後,看著朱橚問道:“殿下,這是不是太多了?”
“這一下送去五十萬石糧食還有銀子,萬一咱府裡以後不夠用怎辦?”
“不夠?”
朱橚輕嗤一笑:“咱們不夠,海上的倭寇夠不就行了嘛。”
“去差人吧。對了,記得將張恆尋來。”
“知道了殿下!”
張管家將書信放進懷中,便往外趕了出去。
少時之後。
張恆趕來。
“殿下,您找我?”
“嗯,船廠的事情現在辦的怎麽樣了?”
朱橚看著桌子上的圖紙,頭也沒有抬的問道。
“船廠已經擴建的差不多了,現今已經可以投入使用了!”
“現今已經可以建造您之前要求的那種大型的戰船了。”
“只是……”
張恆說到大型戰船時忽然猶豫起來。
“只是什麽?”
朱橚抬頭看向張恆。
“只是若是再以銅鐵鑄炮的話,成本太過巨大了。”
張恆解釋道。
朱橚聞言輕笑:“這不是問題,莫不是忘記了本王教給你的那個爐子?”
“當然記得,只是咱哪裡弄那麽多的鐵來啊?”
張恆一臉憂愁:“大肆買鐵也不方便啊。”
“這點你不用擔心。”
“本王早就找好地方了。”
說著,朱橚指了指桌子上的地圖。
“來看。”
張恆圍到桌前,看著朱橚手指著的一處地方。
“這裡是昌江,大多都是荒地,而且本王已經和瓊州知府打過招呼了。”
“本王用開荒的借口佔了這一片土地,這一片土地下,不出意外有著鐵礦!”
朱橚看了一眼張恆說道。
“鐵礦?!”
張恆失聲,目光不可置信的看著朱橚。
“殿下,這土地下面當真有鐵礦?”
聽到張恆的問題,朱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十有八九是有的。
哪怕那裡沒有,周圍也一定是有的。
因為整個亞洲有名的富鐵礦就在那裡!
“確實有,且數目巨大。”
朱橚繼續說道。
“所以本王打算在那裡建造一個煉鋼廠,打造軍備之用。”
“煉鋼廠……”
張恆嘴裡呢喃。
“那假如被那裡的知縣發現了怎麽做?”
“發現?”
“發現了又能如何?”
朱橚冷聲說道:“本王可是瓊王,也是本王的封地,何須他來管。”
“你盡管放心去做便是。”
“知道了殿下!”張恆一口答應。
“嗯,至於人手,可以找當地的村民或者其他。”
“具體細致做法你自己斟酌。”
朱橚安排道。
“殿下,那船廠呢?不能沒有人盯著吧?”
張恆問道,船廠他還是很上心的,畢竟是從無到有,澆築了太多心血。
“船廠不必擔心,本王派杜崇民親自盯著。”
“切記,煉鋼的方法一定要按照本王交給你圖紙上的方法去做。”
朱橚再三叮囑道。
“遵命殿下,屬下這就去安排!”
“去吧!”
張恆無聲一揖,快步退出瓊王府中堂,前去船廠安排交接事宜。
朱橚看著整個瓊州府的地圖嘴角不自覺泛起笑意。
……
應天府。
東宮內。
朱標端坐在案牘前,面前擺放著一封封朱元璋讓他批閱的奏折。
奏折中有批閱過還有沒有批閱過的。
朱元璋為了鍛煉朱標,每次都會差人為朱標送來奏折讓其批閱。
批閱一番之後,桌上只剩下三四封奏折。
朱標隨手拿過一封奏折,略微一看,神色頓時凝重!
‘河南府水災……’
朱標慌忙打開奏折,審閱奏折內容。
‘河南府黃河決堤,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
朱標來不及思考,當即拿著奏折前往奉天殿。
奉天殿內。
朱元璋也正埋頭批閱著奏折。
自從自己廢除中書省後,桌子上的奏折是一天比一天多。
每每批閱到深夜才批閱完。
第二日,桌子上又重新堆滿!
朱元璋批閱完手中的一封奏折後。
伸手揉了揉自己額頭。
一側的毛驤見狀,連忙將案前的茶水端給朱元璋。
朱元璋剛喝了一口茶水,便聽見奉天殿門外傳來一陣騷亂。
“毛驤,去看看,是誰敢在咱奉天殿門前喧嘩!”
朱元璋擰眉,神色充滿不悅,當即出聲喝道。
“遵旨!”
毛驤慌忙跑去外面查看。
還沒走到奉天殿門前,便看見太子朱標急匆匆趕來。
神色焦急,額頭還有著汗水。
“參見太子殿下。”
朱標來不及理會毛驤,走進奉天殿內,雙手作揖行禮道。
“兒臣拜見父皇。”
朱元璋一看是朱標,怒氣也散了幾分。
“免禮吧,發生何事了,標兒你如此慌亂?”
“父皇,河南府發生水災,黃河決堤,生靈塗炭,百姓流離失所。”
朱標簡明扼要,迅速將河南府發生水災一事稟明。
說完之後,端坐在皇位上的朱元璋蹭的一下站起。
目光不可置信一般的看著朱標。
“標兒,你哪裡來的消息?”
朱標將手中的奏折呈給朱元璋。
朱元璋接過奏折,神色鄭重的看著奏折內容。
‘河南府水災,百姓流離失所……’
‘河南知州畏罪自縊……’
讀完之後,朱元璋面若冰霜。
本是七月份炎熱的季節,整個奉天殿的溫度仿佛降到了零下。
“傳,文武百官!奉天門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