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倫,你來…不對,你怎麽受了這麽重的傷!”兩人一看見關曜現在的慘狀,便立馬走了上來問到。
“這說來話長,要不我們還是先收拾這裡的殘局吧。”關曜笑說到,布拉德和丹妮莉絲來,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氣。
“丹妮莉絲,你身上有帶盒子嗎?快把這些超凡特性收進去,可都是戰利品呢。”關曜連忙說到。
丹妮莉絲點點頭,如同變魔術一般不知從哪兒一下翻出三個銅盒來,布拉德接過銅盒,隨後便讓丹妮莉絲去疏散人群,以及與治安所交涉。
她昨天才遭到重汙染,這裡戰場超凡氣息駁雜,不適合她長待。
薩姆·索傑的超凡特性由布拉德親自收納。
“這三具屍體我要帶走。”托德說了句。
“托德先生,這不符合規定。”布拉德搖了搖頭,他是個嚴謹的人。就算墓園要收容這些屍體,按照治安管理法,也應該先處理掉眼前的超凡事故,交由醫學院檢查後再交給墓園。
薇麗安墓園和守夜人都是聖堂體系,但沒有明確的權利劃分。如果托德要帶走這三具屍體的話,也需要和地區主教克勞德做溝通。
托德搖搖頭,“這不是一起事故,你們不用調查。之後的事情會由我直通上層親自處理。
至於報備什麽的,交給他就好。”托德說完,指了指關曜。
好吧,如果這件事不是一起常規定義下的“事故”,那麽確實就不在他們的管轄范圍了。
“貝倫?!他…”
“他現在除了是守夜人外,也是我的學生,所以他現在也算是墓園的員工了,那麽讓他承擔這個報備任務很合理吧。”
布拉德看向關曜,“真的嗎?貝倫。”
關曜點點頭,“是的,他確實說當我老師,教我本事。但是他說的什麽墓園的員工什麽的…”說著,關曜附耳到布拉德旁邊。
“他又不給我開工錢。”
聽到這話,布拉德也是無奈一笑,隻得點頭。
好吧,起碼不是什麽複雜的事。負責洗地就好。
治安所為守夜人洗地,他們自然也會為更上層的爭端洗地。
這沒什麽好說的。
托德分別走到三具屍體旁,伸出右掌,下一刻,他掌心浮現漩渦,直接將三具屍體傳送離開。就如同他來時那樣。
高深的空間法術,關曜實名羨慕。
他已經提前將三人的靈魂碎片給吸納,托德做完一切,又走到兩人身旁。
他拍了拍關曜還健在的右肩,“報告好好寫,不用隱瞞聖人遺骸什麽的,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可以寫在報告上。
但這並不代表聖人遺骸並不特殊,除了你們守夜人小隊和地區主教克勞德之外。不要再給其他人說有關聖人遺骸的任何事。”
啊?!
這是什麽意思。
聖人遺骸很特殊,但是不用瞞著我們小隊的人和地區主教。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這個守夜人小隊和克勞德主教也很特殊咯?!
看著關曜有些奇怪的眼神,托德沒表態,只是說到,“我認可你的聰明勁,但別想太多。要記住——‘知道’是一種詛咒。”
關曜反應了過來,嚴肅的點點頭。
托德見此,揮了揮手便扭頭離去,他沒有選擇再用什麽空間術法,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其他考量。
看著離去的托德,布拉德拍了拍關曜的背,“好了,看你的狀況,快乘馬車回去吧。
” 關曜還想說些什麽,布拉德只是點點頭,給了他一個老大哥的眼神,“這裡交給我們,報告什麽的不用急。我會處理,你快去醫學院先處理傷勢。”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關曜也只能點頭。
他踉蹌著走出人群,腎上腺素退去後,他才愈發感覺自己身上每一處都在發痛,下肢腫起,將褲子都撐起來了,估計還伴有骨裂,膝關節應該也受損嚴重。
十指指甲皆有血跡,那是最後和那家夥搏殺的時候造成的。
而且估計內髒損傷也不小,情比金堅七天鎖對五髒的壓迫太過頭了。
一個慘字怎得了。
上了馬車,他便招呼著馬蒂開車。
“哦,等等!”
“怎麽了?海森堡先生。”馬蒂問到。
“把那個混蛋也帶上吧。”關曜指了指坐在馬匹屍體上哭喪一樣,渾身淒慘的車夫。
就是這家夥,非說什麽再拉個客什麽的。
好吧,這其實算不到他頭上,就算他不拉客,辛迪加的人也會找上他。
不過這車夫的行徑還是很讓人不爽。
“我記得我們回聖堂的路上會路過一家診所吧,到那兒給他扔下去吧。”
車夫在馬蒂的招呼下一瘸一拐戰戰兢兢的搭上了車。
在路途中,馬蒂緩緩驅車在一家診所停下。
他拖著發疼的腿連跑帶跳的下了車,剛才的路上,他大氣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惹惱了這個凶人。
下了車後,車夫看著前面的診所,深吸了一口氣。他此前並不知道自己要被帶到哪兒去,他心裡有過萬千種想法,卻唯獨沒想到這個。
對方,帶他到了治傷的地方。
可惜,他沒錢。
馬車毀了,馬兒死了。
他謀生的工具沒有,還要賠付給馬車公司的人一大筆錢。
別說看病了,他都不知道未來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一隻帶著乾涸血跡的手突然又從車廂中伸了出來。
“拿著吧。”
關曜的聲音嚇了車夫一跳,他扭頭一看,那個凶人正一手搭在車外,指尖夾著染著血的三張鈔票。
“先生,我不能要您的錢。”他低下頭,誠惶誠恐的說到。
“我坐車的車費,你該得的。”關曜淡淡說到,話音落後,男人還是不敢抬頭,關曜見狀,隨意將錢塞入了他低頭而露出來的衣領中。
“對了,我沒記錯的話,根據相關法律,你遇到這種事情,可以去找治安所申報,會有損失賠付。”關曜說到。
“這…真的有這種規定嗎?我此前從未聽聞過…”聽到這話,車夫立馬抬頭。
“你以為治安所是慈善機構?這種規定肯定你申報了才有,你不去治安所申報,自然就沒有咯。”關曜嗤笑著,最後輕飄飄的落下一句,“蠢貨。”後揚長而去。
馬車上,馬蒂輕笑到,“海森堡先生還真是好心。”
“好心嗎?還好吧。”關曜揉了揉腫脹的腿,“雖然說我很不喜歡他,但不可否認的說,這次的事件對他來說亦是無妄之災。沒必非做一副不死不休的姿態。
有的那點不爽,也都該包含在那聲蠢貨中而結束了。”
關曜笑了笑,“再說了,我給他的那錢是死人錢,那種錢我可不花。”
馬蒂嘿嘿一笑,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