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裡,兩支車隊都在戈壁中行駛,逐漸進入了沙漠邊緣,周圍已經很難再看到胡楊,梭梭草之類的植物了,顯得更加的荒涼。
連續坐了幾天的車,胖子有些耐不住寂寞,便掏出一副撲克牌,找眾人打牌消遣時間。
一直到深夜的時候,徹底駛入了無人區。
在這裡還有最後一個補給站,那是一個叫做藍厝的小村子,阿寧的隊伍進入那個村子,休整了一晚,補充了一下物資。
解連環的隊伍則是停在補給站後面,只有幾公裡遠的地方過夜,整夜的風聲呼嘯,使得每個人都沒睡好覺,可是卻也沒辦法。
阿寧他們則要好的多,好歹補給站內可以遮風擋雨,就地搭個睡袋就能睡得很安心。
天真這邊,這兩天的時間裡,那個帶著黑眼鏡的家夥,總是似有意又似無意的靠近他,老是找他說話,還說會多多照顧他的。
天真根本不知道這家夥什麽來路,還以為他圖謀不軌呢,一直提防著他,怎麽都沒想到他竟然是三叔的人。
小村子裡隻住著二三十戶人家,因為地處於沙漠中,所以環境十分的簡陋,當地人習慣早睡,早早的便關了燈,各自回屋休息。
隊伍中補充好各種物資之後,眾人也各自返回睡袋休息。
深夜11點多的時候,天真昏昏欲睡的時候,忽然感覺他的帳篷門簾被人掀開了,有個人推了推他,讓他很不情願的醒了過來。
“吳先生,我奶奶要見你,跟我來。”
耳邊傳來扎西那生硬的普通話。
天真睜開朦朧的眼,看扎西那架勢,好像只要他不跟他去見老太婆,就跟犯了滔天大罪似的。
等意識逐漸清醒後,他就愣了一下,心想老太婆這三更半夜的找我幹嘛?我又不認識她。
“到底什麽事啊?”天真好奇的問道。
“等見了我奶奶你就知道了,別問了,趕緊跟我走吧。”扎西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
天真看他那樣子一點都不像開玩笑,隻好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一起走出了帳篷。
此時整個小村子內漆黑一片,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畢竟連續坐了兩天兩夜的車,大家都困了。
老太婆的住處距離他們的營地有兩三百米的距離,似乎是嫌他們這些人太吵,所以隔得遠遠的。
跟著扎西一路穿過營地,來到村子的後頭,就見地上生著一堆篝火,老太婆還有她兒媳婦,兩人正坐在篝火堆邊烤火,竟然這麽晚了還沒睡。
除了她們一家人以外,天真驚訝的發現,小哥竟然也坐在那裡,看樣子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她們的地上墊著厚厚的毛毯,見天真過來後,也遞了一張毛毯給他,一邊示意他坐下。
在篝火那一閃一閃的火光下,天真發現老太婆的臉色,看上去有些陰鷙,似乎心情不怎麽好?
天真也沒說話,自顧自的坐在了毯子上。
這時老太婆忽然開口,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這麽晚找你們過來,是為了傳達文錦給你們的口信。”
“文錦給我們的口信?”天真驚訝的看著老太婆問道,要知道,他已經至少有十幾年沒見過文錦了,文錦為什麽要傳口信給他?
該不會是老太婆糊塗了,找錯人了?
和天真那驚訝的表情相反的是,小哥依然很平靜的坐在那裡聽著,一句話都沒說,好像就算是天塌下來,他都不覺得算什麽大事。
“不錯,是文錦傳給你們的口信,她早在讓我寄出錄像帶的時候,就已經把口信告訴了我,現在也是時候告訴你們了。”老太婆面無表情的說道。
接著老太婆讓扎西看了看手表,確定時間後,又接著對眾人道:“她讓我傳信給你們,她會在塔木陀等你們,你們的時間不多了,從現在開始算起,你們還有十天的時間,如果十天之內你們無法到達塔木陀,那麽她將會獨自一人進入西王母國,你們抓緊時間吧!”
天真聞言,頓時就有些懵逼,心想那塔木陀在什麽地方他都不知道,又怎麽找到那裡?而且時間上又來得及嗎?總之讓他感覺莫名其妙的。
小哥聽了之後,則直接問老太婆:“她現在在什麽地方?為什麽不親口告訴我們?”
老太婆的臉色一下就冷了下來:“我隻負責傳口信,其他的一概無法奉告,你們也不用打聽任何關於她的消息。”
小哥沉吟了一下,然後問道:“她現在還好嗎?”目光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陳文錦。
他這是在偷偷的暗示天真。
結果天真竟然沒反應過來,因為他根本就想不到,定主卓瑪的兒媳婦,竟然就是文錦假扮的。
老太婆看了看營地的方向,只見黑暗中有幾個守夜的人,似乎正在窺視著她們這邊。
老太婆故作不知的說道:“我也不知道,當然了,如果你們能在10天之內趕到那裡的話,你們會見到她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老太婆便站了起來,對著旁邊的陳文錦揮了揮手,陳文錦則趕緊上去攙扶著她,頭也不回的往不遠處的帳篷走了進去。
天生還有很多的話想問老太婆呢,見她這時候要走,便連忙起身想攔住她,但是卻被一旁的扎西給摁下了,扎西對著他搖了搖頭,意思是沒用的。
天真見狀心裡十分的不甘,可就在這時,老太婆往前走了幾步後,忽然又轉身對他們說道:“對了……還有一句話忘記傳達給你們了,文錦讓我提醒你們,它——就在你們身邊潛伏。”
說完,便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帳篷。
扎西也跟著走了進去,很快篝火堆邊就只剩下,天真和小哥兩人傻傻的坐在那裡。
此時小哥的雙眼看著夜空十分的憂鬱,似乎又在想什麽事情。
天真看著他問道:“這一切到底怎麽回事?文錦為什麽要傳口信給我們?”
小哥轉頭看了他一眼,然後面無表情的起身,徑直朝著他的帳篷走了,過去看樣子是打算回去睡覺了。
看他這愛搭不理的樣子,天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股無名怒火衝上腦門,讓他險些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