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是2023年的1月14號。
臘月二十三。
北方的小年。
這天傍晚。
荊山終於把系統獎勵他的元青花葫蘆瓶給出手了。
他是通過一個古玩行的朋友,直接找買主收的這葫蘆瓶。
由於沒上拍賣會,是私底下的交易。
這葫蘆瓶沒能賣出拍賣會上的高價。
經過了幾天的討價還價。
這瓶子最終以3700萬的價格成交。
是被一個做房地產的土豪老板給買走了。
那老板自己不玩收藏,據說是要拿這瓶子送領導。
不管對方拿這瓶子幹什麽了。
荊山的帳戶裡是實實在在的多出了3700萬的余額。
他今天才算真正的財務自由。
必須得好好吃一頓慶祝一下!
過小年,吃餃子。
是北方人的傳統。
荊山雖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父母老早就走了。
但小時候就養出來的過小年吃餃子的習慣。
荊山可沒忘。
他自己不會包餃子。
於是就去超市,花了598。
買了一份賊牛逼的總裁水餃禮盒。
裡面有四種餡的水餃。
分別是海參餡、鮑魚餡、海膽餡、和大蝦餡。
據說這是總裁們最愛吃的水餃。
荊山今天就開個葷。
看看總裁們吃的水餃是什麽味的。
之後他又去胡同口的老張家鹵肉店。
稱了兩斤他從小就愛吃、但平時不舍得多買的醬肘子。
外帶兩包涼菜和花生米。
準備回家就著餃子,好好喝一口。
來慶祝這來之不易的財務自由。
……
就在荊山滿載而歸。
快走到家門口的時候。
就見路燈下。
他們大雜院的院花葉深秋,正被兩個很像無賴的人糾纏著。
其中一個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人。
攔著葉深秋,正在和葉深秋對峙。
另外一個無賴,穿著髒兮兮的破補丁棉襖,就像個乞丐一樣。
堵在院門口,不讓葉深秋進院。
仔細看可以看到。
那髒兮兮的無賴左邊臉上生著一大片爛瘡,一直延伸到了頭皮上。
就像個生化喪屍似的。
當真是惡心至極。
這家夥的腦子似乎也有點什麽大病。
一臉的爛瘡,還在那傻樂呢。
也不知道是智商有問題,還是精神有問題。
這樣的人往院門口一杵,搞的葉深秋一步都不敢往院門口靠近。
荊山家住大雜院的後院,和住前院的葉深秋關系一般般。
平時打交道很少。
但兩人畢竟是在同一個大雜院裡長大的。
平日抬頭不見低頭見。
算是知根知底的老街坊了。
葉深秋比荊山小五歲。
今年過完年才25。
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長得特別漂亮。
和大美女高園園有幾分神似。
又是音樂學院的高材生。
這使得她天生自帶一股拒男於千裡之外的高冷勁。
平時見誰都不願意打招呼那種。
不了解葉深秋的人。
會以為這妹子是個鼻孔朝天的高冷婊,把誰都不放在眼裡。
但事實不是這樣。
葉深秋家門很不幸。
她的成長經歷相當坎坷。
她母親早逝。
父親是個爛賭鬼。
平時根本不管葉深秋。
葉深秋打小性格就比較孤僻。
也很自立。
身邊沒什麽朋友。
在荊山看來。
這妹子骨子裡其實是很自卑的。
平時只是在用高冷的偽裝保護自己罷了。
過去這些年。
不知道有多少男的貪戀葉深秋的美色。
拚命的用他們的熱臉來貼葉深秋的冷屁股。
但都沒吃到好果子。
就荊山所知。
很注重保護自己的葉深秋,至今還沒交過男朋友呢。
眼前這倆無賴,肯定不是來追葉深秋的那些蠅營狗苟。
他們應該也不是葉深秋的朋友。
見那穿著皮夾克的中年男,突然上手要拽葉深秋胳膊,給葉深秋弄的很煩躁。
荊山提著醬肘子和總裁水餃三步並兩步的衝了上去。
大聲喝止對方:
“幹嘛呢!別動手動腳的!”
喊話的同時。
荊山用自己高大威猛的身軀把葉深秋擋到了側後方。
不再給那中年男接近葉深秋的機會。
杵在院門口的“喪屍男”,見荊山來管閑事,傻樂著朝荊山走了過來。
那惡心的樣子,給葉深秋嚇得忙朝荊山身旁靠近了一些。
她在側後方小聲告訴荊山:“我不認識這些人。”
荊山從容的點點頭。
給葉深秋傳遞出一個放心的眼神。
用態度表明:今天這事他管定了,肯定不會讓葉深秋吃虧。
中年男見喪屍男要找荊山的麻煩。
便朝喪屍男壓了壓手。
示意喪屍男別輕舉妄動。
然後笑面虎一樣笑呵呵的勸荊山:“哥們兒,我勸你別給自己找麻煩。”
大拇指往喪屍男那邊一拐。
他告訴荊山:“看見我這兄弟了麽——艾滋病晚期,身上還有一堆的烈性傳染病。”
他不用把話說完。
隻點出喪屍男身上的一身爛病,就足夠有震懾力了。
荊山聽完,直接傻眼了。
心裡慌得一匹。
他才剛實現財務自由。
後面盡是好日子等他去享受呢。
他可不想招致一身的爛病。
但他也不想葉深秋被這樣的無賴欺負。
於是硬著頭皮和對方交涉:“有病你們就去看病,來我們胡同幹嘛?我們這又沒醫院!”
跟著又警告對方:“我們隔壁就是炮局胡同,看見那小白樓沒,那是市局刑偵總隊的宿舍樓。你們要想拔份,最好換個地界兒,別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荊山話講的很硬氣。
但他眼神一直在往那喪屍男身上瞟。
生怕這家夥突然撲過來惡心他們。
他心裡已經做好了預案。
但凡這喪屍男再靠近他和葉深秋一步。
他就扔了醬肘子,拉上葉深秋就往刑偵大院跑。
讓刑偵的同志教這倆無賴做人。
“呵呵。”
中年男看出了荊山目光中的遊移。
不屑的笑了笑。
講道理:“誰找事了?我們兄弟過來,就是來要錢看病的。”
葉深秋急說:“我不欠你們錢!”
“你是不欠我們錢,但你爸欠啊!”
中年男從夾克裡掏出一張按有指印的借條,比給荊山看:
“哥們兒,你給我們評評理,這姑娘她爸,兩個月從我們這借了三十萬,截止到今天,已經連本帶利滾到37了。”
“她爸管你們借錢,你找她爸去啊!你們找她幹嘛?”
荊山不忿的替葉深秋講話。
“那老小子跑了!我們找不著他!他給我們押的房本是假的!”
中年男一提這個就火大。
目光陰狠的看向葉深秋,講說:“我們現在也不是非要你還錢,但你得把你家房本押給我們,把這假房本換成真的!”
中年男說著,用皮鞋底碾了碾地上的假房本。
荊山這才注意到地上的假房本。
當真是無語至極。
事實上。
葉家被債主堵上門要錢,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基本上隔個一年半載的就要鬧上一回。
他們這些老鄰居早就見怪不怪了。
他們隻歎葉深秋命苦。
怎麽就趕上了葉斌這麽一個八格牙路的賭鬼老爹。
“我沒有我們家房本,你們要房本,就去找那姓葉的要去!”
葉深秋冷著臉和中年男對峙。
中年男哼說:“我們上哪去找?你給我說個能找到他的地兒,要能找到他,我們就不來煩你了。”
葉深秋眉宇間盡是厭惡,煩躁道:“我不知道!”
荊山見縫插針的和稀泥:“老葉頭平時都不著家,小葉也不知道她爸在哪,你們為難她也沒用啊。”
“呵,我們為難她沒用,他們為難我們就有用了,是吧?”
中年男露出了猙獰的一面,橫聲道:“既然在外面找不到那老小子,那我們兄弟就去他家裡等他好了!”
中年男直意威脅葉深秋:“我這兄弟著急拿錢看病,你們要不給錢,我這兄弟就在你家門口打地鋪住下了,直到你爸回來還錢為止!”
說著,他朝喪屍男做了個往院裡進的手勢。
喪屍男呵呵傻樂著,轉身就往院門裡闖。
這是要硬賴在他們大雜院的節奏。
葉深秋被這些無賴搞的沒轍沒轍的。
氣的直跺腳。
荊山也沒轍了。
他一看那喪屍男頭皮上的爛瘡,心裡就膈應的慌。
他們院要住進來這麽一位。
所有人都沒好日子過。
去尼瑪的!
就當破財免災吧!
荊山無力和這些放貸的抬杠了。
不就是37萬麽?
他替老葉還好了。
就當破財免災買個清淨。
“你站那兒!”
荊山鐵青著臉,喝住了要往他們院裡硬闖的喪屍男。
然後告訴中年男:
“老葉的錢,我替他還!”
聽說荊山要還錢。
葉深秋登時傻在了當場。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荊山這是什麽操作。
緩兵之計麽?
喪屍男聽說荊山要還錢,轉過身來,沒再往院裡闖。
而是傻笑著看向中年男。
等著中年男給他做下一步的指示。
中年男朝喪屍男點了點頭,示意他繼續堵著院門口先別動。
“你替他還是吧?好!”
中年男把借條交到荊山手上。
指著上面的金額道:“連本帶利37,這是借據,都是有據可查的。我們是做正當生意的,利息都在國家規定范圍內,是合理合法的民間借貸行為。”
荊山懶得聽中年男扯淡。
把借據拿過來遞給葉深秋。
問她:“這是你爸的簽名嗎?”
葉深秋一臉的無奈表情,並沒有回答荊山的問題。
而是壓低聲音道:“你別替他還錢,這事和你沒關系!”
她就差說荊山是多管閑事了。
雖然被眼前倆無賴搞的很束手無策。
但葉深秋打心眼裡不想荊山跟著瞎摻和。
她從小就是獨立的性格,輕易不願接受別人的幫助。
尤其是不願接受別人在金錢方面的幫助。
可荊山也很無奈啊。
他也不想管這閑事。
但不管的話。
這喪屍男天天往他們院裡跑,日子還過不過了?
就算他有錢能搬家。
其他老街坊呢?
不得被這喪屍男給惡心死!
就當是為了在他父母過世後幫過他不少的老街坊們。
荊山今天也得把這事給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