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七這天。
帝都晴空萬裡。
荊山早起照常去地壇公園跑步。
在鍛煉肺活量的同時。
他也吊了吊嗓子。
以便更好的挑戰周董作品。
最近和葉深秋混的小熟。
荊山和這位專業學習聲樂的鄰家妹子請教了不少快速提高唱功的科學小妙招。
他的唱歌技巧,表面上看,有了長足進步。
但挑戰K歌系統,還是比較困難。
唱功這東西,不是一朝一夕就能促成的。
他要想從根本上提升自己的唱功。
就要下苦功夫。
每天都得吊嗓子練聲。
還要系統的學習各種樂理知識。
學就學唄。
反正荊山是打定主意要好好學習音樂了。
做K歌挑戰,是他現在的頭等要務。
甚至可以說是他的本職工作。
只有把音樂學好了。
他才能更好的完成挑戰。
另外,他還有個小夢想——當周董那樣的巨星。
好好學習音樂。
也算是他朝著巨星之路邁進的第一步了。
……
這天盯八點半的時候。
練出了一身熱汗的荊山。
回到了大雜院後院。
這時就見隔壁家謝老爺子正用掃地的笤帚把兒,敲窗戶轟他們家小女兒謝春紅起床呢:
“咚咚咚!……都幾點了,你怎麽還不起床啊!”
“我昨兒晚上熬夜了!要補覺!您讓我踏實睡會兒!”
屋裡傳出了謝春紅不耐煩的聲音。
“咚咚咚。”
謝老爺子依舊敲著窗戶問話:“你今天不是有面試嗎?”
“取消了!”
謝春紅不耐煩的回應著。
“誰取消的?你取消的?……咚咚咚!”
謝老爺子一邊問話一邊敲窗戶吵謝春紅。
“哎呦喂!您別敲了!讓我消停會兒!我昨晚喝多了,頭都快疼炸了!”
聽得出來,謝春紅快被謝老爺子給敲崩潰了。
在旁邊看熱鬧的荊山。
能想象出謝春紅在被窩裡撓她那頭染成紅色的毛寸的樣子。
沒錯。
這姑娘留了一頭櫻木花道式的紅毛寸,葛極了。
在37號大雜院,就沒有誰比謝春紅更有個性的。
謝春紅是謝春城的親妹妹。
今年才二十。
比謝春城小了整整11歲。
看這個年齡差就知道。
這妹子屬於謝家的計劃外產物。
謝春紅小時候長得特漂亮。
眉清目秀的。
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古典美。
人稱“小天仙”。
長發飄飄的模樣,比兒時的葉深秋都不遑多讓。
但上初中以後。
這妹子就開始叛逆了。
將一頭長發剪短。
給自己整成了個假小子。
平時以調戲她們學校的女同學為樂。
就和個小混混似的。
這讓謝春城他們都要懷疑這妹子的性向是不是有問題。
因為不玩活,不好好學習。
謝春紅沒考上高中。
隨便找了個職高上。
一滿十八歲。
就出來社會闖蕩了。
但因為沒學歷,也不踏實。
她換了不少工作。
沒有一個能乾長的。
搞到現在。
她已經成了謝家的老大難。
謝老爺子和張大媽老兩口,現在不求別的,只求他們家這小閨女能找到一份踏實的工作。
別再整天的喝酒蹦迪打架給他們老兩口找事了。
荊山未來肯定要拉這個從小就跟在他和謝春城屁股後面長大的小妹妹一把。
但現在。
他還不知道謝春紅能幹嘛。
他也不知道謝春紅喜歡做什麽工作。
這妹子還處在瘋玩狀態呢。
正是野的時候,根本收不了心。
等什麽時候她玩夠了,願意正經乾點事了。
荊山再琢磨著怎麽幫她。
謝老爺子為這小閨女可是操碎了心了。
“咚咚咚,咚咚咚。”
他不停的敲著窗玻璃轟謝春紅:“你別老白天睡覺!白天睡了你晚上又睡不著!你起來洗把臉,出去找工作去!”
謝春紅煩躁的嚷嚷著:“馬上春節了,我上哪找工作去啊!”
“我不管你上哪兒找工作,總之你別在家裡窩著!我看見你就礙眼!……咳咳,咳咳!”
謝老爺子恨鐵不成鋼,氣的都咳嗽了。
謝春紅被刺激到了。
屋裡傳出了叮了咣當的響聲。
這不是謝春紅在摔東西。
而是她在亂糟糟的屋裡找衣服穿呢。
見謝老爺子動了真氣。
荊山趕緊湊上去勸:“謝伯,您消消氣,這大過節的,您和小紅置什麽氣呀。”
“我不是和她置氣,我是看見她就來氣!”
謝老爺子憤憤不平的數落起謝春紅:
“你說都二十的大姑娘了,還一點人樣沒有呢!你瞅她那頭髮,比老爺們兒的都短!還染成紅色兒的了,跟個西瓜瓤似的,這打起架來,不上趕著讓人開瓢呢嘛!”
荊山聽笑了。
謝老爺子的嘴,損是損了點。
但他明顯在擔心自己這愛打架的小閨女過於醒目而受欺負。
“現在的年輕人,都有個性,等再過幾年的,真正到社會上錘煉一通,她們就該老實了。您現在甭跟著起急,起急也沒用。”
荊山耐心的勸著謝老爺子。
“是啊,想當初,你也這麽個性,大學說不上就不上了,我們怎麽勸你都不聽,最後在社會上碰了一腦袋的包,這才真正踏實下來。”
荊山無語了,埋怨謝老爺子:“您怎麽說說又扯我身上來了?”
謝老爺子有火沒處撒,只能往荊山身上撒:
“後院你們這些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不讓人省心!”
他話音未落——
“咣!”
謝家的大門被謝春紅從裡面給用大軍靴給踹開了。
荊山和謝老爺子齊齊朝門口看過去。
就見頂著一頭紅毛寸、黑著兩個熊貓眼的謝春紅,一陣風似的從屋裡衝了出來。
要說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扛冷。
寒冬臘月。
荊山晨跑穿兩條秋褲都怕凍著腿。
謝春紅這時下面隻穿了一條全是破洞的牛仔褲。
兩邊膝蓋全都露著。
雪白的大腿也成片成片的露著。
冷風順著她仔褲裂開的口子颼颼的往謝春紅白腿上灌。
看的荊山都替她凍的慌。
她上邊也沒多穿。
黑色的緊身跨欄背心外,隨便套了件松松垮垮的搖滾皮摟兒。
拉鏈都沒來得及拉。
就那麽邋邋遢遢的從屋裡出來了。
見謝春紅這副扮相,頭也不回就的要走。
謝老爺子氣的跺腳狂吼:“你穿成這樣幹嘛去!”
“您不看我礙眼嘛,我走!行了吧!”
謝春紅回頭和謝老爺子互懟了一句。
將皮摟兒的拉鎖往上一拉。
抱著胳膊,就像個男孩子一樣, 她氣哄哄的就往院外走。
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玩枯樹枝的隔壁李大爺家的小孫女李小丫。
突然抬起了小胳膊。
用枯樹枝給謝春紅攔住了。
“你幹嘛啊!”
謝春紅沒好氣的瞪了李小丫一眼。
李小丫睜著五歲的純萌大眼。
仰頭問謝春紅:“春紅姐,你是沒工作嗎?”
“用你管!”
謝春紅不跟小丫頭置氣。
狠噌了李小丫一句。
抱著胳膊繼續往外走。
李小丫熱心腸的追上謝春紅。
跟在謝春紅屁股後面童言無忌的提建議:“春紅姐,你沒工作可以去做個人流吖。”
“嗯?!”
謝春紅聽懵了。
像釘子一樣定在了原地。
謝老爺子和荊山也聽見了,全都驚了!
這是什麽情況?
李小丫怎麽讓謝春紅去做人流啊?
難道……
謝春紅懷了?
謝老爺子當時就動了真怒。
三昧真火直衝天靈蓋!
抄著笤帚就要去攆謝春紅。
謝春紅感知到謝老爺子那個方向湧來了龐大的殺氣。
連忙轉過身來吼李小丫:
“你個小屁丫頭!瞎說什麽呢!誰要做人流啊!”
李小丫有點被謝春紅張牙舞爪的樣子給嚇到。
縮著小肩膀,可憐巴巴的小聲解釋:
“我……我聽收音機說的:今天做人流,明天就能去上班。春紅姐,你去做個人流,明天就有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