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咎子用手在陸杭面前晃了晃,陸杭這才回過神來,見小姑娘有些不滿,笑著打趣道:“真這麽小心眼,從第八名到第九名,不高興了?”
“我在你心裡是這種人嗎?”戚咎子鼓起腮幫子,扭頭就走。
陸杭見真的把人惹惱了,才不緊不慢地跟上去。他和戚咎子剛進電梯,一隻纖纖素手就攔在了電梯門處:“陸先生,您還沒有錄入指紋與面孔信息。”
原來是那位西溪小姐,要不是她提醒,陸杭都忘了這回事,便淡淡道了聲謝。
說來也奇怪,平時話嘮的戚咎子在陪他辦這些事的時候格外安靜,像是在生悶氣,問她她又說沒有,又因著此處有外人,陸杭也沒問,就這麽安靜著。
直到上了出租車,陸杭才扯了扯戚咎子的小麻花辮:
“生氣了?為什麽。”
戚咎子沒拿正眼瞧他:
“真沒出息,一個工作人員就把你迷得神魂顛倒,話都不和我說。”
陸杭恍然大悟,他就說怎麽今天戚咎子奇奇怪怪的,耐心解釋道:
“沒呢,你陸哥我心如磐石,穩如泰山,不為所動,剛剛只是客氣,沒考慮到你的感受,抱歉。”
終於,聽完這席話,戚咎子恢復正常,惡劣地盯著陸杭的脖子,聲音就像浸了蜜糖的毒藥,又甜又讓人上癮:“陸哥哥,我們現在還是合作夥伴的關系,你得確保這段關系的穩定性,否則你要找的東西,我在一天,你就永遠別想找到。”她又補充道:“對了,有消息了。”
陸杭一下子挺直了腰杆,自從上次去了一趟聖殿,他就把要找光明之淚的事告訴了戚咎子,這也是他再三權衡的結果:戚咎子作為殺手,以其在中的人脈與社會影響力,遠比他一個人來的有效率。如今聽到有消息,陸杭心情十分激動,只是因為在外面不好表露,隻得按捺住心中驚濤駭浪,輕聲嗯了一聲。
一路無話。
回到家後,戚咎子換好拖鞋,抱著貓躺在沙發上,陸杭猶豫片刻,走上前:
“戚咎子,消息。”
戚咎子慵懶地抬了抬眼睛,琥珀色的瞳仁在太陽的照射下如寶石般璀璨,她輕輕說了句:
“有人在拍賣會上見到了光明之淚。”
陸杭神色有些緊張:“買主是?”
“鬱家大小姐,鬱沅。”
這個名字陸杭有些熟悉,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在哪聽過,隻好暫且把這念頭擱置一邊,問:“你知道關於這個人的信息嗎?”
“當然,不過,之前答應給我的項鏈你還沒給。”
陸杭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位不好相處的美少女殺手這麽容易滿足,他輕笑一聲:
“你先告訴我,明天早上項鏈就做好了。”
本來安安靜靜的戚咎子突然炸毛,臉上掛上了陸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職業假笑: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你怎麽不守規矩。”
陸杭無語,用手敲了敲戚咎子的小腦袋瓜子,連聲歎氣。
戚咎子抗議:“幹嘛幹嘛幹嘛!流氓大叔,離我遠點,男女授受不親。”
陸杭簡直都要氣得翻白眼,他重重拍了一下戚咎子的頭:“是不是在那個殺手組織混傻了,你現在住我家,吃的用的喝的全是我的,之前也談好了條件,現在還敢坐地起價?你是不是真把我當大冤種。”
看著戚咎子臉上的表情由氣憤到迷茫,最後變成倉鼠沉思,陸杭簡直不敢相信這姑娘是個殺伐果斷的殺手,明明就是蠢兔子。
“嗯,陸哥,一下子忘了,討價還價是之前形成的肌肉記憶,sorry啦。”戚咎子一張小臉紅的和水蜜桃似的,都要滴出水了,陸杭也沒有再為難她,只是追問:
“買主的信息。”
“姓名:鬱沅,是現在鬱家家族長女,社會關系簡單,唯一麻煩的是,她是鬱渚同父異母的親姐姐。你應該沒把她忘了吧?現任第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