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齊暢先生不能告訴我這個職務代表什麽,卻任由倪瑤向外告知,是了解即使告知他人也不會有任何作用嗎……白楊望著已經合上的門扉,疑惑頓生。
除了水流聲,似乎還有其他聲音,齊暢先生的身體,只有眼睛受傷了嗎?白楊搖了搖頭,將這個想法拋至腦後。
在沒有力量之前,思考這些也無用。
交換站應該有冶煉金屬的機器,等我完成任務應該可以借著使用,但是他們會不會統一雙生姝麗會的超凡途徑……
這個組織的名字好女性化……
白楊放松的大腦胡亂想著,腳步飛快,沿著走廊上亮著的蠟燭指引行進。
過了一段時間,白楊有些暈頭轉向,記憶已經錯亂,他也分不清到底哪裡才能出去。
“一個9!”
“一個10!”
“你哪來的10,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
陣陣嘈雜的聲音從走廊盡頭的房間傳來。
白楊借著燈光向上看,房間的門上掛著《休息室》的木牌。
倪瑤怎麽沒和我說過這裡還有休息室……算了,我問下路應該沒有問題……白楊思考片刻,走到門前,輕敲兩下門。
門後的嘈雜聲短暫中斷。
“是誰啊,怎麽還敲門?”
“那幾個小家夥嗎?”
“說不定是你相好的來找你呢!”
“別胡說啊,她估計還沒回來呢……”
話音中帶著莫名的喜悅。
隨著戲謔和起哄聲,門從裡面拉開,露出一個穿著灰色襯衣,青黑色胡子尚未刮淨的男人。
片刻後,他眼睛中的喜悅突地熄滅,但是仍保持著笑容:
“這位小哥,進來吧。”
說著,他側過身去,淡淡煙草氣味和辛辣味道從房間裡滲出來。
最先看到的是一張較大的木製圓桌,幾個人坐在椅子上打牌,附近布置著幾張沙發,幾名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女性坐在沙發上閑聊。
白楊露出尷尬的笑容,訕訕說道:
“那我……”
“唔……”
話還沒說完,他就被男人拖進屋子,並關上了門。
“我聽說最近交換站新來了一個小家夥,看你這樣子,應該就是新來的吧。”男人露出爽朗的笑容,“別害怕,我們又不是吃人的怪獸,我的名字是尹垣,你叫什麽?”
他向棋牌桌的眾人使了使眼色,示意不要再打牌了。
“白楊……我是前天才加入交換站的,以後請多指教!”
白楊鄭重向眾人鞠了一躬。
房間裡頓時激起一陣笑容。
“沒事,不用客氣,來來來,給小兄弟倒一杯酒助助興!”尹垣的目光瞥見了棋牌桌下面尚未打開的最後一瓶流水,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看你就是想喝酒,說的冠冕堂皇的,誰不知道你的心思。”說話的是一個女人,灰色眼睛,鼻梁高挺,嘴唇較薄,黑茶色的長發披散。
她從沙發上起身,拿起桌上一隻空酒杯,向杯中倒入一杯米酒。
“度數低,我看你也不像會喝酒的樣子,別和這群老爺們胡混,祝春清。”祝春清舉著酒杯來到白楊的面前,“我和倪瑤關系不錯,她經常和我提到你。”
“謝謝。”白楊接過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頓時,辛辣的感覺襲上味蕾。
他看著面前這個面容姣好的女人,說道:
“是嘛,
倪瑤那個家夥還會提到我?” “怎麽不會,聊的最多的就是你。”祝春清眉毛一挑,露出不解的神情,“她很關心你,平常碎碎念,有時候說夢話都會提到白楊這個詞。”
白楊一時沉默。
“來來來,白楊小兄弟,來打牌!”尹垣大聲招呼,瞅了一眼祝春清,手隱蔽揮舞著讓牌桌上的一人離開,“加入交換站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我們都是孤獨一人,在這裡才找到為生命堅守的意義。
歡迎你!”
他朝白楊展開擁抱。
真好……這種感覺,很久沒有了……白楊驀地將頭轉了過去,用指尖擦去眼角的濕潤,笑著說道:
“好。”
說著,便坐在牌桌上參與這個數人的娛樂隊伍。
時間仿佛在歡樂的鼓動下越來越快,很快,房間的掛鍾就指向了“8”。
“不玩了,不玩了,我還得去守倉庫……”說話的男人戴上灰色氈帽,遮蓋住頭頂的斑禿,肚子一挺一挺地離開房間。
“我去守門……”
“我去……”
人陸陸續續離開,很快休息室只剩下四人,然而有一個已經醉倒在地上。
“扶我起來,我還能喝……”男人鼓鼓囊囊說著,臉頰依然保持著少見的嬰兒肥,盡管已經醉醺醺,褐色眼眸依然靈動得像是會說話。
“唐嶽,都讓你少喝點了……”白楊忍不住吐槽,無可奈何地看著和自己年紀相仿的人,費力將他拖到沙發上。
做完這一切,他才有時間坐下來休息。
眼神一瞥,發現了站在書架旁緩緩吐息煙霧的尹垣,他手指夾著土製煙卷,與方才的爽快和歡樂截然不同, 渾身散發著一股說不上來的憂鬱。
“我看你並沒有和倪瑤在一起的意思,這樣挺好的。”祝春清坐在白楊身邊低聲感慨,“這個時代,人朝不保夕,自身都如同浮萍一樣,情與愛,不是我們能擁有的東西。
快樂到了盡頭,便是悲傷。”
白楊點頭,眼睛看著尹垣手腕垂下的六芒星手鏈。
並不精致,甚至有些醜陋。
“你會無形之術嗎?齊老頭有沒有派人教你?”她繼續說道。
白楊思考片刻,緩聲道:
“目前還沒有。”
“那就是那個老頭忘了,他記性不是很好,總是忘這忘那的。”祝春清立刻說道,嘴角不自覺勾起,仿佛想到了什麽。
“等等,祝女士,這樣說是不是不太好?”白楊試探說道。
祝春清則一把攤開手,露出笑容,“哎呀,沒事的,反正老頭也習慣了。
那這樣,我雖然層次不高,但是專門學習過無形之術,在這裡算得上不錯,我可以教你。
同時你也可以請教尹垣,讓他教你如何戰鬥,比如說基礎的招式,冷兵器使用。
我們這還有一個付費製的槍械訓練所,考慮到你應該還沒錢,就先不推薦給你了。”
“尹垣大哥?”白楊有些詫異。
尹垣身體看起來並不健壯,看起來怎麽都不是精通戰鬥之人。
“你可別小看他,他可不是你聽聞的刃途徑三印記者,他信仰上校,是有真東西在手裡的,那個人,估計在他的手中撐不到10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