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有些站不住,先行坐在椅子上,等待著雷思考完畢。
片刻後,雷也坐下了,眉頭舒展。
“雷閣下,我想詢問你一個問題,不知道我是否需要付出報酬?”驚蟄看著雷,在心中盤算起來。
在此次出現前,自己不僅向赤雲子師兄詢問了關於白日鑄爐之事,還覥著臉尋了一部火屬性劍法,想必可以作為一定的報酬,就算異界不能催動特殊式,劍招也是能用的。
“可以,你先說問題。”雷應聲答道。
“我找遍了,也沒有發現你說的精金,這個世界的金屬似乎沒有稱作‘精金’的,我是否可以通過其它金屬來刻下印記?”
末了,她又補充了句:“我已經走上修行之路,目前是個鍛體境的修士。”
“你已經走修行,為什麽還想要在身上刻下印記,走超凡之路?萬一這法子行不通又怎麽辦?我豈不是誤人前程?”雷瞅著驚蟄,忽然覺得有些手癢,想抽支煙。
摸向口袋,卻才反應過來,這是漫宿,那些現實之物到不了這裡。
“這個,我……”驚蟄想解釋,卻發現自己解釋不清。
畢竟他們是外人,還是要注意自己的清白的。
見驚蟄的為難寫在臉上,雷沉聲說道:
“也不是不行,精金也不是白日鑄爐領域內的金屬,但是卻仍可以使用,推及我平時的經驗,白日鑄爐分支的超凡者能夠使用任何金屬。
所以用其他金屬也應該是可以的,就是效果差異問題。
不需要報酬。”
驚蟄道了一聲謝謝,褐色眼眸被迷惑和掙扎充斥。
想必在做取舍,說到底,我倒是想讓她試試能不能刻上印記,畢竟不是一個世界,如果她能刻上印記,那修仙也是有可能的……雷等著她做出回應。
不久後,驚蟄開口了:
“那麽成為超凡者之後,又要幹什麽才能不斷突破境界?”
“突破境界?應該是升階的意思。”雷估摸著說道,“只是這個問題並不簡單,我需要一定的報酬。”
“沒問題!我可以交換給你一套劍法!”驚蟄爽快說道。
“劍法?”雷從未聽過這個詞。
“就是使用劍的招式,威力不小。”
根據她表現出的東西,想必不會這法術應該不是很強大……算了,賣個好,以後她實力增強,說不定也能換些有用的東西。
雷下了決定,即刻緩聲說道:
“超凡之路是和欲望強烈聯系在一起的,這個欲望不能和其他人說,也盡量不要表現出來,你記好了。”雷神色變得有些嚴肅。
“一旦欲望根系的土壤被鏟除,那麽由欲望之芽一步一步生長的植株就會迅速枯死,印記損壞,一輩子只能當一個普通人,甚至是廢人。”
“你需要時刻關注你的欲望,欲望太過熾熱,就會燒苗,印記會不可偏轉地朝著墮落和崩壞靠近,直到你成為怪物。
然而沒有強烈的欲望,是走不上超凡道路。”
強烈的欲望……我的欲望是活下去,交換站裡的人的欲望又是什麽……白楊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刻上印記就已經說明你已經和漫宿取得了一定的聯系。
最好是在夜晚,無論是通過何種方式進入漫宿都行。
進到漫宿之後,你首先達到的是林地,林地黑暗存在著大量的飛蛾和節肢動物。
最好不要使用光亮,擁有夜視能力是最好的,
還需要準備一些可以隱秘自身存在的東西。 林地有三個偉大之所,林地本身,井,以及輪轉之寺,你的下一步目標,就是接近這些偉大之所,抵達深處,取得它們的承認,獲得它們的些許力量。
緊接著,你就可以嘗試去一扇門扉——純白之門,門扉開啟皆需要鑰匙,這份鑰匙即為冬/燈/啟二階密傳,以及身體的一部分,可能是頭髮,當然也可能是健康,甚至是器官,這要看它當時的喜好。
推開門扉,就可以做刻下第二印記的準備了。”
雷頓了頓,結束了話語。
很顯然,他已經將知識說了出來。
驚蟄回憶著他的話語,臉色陡然一白,手指抓緊椅面,“雷閣下,純白之門有喜好?它是不是活的?樣子是不是白色骨頭做的拱門,散發強烈的冷意?”
雷表情明顯有些愕然,“沒錯,是的,但是你又是怎麽知道的?”
這個驚蟄該不會再耍自己吧?但是看她那個樣子,並不像,想必是有其他問題。
他蠕動著嘴唇,最終卻沒有發出話語。
該說的已經說完,他也沒有必要這麽關心。
大量蠕動的白色和血汙在驚蟄腦海中浮現,尖叫和悲鳴似乎在這座殿堂響了起來。
“驚蟄,你沒事吧?”雷忍不住問道。
驚蟄強行忍住乾嘔的欲望,笑呵呵答道:
“我沒事,讓我先緩一緩,再交托給你劍法。”
雷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麽,隻好等待。
……
純白之門想必是和進入漫宿的門扉類似,但是身處修仙歷史的驚蟄又是如何知道純白之門的存在的?而且她表現得還極為恐懼這個門,它似乎帶給她不好的回憶……
林地,井,輪轉之寺,輪轉……白楊低下頭,看著身下仍在旋轉的九分支轉輪。
兩者會有關系嗎?
白楊思考間,驚蟄逐漸恢復狀態,輕咳一聲,開始講起劍譜來。
“這套劍法名叫鬥火決,招式變化,有無可阻擋之勢,招式威力不俗,非身體強健,具有火屬性的人不能夠使用。”
“我推測你具有火屬性,所以找來這本劍法。”
“只是招式眾多,多用圖像,這……”
招式?白楊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隨即在心中想到:
房子,宮殿,還是說什麽,能不能變出紙筆來?還有長桌……
既然這個聖所能夠響應自己的思想,想必能夠完全具現出紙筆來。
緊接著,神秘湧動,二十四張椅子中突然出現一張巨大的黑色石製長桌,驚蟄手邊出現一張宣紙和筆墨來。
驚蟄見如此變化,站起身,朝著白楊大聲說道:
“謝謝道君。”
白楊隻擺擺手,露出微笑,此刻的他隻想知道這個所謂的鬥火劍決是個什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