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先去放花燈還是買泥偶,或者說,我們先去吃一點食物,那個糖葫蘆看起來很好吃。”
歸猗四處看著,不知道一時去哪裡比較好。
這裡到處都是歡笑著的人。
白楊指了指不遠處掛著“妙手齋”的竹屋,“聽我說,我們要看看你的腳怎麽樣了,確定沒有事,我們再去買東西。”
“是必須。”
他看著歸猗可憐的眼神補充道。
“OK!”
她模仿著白楊說道,“其實我覺得身體沒有問題,他可能早就好了。”
“不,這世界大部分可以避免的災禍的降臨都是因為當事人的不作為導致的。”白楊若有所思說道。
歸猗沉默片刻。
“你說的對。”
白楊輕松拍著歸猗的肩膀,“沒必要這麽擔心,或許就如同你所說,你已經痊愈了,不要愁眉苦臉。”
只是歸猗並沒有反應,直到白楊將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勉強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
“沒,沒事,我很好,不用擔心我。”歸猗笑了一聲,“我們走吧,時間不等人。”
白楊看著她離去的身影,隻覺得她並不好。
難道這就是口是心非嗎?
·
“她並沒有問題,沒有扭傷的痕跡,或許只是走得太累出現的幻覺。”女藥師端起清茶,抿了一口,“回去休息一段時間為佳。”
白楊聆聽著醫師的建議,連連點頭。
“她是你的妻子?”女醫師瞥了他一眼,“其實我並不是多麽喜歡打聽他人私事的人,只是你們表現得過於親密了,如果她還沒有出嫁,或是你不準備迎娶她,這樣的行為不利於她的名聲,你明白嗎?”
“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女醫師打斷了他的話,鄭重說道:“她是一個好女孩,理應擁有更美好和幸福的未來,雖然僅僅談了一刻鍾,但是我就確認這個事實。”
這時,門扉突然被敲響,隨後探出一個男孩的頭,“李師,我爺爺又發病了,吃你之前熬的藥沒有作用。”
李醫師迅速放下茶杯,“我去去就回,救人要緊。”
說完,她便隨著著男孩一同走了。
對啊,她是個好女孩,但是……
現在的我……白楊看向手腕處的惡鬼印記,猙獰而凶殘。
算了,不想這些,我也對她沒有意思,只是普通朋友,我履行的只是義務,是小貓交付我的義務,我應該清楚這一點。
女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沒錯,就是這樣,我不會和女人在一起。
難道我有婚前焦慮症?我怎麽也不是渣男,一臉被發好人卡的樣子。
他坐在竹椅上,悠閑晃著腿。
“啊!”
院落中突然傳來歸猗的叫聲。
白楊迅速起身,似乎察覺有什麽不對,又緩緩坐了回去,如此反覆數次。
終於,他也忍受不了自己,終於離開竹椅,前往院落。
“怎麽了?歸猗,發生什麽事了?
你是看見恐怖老頭,還是帶著面具的怪人,還是會動的植物或者狗長出觸手?不死怪物,會笑的人偶,對你說話的屍體?”
白楊迅速羅列著腦中出現的事物,同時朝四周看去。
歸猗有些發懵,她完全不清楚發生了什麽。
雖然他帶著老虎面具不太帥氣,但是說自己是怪人真的好嗎?
“等等,
我是說這裡。”她走到一棵芭蕉樹下,扒開下面生長的雜草,“你需要小聲一點,不要嚇著它們。” “它們,他們是誰?”
只見繁雜草叢處,躺著一隻肥碩的斑紋花貓,它的身下還有數隻還沒睜開雙眼的小貓。
一隻褐色貓咪,還有兩隻黑白交錯花紋貓,雖然還沒睜開雙眼,但是已經有意識喝著奶了,褐色貓咪明顯要比另外兩隻貓瘦小一些。
“是小貓!”
白楊有點興奮,毛茸茸的生物是他的最愛!
“不知道我能不能趁機摟一隻。”說著,他的手邊往小貓的方向伸去。
貓媽媽瞬間覺察到白楊伸來的魔爪,頓時低沉叫了起來,身上的毛隱隱炸起。
“不給摸,看來這群小家夥很受寵。”
白楊歎了一口氣。
“是嗎?”
歸猗轉過頭,“我覺的這群小家夥很喜歡你。”
“你難道有和動物交流的天賦嗎?”
白楊思考道,下一刻他就有些說不出話了。
就像擁有莫名的安撫魔力,那雙手靠近的同時,貓媽媽竟溫順地用頭拱著她的手,發出呼呼的聲響。
很明顯,它喜歡她。
歸猗看著花紋貓,仿佛聽到了什麽,輕柔將那隻橘貓摟在手中,笑著對白楊說道:“想摸摸它嗎?”
白楊向下白了一眼,同樣得到了貓媽媽的白眼。
真是一隻雙標的貓。
“好,我應該怎麽摟它,他太小而我力氣太大,我怕一不小心就會出現我們都不想看到的事情。”白楊有些緊張。
這還是他第一次接觸幼崽。
“不要擔心。”她輕聲說著,聲音就像吹過湖畔的暖風,接著伸出一隻手,握住白楊的右手,“就好像它是你的孩子一樣,就輕輕摟著它,只需要用一點力氣,畢竟它只是一隻小貓。”
“好的,我來試試……”
在歸猗的鼓勵下,他仿佛托起一朵花般將它捧在手心。
小家夥用頭蹭著他的大拇指。
“真沒想到,這隻大貓沒有攻擊我。”白楊驚訝說道,“畢竟它看起來並不喜歡我。”
歸猗輕輕搖頭,“並不是啊,它感受到你心中的善意,所以才願意讓你接觸它的孩子。”
“聽起來感覺不錯,這就是我對你的善意啊,小家夥。”
他用另一隻手的食指輕微點著小貓的頭。
“很可愛,我決定叫它胖橘。”
“為什麽會加上胖?現在的它只是一個小貓,胖也很正常的。”歸猗疑惑說道。
白楊晃動著食指,“在知道的橘貓中,它們都變成了小橘豬,而且它們再也沒有變過來。”
“竟然是這樣嘛?”
歸猗一幅張了見識的樣子。
“嗯,請問二位還要一直在我的花圃中嗎?”李醫師的聲音從院牆處傳來。
“那裡有一隻快要生產的母貓,性格惡劣,前些天還抓傷了我,二位最好小心一些,如果二位負傷,我隻裡還有一些傷藥。”
性格惡劣?
白楊看著不斷蹭著歸猗腿的母貓,與她相視一笑。
不是這樣呢。
·
“我們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白楊提著一隻用棉布包裹住的木筐,朝著身旁的歸猗問道。
歸猗思索片刻,“應該沒有問題,是貓媽媽楊我帶它走的,它太瘦小了,即使是貓媽媽一直照顧它,它也難以存活。”
白楊掀開棉布,看著裡面酣睡的瘦小橘貓,盡管一路搖晃,它還是沒有醒過來。
“對了,那個孩子,我已經交付給一戶無子無女的人家中,他們在鄰裡的口碑很好,應該不會做像他親生父母對他做的那些事。”
白楊咬了一口糖葫蘆,“而且古原的蔓延速度應該沒有這麽快,這座城鎮應該能堅持到下下一位聖女繼任,我打聽了一下,青鎮的聖女選拔還有十五天左右。
如果你不放心,我們可以在這裡多待一段時間,順便觀察一下那對新晉父母的表現。”
“我沒什麽不放心的,至今為止,你沒出過什麽差錯,我相信你。”
歸猗的視線被對面一位穿著深藍色娟麗紗衣的女子吸引,她看向自己的衣服。
青色的衣袍上已經看不到荷花,長時間行走於古原之上導致她的裙擺處已經汙穢不堪,還帶著隱隱血腥味。
她轉過頭,認真問道:“白楊,我穿這一身醜不醜?”
白楊下意識搖頭,但是在歸猗的注視下,他還是點了下頭。
其實他也想看歸猗穿不同衣服是怎樣的,再者說,這身衣服也不適合歸猗,它太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