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龍的貨很快就賣完了。
拿了錢,他說現在也出不去,就在城裡逛了起來。
但他的身邊,羅鳴業始終跟著,寸步不離。
海龍瞥了一眼身旁,帶著僵硬笑容的羅鳴業。
糟糕,我這是被懷疑了嗎?
“新城市還在建設,這裡有很多地方都比較新奇,您才來,請讓我帶您好好遊覽一番。”
海龍心裡一突。
他連借口都找的這麽好,我好像沒法拒絕啊。
他看了一眼,站在身邊笑的呆呆的羅鳴業。
又看了一眼,羅鳴業身後那一群武士,渾身包裹在鎧甲中的武士!
暗地裡思考著:
若是...強行拒絕的話...
那豈不是不打自招?
多半會被這群甲士砍成肉糜吧。
於是隻得點頭道:“那就..麻煩您帶我好好轉轉了。”
羅鳴業滿意的點了點頭。
“那我先帶您去一趟風情小吃街。”
“好的好的。”
海龍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您怎麽了?”
“天氣太熱。”
“但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啊?”羅鳴業不解。
“身體虛,晚上也熱。”海龍解釋道。
“那您要注意身體啊。”
“.......”
沒多久,羅鳴業就帶著海龍來到了風情小吃街。
“這些是什麽東西啊?”
“這是酸辣土豆花,傷心涼粉,油炸魷魚須,章魚小丸子.....”
“還挺好吃的啊。”
“那又是什麽?”
“那叫蛋糕。”
“我嘗嘗呢....”
半夜。
肚子撐死了的海龍,突然從夢中驚醒。
他夢到自己讓人發現,然後被吊在了碼頭上,做成了風乾肉。
人都嚇死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翻身從大床上走下來。
來到了獨立衛浴。
打開水龍頭,用清水潑了潑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昨晚。
羅鳴業指著這個東西,給他說是水龍頭時。
海龍嚇了一跳。
以為羅鳴業在暗示什麽,差點就直接開幹了。
但發現,羅鳴業立馬又開始講解別的。
他才意識到,這可能只是個誤會。
這海森堡果然修建的不錯,各種好吃的好玩的應有盡有,讓人欲罷不能。
可惜就是錢不管用啊。
他摸了摸乾癟了一半的錢袋子。
他回到床上,躺下準備繼續休息。
左一圈右一圈,輾轉反側。
他在床上翻了半天,完全沒有睡意。
海龍啊海龍,你怎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的安然入睡呢?
你忘記你的任務和使命了嗎?
你真該死啊!
海龍輕輕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然後翻身起床,穿上了衣服,準備晚上悄悄出去看看。
他才剛開門,就看到羅鳴業站在門口。
海龍頓時就被嚇了一跳。
此時的羅鳴業正舉著手,臉上帶著僵硬的微笑,看著海龍。
糟糕,我果然是被發現了是吧。
他一摸腰間。
完了,我的武器,上交到那個什麽狗屁保險櫃裡了。
羅鳴業看著後退到床上的海龍,心裡也是默默一歎。
果然,大晚上的,哪有不讓人睡覺。
還讓我來叫人,去體驗什麽夜生活。
看把人嚇得。
但他為了完成任務,還是繼續帶上了“笑容”。
看著羅鳴業腰間攜著武器,臉色滲人的走了過來。
海龍到處搜尋著,可以作為武器使用的東西。
但是乾哦,這個房間裡什麽硬的東西都沒有,全是軟軟的。
看來....只能拚命一搏了!
就在海龍剛剛下定決心,準備暴起時。
突然聽見羅鳴業柔性勸導道:
“先生,要去體驗一下夜生活嗎?”
海龍:“ ”
什麽是夜生活?
海龍一臉茫然,但還是跟著羅鳴業走了。
“待上濃妝好戲開場,台上悲歡皆我獨吟唱,翩若浮雲著霓裳....”
“好啊,好啊!”
海龍一雙大手都要拍紅了。
看著台上一群妙齡女子,輕舞飄飄。
身旁那群偽裝成水手的下屬們,此時也在跟著鬼哭狼嚎。
此情此情,真是讓人欲罷不能。
高雅,太高雅了。
海龍猛的吸了一口空氣中香甜的胭脂味。
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回去告訴我的好朋友強尼。
讓他知道,原來世間還有這樣的一個美妙的地方。
羅鳴業看著幾人的反應,暗自點頭。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個冊子。
上面寫著《濃情海森堡》。
只見他翻到了粉紅色那一片,在女團一排的最後面,打上了一個勾。
好不容易有人能來,一定要讓他們把盡量把節目都體驗一遍。
好提前發現哪些地方不足,以免後面人多了忙中出錯。
........
三天以來,海龍體驗了海森堡絕大多數的項目。
其他還沒有體驗的,不是還沒建立起,就是海龍的錢不夠。
是的,海龍已經很窮了。
即便某些項目只要啟動的成本價,他都掏不出足夠的錢來。
海龍賣貨的錢,雖然有兩百多兩,夠一家三口生活十年的。
但在濃情海森堡,這點錢想要玩個遍,依然是遠遠不夠的。
不然,海森堡怎麽配得上“銷金窟”的名號?
現在的海龍, 已經和手下的人,淪落到去工地搬磚賺錢了。
海龍望著天上灼熱的太陽,感覺今天的工地,磚頭是格外的燙手。
之前享受有多快樂,現在的落差就有多嚴重。
海龍暗自下決定,等下班拿了工錢,再去拉斯維加斯梭哈一波。
贏了會所嫩模,輸了繼續乾活。
哪有賭狗天天輸的。
他周圍的手下們,似乎都是和他一副模樣。
乾著乾著,海龍猛然驚醒。
我TM是奸細來著啊!
怎麽可以沉迷在此呢?
距離入侵就只有幾天了,現在自己竟然還在思考這種事情,簡直下頭!
說著,海龍就將手中的磚頭,往著地上一摔。
發出“啪”的一聲。
火熱朝田天的工地,這一聲格外的引人注意。
立馬就有分家之人,帶著甲士過來了。
“發生了什麽事情?”
海龍看著走過來的管事者,以及他後面二十多個全身著甲的武士。
不由得縮了縮脖子。
“沒事,就是手滑了。”
管事上下打量了海龍一番,對他的話將信將疑。
但想想,也就釋然了。
這位肥碩的老哥,之前還是商隊老板,一船之主。
看他肥頭大耳的樣子,就不像是乾得了粗活的人。
現在卻因為生計所迫,淪為工地搬磚的工人,有點情緒也在所難免的。
於是管事說了一句:“下次注意點啊。”
就帶著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