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魯斯大學,盧克還有不長時間就要去那所大學就讀。
隨著黑人們一個一個上前,五號黑人上前重複時,盧克明顯看到,那位女士的表情猛地收縮了一下,好像有些驚恐。
最終六名黑人都重複完畢,審訊室內的老警官讓幾名黑人嫌疑犯出去,拿出打火機點火。
海倫叼上煙湊過去點燃,深吸了一口,吐出氣,“是五號。你們怎麽抓到他的?”
警官兩手交叉,淡淡的說:“我們搜索附近那棟樓房,逐層搜查,直到抓住他們為止。”
然後另有深意的說道:“你能活著真幸運,尼奧小姐。”
他明顯是知道一些糖果人的情報的。
海倫沒聽出警官的話外之音,帶上墨鏡,遮住大部分傷口,說:“的確是,這些黑幫分子太猖獗了。”
盧克三人敲了敲門,推門而入。
老警官站起來為她介紹:“這是我們警局的領導,來了解一下這個案子。”
海倫聽到“領導”倆字,不知為何,屁股坐不住了,情不自禁地也要站起來。
盧克連忙過去按住她,“你是傷員,多休息。”
和阿米莎他們幾個一人拉了一把凳子,坐到一邊。
達斯特問道:“海倫小姐,聽說你在調查糖果人的傳說?”
海倫點了點頭:“是的,經過我的調查,所謂的糖果人根本不存在,它和狼人、吸血鬼一樣,都是無稽之談。”
啊這。。。
除了和狼人、吸血鬼一樣這句話,別的都完全反了啊。
盧克心裡吐了句槽。
海倫繼續說道:“我已經寫了一篇文章,今天正好把材料和證據收集完畢,一會兒寫完,聯系熟悉的報紙,明天就可以發表出去。”
阿米莎看上去想反駁,盧克悄悄拉了她一把,說:“那就期待您的文章面世了。”
隨後帶著兩人走出審訊室。
走廊裡,阿米莎小聲問:“為什麽不告訴她糖果人真實存在的情況。”
盧克同樣壓低聲音:“如果我猜得不錯,糖果人應該是以恐懼為食的魔怪,海倫好像在民俗界有不小的名聲,如果她能讓一部分人認為糖果人的存在是一個謊言,應該會對糖果人帶來不小的削弱和傷害。”
說著,他回憶起鑒定能力中糖果人的描述,充滿憤怒的黑人靈魂在人們恐懼的傳言中異變成為魔怪。
重點是恐懼的傳言。
為什麽,一個很冷門的當地傳說突然重新火了起來?
為什麽,公廁兒童死亡案中小孩兒的死明明看起來和糖果人沒有關聯,但在場的人都一口咬定是糖果人作案呢?
為什麽,有人在阻止海倫對糖果人的調查?
盧克的思維繼續發散,公廁中大量的蜜蜂的確證明,那裡的案件和糖果人有著一定的關聯。
那麽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
有某個人、或者某個組織,因為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有計劃的通過散播留言、製造殺人案等手段,喚醒已經陷入沉寂的糖果人。
而沉睡中的糖果人接收到大量恐懼情緒後,就在恐懼情緒首次集中爆發的場所蘇醒,也就是調查中第一次真正出現糖果人受害者的地方——克羅什死亡的公廁。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明明看起來不是糖果人作案的場所,會留下糖果人出現的痕跡。
邏輯形成閉環。
盧克大腦一陣輕松舒適。
我終於理解了一切。
他把自己思路和阿米莎兩人分析了一下,得到了兩人的支持和認可。
那麽接下來的調查就有了重點,著重調查糖果人的傳言是從哪裡流傳出來的,克羅什死亡現場中是誰先把殺人凶手確認為糖果人,又是什麽人在製造剛開始幾起糖果人殺人案。
只要查明白了這些關鍵問題,糖果人背後的黑影就無處躲避了。
而此時關鍵的破局點,正是冒充糖果人組織海倫調查的幫派黑人。
豪華大平層內,男人一臉晦氣地把滿是血跡的床單取下來,扔到一邊,換上新床單。
床邊的地板上,兩個身材誘人的女人大大地瞪著眼睛,臉上滿是怨恨的表情,身上到處都是打鬥抓咬的傷痕,看上去像是有什麽深仇大恨,互相搏鬥致死,此時都已經沒了聲息。
男人一手一個,很輕松地拎起來兩個女人,打開衣櫃門,讓已經僵硬的兩人站在衣櫃裡,又隨手將櫃門關上。
此時,“叮鈴、叮鈴”的聲音傳來,原來是門鈴響了。
男人不緊不慢地穿好外套,緊了緊襯衣的口子,整理了下髮型,對著鏡子確認自己的形象沒有問題,這才走到門口打開門。
門口的人穿著一身黑色工裝,帶著一個普通的鴨舌帽,面部也被一個淺藍色的醫用口罩擋住,只露出一雙漆黑的眼睛,好像隨時在觀察四周任何響動。
他手中拿著一個銀白色手提箱,見到男人後,凝視了幾秒,像是在確認身份, 而後,將手提箱放在腳下,沒說一句話,轉身離去。
男人似乎也清楚門口來人的身份,什麽都沒問題,只是沉默著把手提箱拿走。
回到室內,他臉上得體的表情已經控制不住的開始扭曲。
雖然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但此時他還是遏製不住的開始嫉妒。
為什麽,這樣珍貴的神性,要給這個愚蠢的黑人使用。
為什麽!
為什麽!
為什麽!
男人臉上的表情愈發扭曲。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手提箱,像是在考慮要不要直接自己將裡面的神性吸收掉。
盯了許久,最終心中的貪婪還是沒能超過對主人的畏懼,他竭力克制自己的情緒,稍稍平複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男人終於控制住了自己,他逐個轉動密碼鎖,將手提箱打開。
裡面是一個和收容著糖果人的盒子相差無幾的骨色小盒,男人催動一絲黝黑色的能量,以特殊的方式在小盒外壁觸動幾次,蓋子突然一松,一道淡淡的金色光芒從中散發出來。
男人貪婪地望著光芒,但只是一會兒,就恢復了過來,又取出收容了糖果人的盒子,如法炮製,將糖果人放出。
黑色煙氣逐漸凝實,化為飛舞的蜂群,又凝成人形,最終變成身穿大衣的黑人形象。
男人面色難看的望向糖果人,說道:“這是大人給你預支的獎賞,服下它,你會得到新生。”
說完,沒等糖果人反應,控制著盒內金色的絨毛一般的光線,送到糖果人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