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白說話間帶著一絲驕傲。
好像是在向這些人炫耀自己的娘子是個才女。
只聽見噓聲一片,女人讀書的本來就比較少,但凡有點文采就被稱之為才女,所以,才女,並不是一個什麽稀罕的名稱。
而且,京城的才女?那就是北方了,含金量肯定更低,要知道,南方才是文化中心,要說是南方的才女,或許還有點水平。
南方被稱之為才女的比比皆是,自家娘子是才女有什麽值得炫耀的?
眾人無不是露出鄙夷的神色,鄙夷的神色之中帶著一絲羨慕嫉妒恨,錘子個羨慕,也就狠狠的咬緊牙齒,差點沒有把牙齒咬碎。
想想自己一條單身狗,看似鄙夷木子白,實則輸的徹徹底底。
“半青半紫,謎底應該是素。”
一眼掃過去看出一個,算是其中比較簡單的,能猜出來也不奇怪。
“四山縱橫,兩日稠繆,富由他起腳,累是他領頭,謎底應該是田。”
又中。
“格外大方,謎底應該是回。”
接連猜中,眾人的內心已經不淡定了,基本上都是看一眼,想都不帶想的就能夠猜出來。
心想,聞人靈夢還有些水平,不過,這些都是簡單的,後面的才是重頭戲。
只見下一個燈籠只寫了兩個字,書簽,聞人靈夢一笑,說道:“頰。”
下一個,送走觀音使不得。
“這個應該是還。”
不一會,這些字謎就被聞人靈夢一個猜完了,聞人靈夢吐了一口氣,說了這麽多,口都幹了。
眾人無不是深吸一口涼氣,心想,這娘們怎麽這麽厲害。
一口氣就把這所有的全部說完,老板剛擺攤半個時辰都沒有就收攤了?
“如何?”木子白笑著問道,全在意料之中。
只聽見聞人靈夢搖了搖頭說道:“沒意思。”
“那咱們接著去別處看看。”
“好。”
聞人靈夢東西都沒有要,一句沒意思,讓在場的人無一不是覺得扎心。
幾人又在這條街上面閑逛,在這裡,聞人靈夢無疑是找到了自己的主場,玩的不亦樂乎,就是苦了木子白,像是個門童,一直為聞人靈夢開路,不過木子白樂在其中。
“要不我陪著小姐,姑爺你和世子殿下去玩吧。”小鵝說道。
“不用。”木子白搖了搖頭,看向薑羽羽。
“我爹讓我照顧好你們,我肯定也是跟著,反正我爹一直說我肚子裡面沒點墨水,今天就裝一點咯。”薑羽羽笑著說道。
“前面是什麽?”聞人靈夢指了指前面,又跑了過去。
木子白身先士卒,開出一條路來。
“又來了。”
這些文人見到聞人靈夢又來,無不是頭皮發麻,今天晚上,聞人靈夢可謂是殺瘋了。
一打聽才知道,這應該算是今天晚上水平最高的一個......活動了,就是由這個詩社辦的。
參加的人,可隨意抽取一篇長文,有一盞茶的時間將其背下來,然後走七步將長文背完,再寫出一首與長文相同題材的詩來。
“有意思,夫君,我們一起玩這個怎麽樣?”聞人靈夢拉了拉木子白的手,說道。
“隨你。”木子白揉了揉聞人靈夢的秀發,娘子讓我上場,豈有不上場的道理。
聞人靈夢向那詩社的負責人說道:“我和......我家夫君可以一起嗎?”
這人沉默了一會,
說道:“當然可以。” “你先抽。”木子白說道。
“不嘛,一起。”聞人靈夢帶著一點撒嬌的語氣,木子白溫柔一笑,握住聞人靈夢的小手,抓鬮。
眾人:“......”
不知為何,看見這些人的表情,薑羽羽內心一陣愉快。
木子白拿起一看,只見是一篇關於詠梅的長文。
詠梅這個題材,可太多了,古往今來,詠梅的詩詞數不勝數,經久不絕,不說中華五千年文化底蘊了。
光是九年製義務教育,木子白就學了不少詠梅的詩,完全就是,信手抄來。
聞人靈夢的則是一首詠菊的詩,相信詠菊難不倒聞人靈夢。
這上面所提到的詠梅詩木子白沒見過,確認無誤,就是這個世界的古人寫的,頗有幾分水平,不過和木子白背後的底蘊相比,還是差了些。
兩人半盞茶的功夫不到,就全部背下來了。
木子白習武之人,思緒明銳,背這些東西輕輕松松,而聞人靈夢,紅樓聽了一遍,便能記下大概,八九不離十,記憶力也是離譜。
“夫君,背下來了沒有呀?”聞人靈夢眨了眨眼睛,擔心木子白沒有背下來。
顯然早就背下來了,就是在等木子白。
“怎麽,怕我拖你後腿?”
“才不是呢。”聞人靈夢嘻嘻一笑。
兩人拉著手,一同走,還沒有七步,只有三步,便流利的背完了。
見到這兩人的所作所為,眾人只是感到麻木,因為,聞人靈夢的厲害之處他們已經見到過了。
不禁讓他們這些自詡才子之名的人汗顏,至於木子白,則是第一次見他出手,才女必然是配才子的,估計木子白也有些筆墨功夫。
聞人靈夢率先動筆,寫下一首詩,木子白一看,這首詩怎麽看著那麽眼熟,這不是紅樓中林黛玉的詠菊嗎?
木子白直呼好家夥,直接開抄?注意到木子白的神色,聞人靈夢羞澀一笑。
木子白撇過頭去,動筆,老婆借詩來裝逼,能說什麽,當然只能在旁邊喊六六六。
聞人靈夢的水平,寫詩不成問題,就是能不能寫出好詩的問題。
“無奈詩魔昏曉侵,繞籬欹石自沉音。毫端蘊秀臨霜寫,口齒噙香對月吟。滿紙自憐題素怨,片言誰解訴秋心。一從陶令平章後,千古高風說到今。”
“好詩啊。”
“厲害,我自愧不如。”
此詩一出,頓時讓在場的一眾才子自愧不如,萬萬沒想到,聞人靈夢有這般水平。
一陣誇讚,聞人靈夢此刻毫無疑問的成為了眾人的焦點,目光紛紛向這邊看了過來,一個個的眼神,頗有一種遇見知己的感覺。
聞人靈夢羞澀一笑,他們又豈知這首詩是自己抄夫君的。
木子白長歎一口氣,本以為自己要當一個文抄公的,結果萬萬沒想到,把娘子養成了一個文抄公,能怎麽辦,當然是慣著唄。
娘子想裝逼,別怕,你夫君有五千年底蘊,隨便抄。
寵妻寵妻,寵著娘子為所欲為。
不知道把娘子培養成古往今來第一才女,那是不是也算是一種地位?
不顧這些人的讚歎和討好,聞人靈夢此刻眼裡面就只有木子白一人,問道:“夫君,你寫的什麽呀?讓我看看。”
“我哪有娘子有文采,不提也罷。”木子白怎麽可能搶了娘子的風頭,默默將自己寫好的蓋上。
“我想看。”聞人靈夢好奇的說道。
非常好奇木子白能寫出什麽詩來。
“走了,時候不早了,去找輕衣她們看篝火了。”木子白拉著聞人靈夢久走了。
此刻,詩社負責人打開了木子白寫的詩,詩還沒有讀完,表情卻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眾人也都好奇的圍了上來。
奈何都是文化人,不然直接就是一句臥槽。
“可惜,這時候老妹沒在,她這個丫頭最喜歡這些了,也不知道和輕衣跑哪去了。”薑羽羽說道。
“這兩個丫頭興趣相投,估計看見點什麽就去瘋去了。”聞人靈夢笑著說道。
見她們兩個那個樣子,就像是兩個野丫頭遇見了一樣。
木子白回頭,見到小鵝的神色有些低沉,好像有心事,興致缺缺的樣子,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怎麽了?”木子白語氣溫和的詢問道。
小鵝歎了一口氣, 勉強微笑,說道:“真羨慕小姐和姑爺,雖然小鵝一直跟在小姐身邊,看過許多書,讀過許多詩,可是自己就是,沒有什麽墨水,真想自己能寫出一首詩來。”
聞人靈夢笑著說道:“我看呀,才不是因為這個,咱們家的小鵝該不會是想男人了吧?”
“小姐,別亂說,才不是呢。”小鵝慌張的說道,小姐怎麽能說這話呢,多尷尬啊。
一向很少動容的小鵝此刻也紅了臉。
聞人靈夢故意打趣的說道:“要不然小姐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才不要呢,小鵝想一輩子照顧小姐和姑爺。”小鵝搖了搖頭。
“騙你的,我也不舍得把這麽好的丫鬟嫁人呀。”聞人靈夢拉著小鵝的手,雖說小鵝是丫鬟,但從小玩到大,關系更像是姐妹。
“寫詩其實很簡單,首先要有一個確定的主題,不能無病呻吟,然後就是用詞,平仄,押韻等方面的問題,你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其實系統的學習一番,也不難,難的是寫出一首好詩。”
小鵝聽的一頭霧水,什麽叫系統的學習?本就不是很了解的她,如同聽天書一般。
“你要想學啊,問我就是了。”聞人靈夢笑著說道:“你底子好,應該很容易就能學會的。”
“嗯。”
剛要去海灘,卻見到薑可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大汗淋漓,好像有什麽要緊的事情。
“你怎麽了?怎麽沒看見輕衣?”
木子白眉頭一皺,意識到問題有點不太妙,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聞人輕衣該不會走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