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怪物身形如鬼魅,咆哮著向李北衝來。
李北持巨斧,將罡氣匯聚於斧上。
程處默真不愧是個將軍。
家夥式就是好用。
手中的兵器比他的陌刀,好上不知有多少倍。
很快便將罡氣蓄滿。
就是太輕了些。
他朝著那龍首蛇身的怪物揮出巨斧。
以罡氣幻化的光浪衝天而起。
與龍首蛇身的怪物相撞。
光浪一觸即潰。
龍首蛇身的怪物,速度不減,朝著李北撞去。
李北再度蓄力。
龍首蛇身的怪物來到身前。
再度一斧揮出。
罡氣四散。
周圍的陰魂鬼將皆死於余波下。
龍首蛇身的怪物撞擊到巨斧刃上,龍首消散。
李北剛松口氣。
卻見消散的蛇尾處襲來一杆長槍!
是劉黑闥!
劉黑闥手持長槍,穿破還未消散殆盡的蛇尾,朝著李北刺來。
李北抬斧格擋。
金鐵交鳴。
巨斧斷成兩截。
斷裂巨斧擦著李北頭頂而過,扎入玄武門前。
李北連連後退
長槍緊追不舍,誓要扎入李北胸膛。
兩人距離之近,都能見劉黑闥臉上的猙獰。
長槍越來越近。
李北無奈歎息,“我真不想用那一招。”
他凝視著劉黑闥,雙手合十,唱道:“遮羅神。護羅神。念佛千遍。鬼離身。身離床。病離身。一切邪魔化為塵。也有草神陀羅尼。也有鬼神陀羅尼。諸惡鬼神謗不得。”
越唱越快,“天光地光。晝夜神光。神佛自至。邪魔消亡。”
李北雙眸閃爍著金色神光,怒吼道:“金剛法身!”
霎那間,金光耀眼。
四周黑霧盡消。
梵音寥寥,鍾鳴不絕。
點點金紋順著經脈匯聚於頭頂。
在李北的眉心形成一點道紋。
發絲在一點點飄落。
“頭髮!我的頭髮!”
李北抓住飄落的頭髮,內心在滴血。
若非劉黑闥步步緊逼。
他壓根就不想動用這堪稱魔功的金剛法身。
金紋朝著周身皮膚覆蓋。
凡是被覆蓋之處,肌肉皆鼓起。
全身衣物皆被撐碎。
整個人化作兩丈金身禿頭壯漢。
李北任由劉黑闥進攻,哭喪著臉,蹲在地上撿著頭髮。
禿了,也強了。
(噹—!)
一聲震耳巨響。
李北額頭蕩起一陣空氣漣漪。
一杆黝黑長槍抵在額頭。
槍尖隻刺入少許,便無法再進半步。
些許金色血液,從額頭滲出。
順著槍尖流淌。
這金色血液好似熔漿,不斷腐蝕著墨黑色長槍。
“我可憐的頭髮!”
李北好似沒有察覺,依舊在地上撿著頭髮。
劉黑闥瞳孔一縮。
這是佛門金剛?!
為何佛門金剛會在此?!
難不成…佛門洞悉我等計劃,特為我等而來?
劉黑闥此時震驚的並不是李北能夠阻擋他一槍。
而是金剛法身,背後所代表的含義。
金剛法身屬於佛門之法。
非佛法精湛者,不可修行。
李北此時變成佛門金剛。
不免讓劉黑闥多想。
畢竟劉黑闥等人可是佛門的打工仔。
奉佛門法旨在玄武門鬧事。
更何況,他們不僅僅是鬧事,還想搞小動作。
想要攻破玄武門。
佛門金剛此時出現在這。
是不是說明佛門察覺到他們的小動作,而後派李北前來阻止?
劉黑闥想要收回長槍,問個清楚。
可槍剛準備收回,卻見一隻金色大手死死握住槍杆。
使長槍無法抽回。
劉黑闥正欲開口。
李北抬起頭,金光眼眸有著一抹怒氣。
如洪鍾般的聲音從李北口中響起,“我不想用這招的,我真的不想用!”
粗壯筋脈仿佛金色小蛇,在金色手臂上顯露。
“為什麽要逼我呢?”
話音剛落,只見金色大手硬生生將長槍捏斷。
“尊…尊…尊上。”
劉黑闥想要解釋。
只是話未出口。
便見金色大拳,帶著不可披靡之威勢,朝他臉頰打來。
“為什麽要打打殺殺呢?!”
音爆巨響。
劉黑闥被擊中面門。
腦後卷起一股氣浪。
氣浪將地面泥土剮蹭掉了七寸。
碎石泥土隨著氣浪飛舞。
劉黑闥這時才倒飛出去。
還未飛多遠,便被李北追上。
一計鞭腿,抽打在劉黑闥腰肢上。
“就不能一起喝喝茶,聊聊天嗎?!嗯?!”
劉黑闥從腰部,直接斷裂成兩截。
下半身飛出。
砸倒一大片陰兵鬼將。
大唐精銳騎兵和一眾陰兵鬼將皆看傻了眼。
忘記了廝殺。
那些副將也是如此。
都忘記從地上爬起來。
嘴角流著血,躺在地上,呆呆愣愣地看著這一幕。
李北和劉黑闥,在這一刻仿佛成為了戰場中的主角。
無法被忽視的主角。
玄武門上的將士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
有人喃喃道:“大唐何時有如此勇猛之士?”
“何人知其身份?”
“不知,隻知其是巡街武侯。”
“巡街武侯???”
一個把實力強橫的鬼將吊打的, 居然是巡街武侯?
這話就好比一個城管將一個團的特戰隊伍吊打般離譜。
簡直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小刀剌了屁股。
“我知,我知!”之前和李北稱兄道弟的內城守軍統領興奮道:“此人乃我兄弟,是朱雀鋪武侯,名為李北。是婉順郡主之夫!”
他面帶紅光,“我早知李北兄弟非池中之物,日後必定飛黃騰達。你們可知曉,李北兄弟還叫我一聲哥哥嘞!”
內城守軍統領一臉有幸榮焉地向周圍人講這他和李北之間不多的故事。
劉黑闥痛苦哀叫。
倒不是斷裂身體使他痛苦。
而是從李北身上屬於金剛法身的力量,讓他痛苦萬分。
金剛法身本就是佛門降妖除魔之無上妙法。
對於妖物邪祟,魑魅魍魎有著天然的克制。
那股力量就像烈陽炙烤。
不斷折磨著劉黑闥的魂體。
“尊…尊上。”劉黑闥大聲辯解道:“我等為**行事。”
這為什麽行事,仿佛被下了咒。
劉黑闥怎麽也說不出口。
李北現在正為脫發而惱怒呢,哪聽得下去劉黑闥想要說些什麽。
再者,整件事情經過,他已經知道的七七八八。
連幕後之人都知道。
就算不知道的,猜測一番也能知道。
有什麽可聽的。
再者,知道歸知道。
有些事情,不能放在明面上來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