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默當時可是被他扔了出去,也不知道摔沒摔死。
光看玄武門的門字,變成了閑字。
李北便知道,程處默這憨娃兒,肯定是摔得不輕。
要是受傷了,那還好點。
要是死了。
程咬金可是號稱混世魔王的主。
哪能不為兒子報仇。
管你是不是拯救玄武門的英雄,管你是不是什麽皇親國戚。
照樣拎著雙板斧,追得你滿街跑。
十分麻煩。
內城統領聽到李北的話,面色古怪,“程小將軍倒也沒死,只是受了一些傷。至於張將軍…我也不知飛去了哪。”
“飛?”李北奇怪地問道:“張將軍飛走求援了?”
內城統領的臉色更加古怪。
他可親眼看見張將軍被李北扔飛了出去。
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內城統領含含糊糊道:“應該不是吧。”
李北聽到這話,也就沒有再問下去。
現在玄武門百鬼夜哭之事,已經解決。
那些冤魂惡鬼,應該不會再有什麽動作。
張士貴這個主將,愛上哪就上哪。
他也管不著。
李北隻用知道程處默沒死就行。
待青年為他穿好衣物,披好甲胄。
李北便對內城統領道:“如今玄武門百鬼再也不敢作亂,危機已解。我能否返回朱雀大街,繼續巡邏?”
他得趕緊回去繼續巡邏。
系統的日常巡邏任務,只要脫離崗位,就會被扣除獎勵。
十年修為,蚊子腿也是肉啊。
要是都扣完了。
那麽這一天班,豈不是白上了?
“兄弟,你哪用巡那勞什子的朱雀大街?”內城統領笑眯眯,語氣帶著討好,“你在此等待片刻,已有傳令兵去太子宮中報喜,待太子知曉兄弟之功績,定然封賞於你,到時加官進爵,高官厚祿。兄弟也就不用乾這巡街武侯的差事了。”
他揚手一揮,向李北講述未來的美好,“到時兄弟騎跨戰馬,領數千精銳,走馬遊街。”
內城統領說這話的時候,帶著一絲絲羨慕,“好不威風。”
李北搖搖頭。
封賞和系統任務,哪個更重要,他看得很清楚。
只要完成了系統任務,他才能變強。
變強以後,功勞與封賞自來。
再者,他的最終目標並不僅僅是在凡間當個王侯將相那麽簡單。
他的最終目標可是很遠大的。
再說了,就算有封賞,他還不想要呢。
當個巡街武侯多好,不僅能變強,還不用考慮多少事。
李北對內城統領道:“此又不是我一人之功,乃守城將士全體之功。再者,封賞是封賞,恪盡職守是格盡職守。兩者並無衝突。”
“兄弟喲,你怎的這般憨直。”
在李北的堅持下,內城統領帶著李北來到臨時擔任玄武門主將的副將面前。
李北向副將請辭,想要繼續履行他作為巡街武侯的職責。
副將勸說兩句,卻拗不過李北。
他便沒在說話,放任李北離開。
李北和一眾巡街武侯,返回各自轄區,繼續往日平淡而又枯燥的巡邏。
不過,與往日不同的是。
他們心裡沒有了以往被玄武門之事壓著的陰霾。
內心格外的輕松。
就連枯燥而又乏味的巡邏,也變得愜意。
時間流逝的很快。
一聲雞鳴,喚醒了沉睡的長安城。
昨夜玄武門的動蕩,仿佛並沒有影響到這座安靜且祥和的城市。
一些上早朝的官員湊在一起,小聲議論。
“昨夜,你們可聽到什麽動靜?”
“當然聽到了,玄武門號召內城守軍以及巡街武侯前去支援。”
“難道玄武門有什麽變故?”
“哎,如今朝堂動蕩,又有玄武門冤鬼鬧事。就在昨日,西市還有仙人入魔,死了上百凡夫俗子。”
“這都是報應!秦王弑殺手足,囚父於深宮。為那皇位,連繈褓中的嬰兒都不放過。如今出現這些怪事,實屬天譴!”
“天譴又如何,秦王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
“我可不管什麽天不天譴。諸位,我等該如何保身啊?這幾日,我可謂茶不思,飯不想。”
“如何保身?還能如何?秦王將所有能繼承皇位之人皆數斬殺,就連繈褓中的嬰兒都不留給我們。我們還能如何?只有順從秦王。”
“可我等皆是建成太子舊部,秦王豈能容我等?”
“不容也得容,我們人數眾多,除非秦王不想要這李唐江山,否則他必須得容下我們。”
“雖然如此,但誰做第一人?第一人者,必受千夫所指。文心被破也就罷了,就怕背上千古罵名,倘若如此,…哎。”
最後的話,變成了一聲聲歎息。
李北從這些官員身邊走過。
入群裡有人對著李北招招手,“軍士,你且過來。”
李北走上前, 躬身一拜,“諸位有何事?”
一名老態龍鍾的肥胖老者開口道:“小哥是夜巡武侯,昨夜玄武門召集你等,所為何事?”
“是不是玄武門有什麽變故?”一中年人忍不住開口問道。
眾人此時看向李北。
想從李北口中聽出個子醜寅卯來。
李北笑了笑,他伸出手。
眾人疑惑,不明白李北這是何意思。
只有那肥胖老者明白了。
掏了掏袖子,一兩碎銀落入李北手中。
李北咧嘴一笑,甚是開心的收回手。
不愧是大官,出手就是闊綽。
“昨夜玄武門的確是發生了些事,百鬼暴動比往日更甚,故而召集各路巡街武侯以及內城守軍前往支援。”
“結果呢?”
李北繼續伸出手。
如今背負五百兩的外債,還有養活一老一小。
不想辦法搞錢,可不行。
一人再度塞了一兩銀子到李北手中。
李北接著道:“結果百鬼被鎮壓,待水陸法會後,玄武門冤鬼就再也不會鬧事了。”
眾人得到想要的答案,李北便沒了價值。
有一人驅趕李北離開。
沒想到,李北居然沒有離開,而是直接將空錢袋掏了出來。
在眾人眼前,打開錢袋。
他將空錢袋往眾人面前遞了遞。
就好像一乞兒在向眾人討要施舍。
李北道:“我聽聞你們為如今生存處境而感到擔憂。給我五兩,我便給你們指條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