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黃巢殺人八百萬。在劫在數命難逃,多麽霸氣的詞語,這證明了黃巢同志戎馬一生的風光,以及那把黃巢劍的犀利,可是當我望著那木頭架子上隨意擺放的生鏽劍時,心中卻完全不是那回事兒,這完全不給力啊也。
由於我現在是魂魄狀態根本用不著睡覺,所以當天我就和李筱出門兒了,目的地當然就是存放黃巢劍的地方,李筱說那把劍在‘酆都博物館’,雖然我現在也知道了這地府和陽間是同步發展的,但是聽到這三個字兒時,我的心裡卻依舊覺得十分不著調,畢竟這和傳說之中的地府有些大相徑庭,不過後來我轉念一想,其實這也沒啥,畢竟想當年著名電視劇《封神榜》裡都曾經唱過:花開花落,花開花落,悠悠歲月長長地河,傳說就是傳說,沒有多少是真實的。
李筱帶我出門。我倆又走到了這條略顯冷清的街道之上,陰霾的天空實在讓人打不起精神來,簡直安靜的有些嚇人,我現在都有些懷疑了,以前玩兒的那個《寂靜嶺》的製作人是不是也來過這裡,望著兩旁冷清的街道,好像都是一些住宅區,我忽然感覺到挺納悶兒的,貌似這裡全是住宅,可是地府裡不是有十殿閻羅麽,它們辦公的地方我怎麽沒有看見啊,想到了這裡,我便把我的疑慮說給李筱聽,李筱聽完後便對我說道:“沒錯啊,確實是有這個地方,你看。”
它說完,便用手指了指西面,然後跟我說道:“你看見那邊的手指頭沒?”
我順著它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在很遠很遠外的高樓之中,一個巨大的手的雕像露出了頭角,由於被樓擋著,所以只能看見一半兒,但是根據距離來計算,這個手的雕像一定不小,那手的雕像伸出手指,指著這地府的天空,很明顯是一個‘一’的造型。我看著挺奇怪的,就問李筱:“看到了,那是什麽啊?”
李筱對我說:“那手指雕像就是閻羅殿的所在了,其實這酆都是典型的城套著城,咱倆現在的地方正是外城,是供著鬼居住的地方,那邊就是裡城了,也就是正統的酆都地府,一般的鬼只能進去過一次,也就是坐著一步少的火車直接去的,那裡面也正是酆都車站的所在,從裡面下來的鬼直接前往閻羅殿等候審判,看看這世的罪孽,決定其倒地是要下地獄還是投胎,如果下地獄的話那就省事兒了,地府也很人性化,如果選擇投胎的話,就可以再外城休息,你想住多長時間就行,沒人攆你。”
原來是這麽回事兒啊,我明白了。我說麽,這裡怎麽和書上寫的不一樣呢,感情這酆都的真面目我還沒有見識呢啊,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我還真就不想見識,反正以後一定有機會見識到的,也不急於一時,所以我倆也沒耽誤,便又向前走去。
終於,我們到了,我望著前面出現了一個小破樓兒,上面掛著牌匾,正是‘酆都鬼民歷史博物館’,我望著這塊兒牌匾,無語凝噎,這也太搞了吧,還鬼民,靠。
雖然說是博物館,但依舊十分冷清,門口只有一個沒有生氣兒的老大爺在無聊的掃著地,要知道這是在地府,街道上哪兒會有灰塵呢,不過看這老大爺掃的還挺嗨,估計它除了掃地外沒有別的事兒做了吧,我和李筱走進了博物館裡。
剛一進門兒,一股陰森的氣息便撲面而來,我心中大罵道,這哪兒是什麽博物館啊,整個一太平間。偌大個展廳之中倒是真有幾個鬼,它們正慢悠悠的在那些展台前看著什麽東西,李筱帶我在裡面逛著,看著這所謂的展廳我又無語了,雖然說你落後陽間五十年,但是這麽糊弄人好像真有點兒說不過去啊!
這哪兒是啥展台啊,連個玻璃罩都沒有,就是一木頭架子,上面蒙上塊兒白布就網上放東西了,看上去都有點兒地攤兒清倉大甩賣的感覺,在看看上面放的東西我就更無語了,一個大破碗放在上面,下邊的標簽上寫著‘又一個粗瓷大碗’,標簽旁邊兒還有注解,原來這是無產階級家趙一曼前輩在地府所用過的大腕。
這個人我認識,小學的時候課本上還講過她的事跡,她生前所用過的碗還在哈爾濱博物館裡面放著呢,沒有想到在地府還又看到一個,夠讓人無語的了,我和李筱邊走邊看,所看到的東西更是一件比一件讓我無語,不是什麽閻王淘汰了的牙刷就是牛頭褪下來的大腳之類,更搞的是竟然還讓我發現了一頂白布纏著的帽子。帽子的主人名號更是如雷貫耳,正是西域戰神阿凡提。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難怪沒幾個人來看,原來這東西一件兒比一件兒不著調,難怪那博物館的老大爺會出去掃地了,確實,與其整天面對著這堆破爛兒,還真不如出去掃地來的要有意思些。
我和李筱走了一會兒,我便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我小聲兒的問它:“姐妹兒,這裡的東西太不著調了,那個黃巢劍呢。在哪兒放著呢?”
李筱見我這麽問它,便對我說道:“不遠了,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確實發現了,啊,就在那兒。”
它說罷便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展台,我慌忙上前看去,只見這個貨架子,啊不是,是展台,和別的展台也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上邊雜七雜八的放滿了東西,但是我實在是看不出來這兒哪有什麽‘黃巢劍’。
李筱走了過來,我便問它:“姐妹兒,你是不是弄錯了,劍在哪兒呢,我怎沒看見呢?”
李筱指了指貨架子上的一件長形物體對我說道:“不就在這兒麽?”
我往貨架子上一看,見李筱指向了一件長條形狀物體,大概有五尺長,三寸寛,上面生滿了銅鏽,靠!這就是黃巢劍?一點兒都不誇張的活,如果不是李筱提醒,剛才我還真把它當成一把長長的鋸條了?
我仔細看了看那鋸條下邊兒的標簽兒,確實寫著‘黃巢劍’這三個字,我頓時苦笑,心想著,這算個什麽終極殺人武器啊,就算是有人把脖子擺在你面前,你拿這玩意估計也得鋸半個小時才能鋸死了,難道當年的黃巢真的是用這種破爛兒捅死了快八百萬人麽?那真他大爺的夠難為他的了。
我望著李筱,頓時都有些沒話了,我望著那黃巢劍,這把曾經我幻想過很多次的劍,可是沒想到今天一看,竟然會是這麽隨意的擺在這裡,這不對啊,難道這並不是真的?
看這這把布滿了銅鏽的劍。我心中忽然產生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那就是即使我現在把它隨手順出去都不會有人注意到的,他大爺的,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啊。
正在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的時候,本應該沒有一絲聲音的博物館門口忽然傳來了一陣喧嘩,好像是有人爭吵的樣子,我頓時一陣納悶兒這是怎麽回事?於是我和李曉便走了過去,可是我卻沒有想到,我還沒走到門口就已經被那門口的爭吵聲嚇的差點兒就尿了褲子。
雖然好像有好幾個人正在爭吵,但是鑽進我耳朵的卻只有一句惡心的話。
“必須死!!”
靠!!這句話我實在是太熟悉了,這不是老范麽?也不知道是條件反射還是怎麽的,一聽到這句話我馬上哆嗦了一下,然後迅速的縱身一跳將身體靠在了門邊,與此同時,我的心也跟著三長兩短的節奏而匡匡匡啊跳了起來。
嗎的,這確實是老范的聲音,不會出錯的,因為相信這個普天之下沒有第二個生命體能嚎出如此的三個字兒,這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竟然在這兒又遇見了,不過又想想這也是情理之中,哥們兒現在是在地府,這正是這倆老碎催的地頭兒,他大爺的。
如果被他倆瞧見,估計我的下場一定會很慘,雖然說古時有很多陰陽先生都會過陰,但是從其量也只是倒半步多的地步,地府這地方本來就是有來無回的,我頓時心跳加速,李筱見我這個樣子,雖然它挺驚訝,但畢竟它也是聰明人,知道我這樣一定有理由,便也沒有搭理我,而是裝出了一副地府慣用表情,也就是面無表情。
我緊貼著牆,旁邊就是大門,我仔細的聽來,似乎是三個人正在大聲的說話,兩個聲音極其囂張,而一個聲音則唯唯諾諾,我聽出來了謝必安那老家夥也來了,正是它和博物館的那老大爺再吵,而范無救則是隔一會兒插一句必須死。
由於我看不見它們,所以只能聽見它們的談話,我依稀的聽見謝必安那尖聲尖氣的語氣,它說:“哎哎,我說老王,別以為我不知道,想想小九也就跟你關系最鐵,它為啥要偷生死簿,難道你會不知道?”
我聽到這句話後,頓時提起了精神,這謝必安口中的小九定是九叔了,想到了這裡,我忙對著李筱一擺頭使了個眼色,李筱會意,便也就近在門口的展台邊裝作沒事兒人一樣的看起了展品。
我只聽那門外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好像就是博物館看門兒的老大爺的,只聽它唯唯諾諾的說道:“大人明鑒啊,小人之前就已經說過了,雖然我跟那魏鳳嬌有些交情,但是它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啊。”
“必須死!!!”不用多說,這又是老范喊的,又嚇的我一哆嗦,老范的聲音剛喊完,只聽謝必安的奸笑聲又傳了過來,它說道:“嘿嘿,老王,我看你是記吃不記打啊,之前你就曾經泄露天機給凡人,結果好好的鬼差做不成,只能永世在此看門兒,你說你怎麽還沒有醒悟呢?這樣吧,如果你說了,我可以考慮考慮跟閻王求求情,準你去輪回,不用再受這無止境的寂寞之苦你看怎麽樣?”
我x著牆,完全是一頭霧水的狀態,只聽那老王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唉,大人為我做主啊,以前的事情確實全怪我,不該貪杯誤事,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我也就想開了,這是命啊,命中注定我要在此守門,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可強求,我已經說過了我不知道魏鳳嬌的事情,兩位大人還是請回吧。”
“必須死!!!”我又是一哆嗦,只聽那門外的謝必安陰陽怪氣兒的說道:“老王啊老王,聽見沒有?我兄弟現在也跟你說了,如果你知情不報的話,那只有死路一條,你是不知道這件事兒的嚴重性啊!小九在陽間還有個徒弟,你知道麽?都是吃陽間飯的,最嚴重的是當天小九所翻的生死簿,正好是陳摶的那頁兒!閻王是害怕七寶的事情外漏,那樣的話天道逆轉咱們都沒有好果子吃!你懂麽你!如果聰明的話就趕快說,要不然的話,等我們查出來時候你再想說可就晚了,到時候讓你下十六層地獄都是輕的!”
一聽謝必安這麽說,我心裡也咯噔一聲,他大爺的,想不到這件事情竟然這麽嚴重,不過不對啊,我記得當時我只是讓九叔幫我查查石決明的底細,並沒有讓九叔去查七寶的事情啊,難道是九叔怕我被人家騙了,先查的七寶?剛才聽謝必安這麽一說,頓時一股悲傷湧現了我的心頭,九叔啊九叔,你老人家為啥要為我冒這麽大的險啊!
正在我感到傷心的時候,就聽門外那老大爺說道:“唉,大人啊,想我也只是跟魏鳳嬌喝過幾次酒而已,這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們讓我上哪兒說去啊,兩位大人公務在身,還是請回吧。”
即使是我聽到這裡,也隱約的覺得這博物館老王和九叔的關系應該不一般,它如果不是好鬼的話,九叔怎麽會找它喝酒呢?而且要說雖然那范無救看上去就跟山炮似的,但是謝必安卻比鬼還精,它們應該也知道些什麽所以才會找到它,只聽謝必安冷笑了一聲,然後陰陽怪氣兒的說道:“哼,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貨,早晚有一天你會後悔的,現在七寶的秘密是不是外泄還是兩回事兒,我問問你,黃巢劍是不是還在原處啊?”
只聽那老王唯唯諾諾的說道:“大人明鑒,小人奉命看守這裡,外加上酆都鬼民有著路不拾遺的習慣,所以自當還在原........”
“必須死!!”
我x,嚇死我了,還沒等博物館老王說完,只聽范無救那罵街的話又喊了出來,頓時把老王說道一半兒的話堵了回去,然後謝必安的聲音又傳了過來:“聽見沒有?我兄弟都叫你少廢話了,你讓開,我倆現在要進去檢查下!”
說罷,我隻感覺到謝必安和范無救那兩股熟悉而強大的陰氣慢慢的接近,我頓時感覺到後背一陣冰冷,雖然我現在是鬼的狀態沒有冷汗,但是我確實又感覺到了那種出冷汗的感覺,他大爺的,這倆祖宗要進來?看看博物館一共就這麽大點兒個地方,實在沒有地方能躲一躲的,如果被它倆發現我在這裡,那我該怎麽辦啊!!??
(一更完畢四千字兒~~晚上盡量再整出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