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課很少,一節速寫課。我也破天荒的沒有曠課。課程一結束,我們便回到寢室準備。
李政坐在凳子上發呆,目光呆滯的望著寢室窗戶。
劉勝拍了拍李政,帶著戲謔的口氣說道:“我說老政,你總不能穿這身赴約吧!”
李政穿著棕色衛衣,下半生卻穿著緊腿的牛仔褲。這身打扮屬實不搭調。
“我有件西服借你,你穿不,咱倆體型差不多…”張松問道。
“別…別了,西服那麽緊身,我要是跑了會受到影響的,而且弄壞了我可沒法交代。”李政擺了擺手。
張松看這正在翻箱倒櫃的我,看到我如此淡定便問道:“啟之,你有十足的把握嗎?”
我回過頭將一張黃符塞在李政手中,李政疑惑的抬頭望著我。
“這符紙能保證你不受鬼怪的侵擾,能報命用,你要時刻帶在身上。”
李政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說話音調都不一了:“好,我把它縫在衣服裡懷!”
劉勝開車將我和李政送往赴約地點,一處冷清的住宅小區附近。
“勝子,我跟李政去了,你在這等我們。”我將裝滿道具的斜挎包戴在身上,見李政失魂落魄發呆的坐著不敢下車。我將其拉了出來。
“行,我在這等你們。老政,別擔心,老胡坐陣你怕啥。”
李政努力的擠出一張笑臉點頭回應。
這小區貌似很多年了,路面上坑坑窪窪的,道路兩旁雜草叢生。無時不刻在觸動著李政緊張驚恐的神經。
“你要跟緊我,這地方邪的很。這詭異的肅靜感使我也開始心裡發毛。”
黃昏逐漸到來,天邊呈現漂亮的晚霞紅。這著實讓我們得到不少安慰。
說來也是奇怪,這明明是晚高峰時段,這小區卻一個人都沒。甚至連遛彎的大爺也不得見。
李政也逐漸適應了,但仍死死的跟在我的背後:“胡哥,就是前面的有健身器材的地方。”
我望了望遠處的李政所指的不遠處。在蕩秋千的旁邊赫然矗立一個人影。看外輪廓,估計就是它了。
“去吧。”
“唉?”李政驚訝道:“不對啊,我一個人去,這不是坐等它害我嗎?”
“我躲在暗處好準備啊,這一身家夥什,它要是知道了,不僅捉鬼失敗讓它跑了,恐怕未來還得加害於你!”
“啊?行吧,我過去了。”李政耷了個腦袋走了過去。
在附近不遠處,一處剛好可以容身的灌木叢。我悄咪咪的走了過去。
“多久來的…等了很久吧。”這貉精所幻化的女形真的很漂亮,讓李政暫時忘卻了害怕。
我倒是擔心他千萬別被貉精迷了眼,要是被操縱了可真是件棘手的事。
兩人一番交談過後正要離開。我跟李政約好,去往下一個地點好再行動捉鬼。
其實我是存了點私心的,我希望在人多的地方下手。這個世界存在一種名為“捕妖委員會”的組織,我也是一份子。會根據你捕妖的功績發放酬金。不然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把它除了,沒人看到不說,而且酬金拿不到,最要命的是下個月生活費捉襟見肘了。
可正當兩人正準備離開時,貉精對這草叢說了句話,讓我當場大驚失色。
“出來吧,神棍。”
我大驚,立刻摸了摸口袋,這閉氣符紙還在,它是怎麽發現的。沒給我太多時間考慮,它奔著我直逼過來。
“咳咳…嗯嗯。
”我尷尬的從樹叢後站了起來。手中緊緊握著驅鬼的短木棍。 “胡啟之對吧。”
沒等我驚訝,它開了口說第二句話:“沒想到白狐仙之子卻混成這幅模樣。”
“你是怎麽知道的!”我怒目凝視道。李政見到後立刻跑到我的身後。
“就是為了讓你出現,我才設了這個局的。”
“等等,捕妖委員會厲害的人大有人在,你幹嘛對我設局?”他可能知道我的一些事,甚至知道我母親的一些事。我迫切的想知道更多。
“你是特別的。”
“聽不懂…少廢話了,你到底要幹什麽?”我緊緊握著木棍,準備好進攻的架勢。
這貉精也換了副模樣,臉上的五官瞬間消失不見,變成了那副雞蛋殼光滑的鏡面。並一個踏步朝我撲了過來。
李政嚇得抓起地上的石頭朝著貉精慌亂的扔了過去。
這石子竟然直接穿過貉精打在其身後的樹乾上。
“我的天,它是什麽東西?”李政大驚。
我踏步左閃躲開了貉精的攻擊:“正常的攻擊對它是無效的,真要是打起來,得看這個!”我緊緊的握著手中短木棍。
貉精繼續朝我襲來,我連忙躲閃,顯得十分滑稽。就像是家長追著胡鬧調皮的孩子。
我抓住貉精的一個空檔,雙手握棍,用盡全部力氣朝著貉精的背部狠狠砸去。這一棒直接打的它嗚咽一聲向後踉蹌的退了幾步。
我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衝向前,如同古羅馬的騎槍士兵一樣拚盡全力朝著貉精刺去。
這招來的十分突然,先前那一棍它還沒緩過來,這一刺直接使它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這侵染了法術的木棍使它疼痛難耐,一股灼燒感使的貉精詭異的亂叫著。趴在地面不停打滾,想撲滅這火。
“我的媽呀,啟之,你行啊,兩棍子就把它打成這樣了?”李政走向前想看看這貉精,我一把手把他攔住。李政嚇了一跳,乖乖的向後退。
“那個…還是那個問題,為什麽你來找我。”我撓了撓頭,滿身疑惑的問著它。
“你有一本書,那白狐給你的書…”貉精惡狠狠的盯著我。
“啥書…我記得…少年jump?那是很久之前我母親去往日本時給我帶來的漫畫,厲害啊,原來你也喜歡…”
“什麽鬼東西?是那本法術圖!那本山海百精錄!”貉精的身體逐漸消失,帶著戲謔的口氣回應道。
“那本古文的書籍啊,我是一個字都看不懂,要那東西幹嘛?”沒等我說完,它就消失不見了,地面上隻留下一小堆灰塵,隨著風吹散不見。
李政如釋重負坐在地上,長舒了一口氣,似乎意識到什麽不對立刻說道:“它不會再來吧,或者什麽親戚朋友替它報仇什麽?”
“沒事了。”我將木棍放回斜垮包。李政看到我如此輕松便點了點頭。
“走,老胡,你救了我一命,我得請你吃頓好的!”
“哎!就等你這句話了,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