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威見對方只有三人,也就不那麽戒備著,畢竟自己這邊可是有四十多人,還有長短槍十余把,就算衝突起來,也是穩穩壓過一頭。更不要說自己和武子剛獲得了更強大的力量。他握了握拳頭,感受著身體裡澎湃的力量,對方的小隊人雖然不多,可從得到的情報上看,幾乎各個都是好手,若是能招為己用,獨霸蔚市就不再只是想想而已了。
陳威從車窗裡探出半個頭,向許謁打了個招呼:“原來是許隊長,這是巧了,白天撤退的匆忙,招待不周,看到許隊長安然無恙,我心裡放心不少。不過許隊長這麽晚了,這是打算去哪裡?”
許謁拱拱手,算是回了禮:“家裡好幾張嘴等著吃飯,不像陳團長家大業大,不用為生計發愁。晚上帶兩個兄弟出來,找一些能用的。”
陳威這次把目光移到許謁身後的兩人身上,一個滄桑大叔,一個小白臉,看著都面生,不過能半夜和許謁結伴而行,應該都有兩把刷子。他不動聲色吩咐左右:“去問一問,有誰認識,那兩個是什麽人。”
許謁心系安拉死活,也不願意在此多耽誤一分鍾。朝陳威的車拱拱手:“陳團長,我們先走一步,不打擾各位發財了。”抬腿就朝大門方向走去。
陳武平日裡也是一人之下百人之上的角色,被人捧慣了,末世之後,幾時被人如此忽視過。當下脫口而出:“你給我站住!”
陳威剛把頭扭過來,恰好聽見自己弟弟喝止夜翎小隊的人,心裡歎息這個弟弟有勇無謀,意氣用事。只不過話已出口,騎虎難下,隻得順著話往下說,不能墜了場子。
“許隊長,這個地方,我們鐵拳團先來一步,包圓了。你們另尋別處吧。”
許謁三人本來就擔心安拉,陳威這麽一說,更讓他們心下起疑。不等他開口,宋文和肖坤對視一眼,已把話接了過去:“哼!鐵拳團好大的口氣,莫非這地方,成了你們家的後花園?小心吃不下,撐壞了肚子。”
陳武何曾被人這般口氣懟過,當下掏出手槍指著宋文,暴跳如雷:“老東西你丫的活膩了是不是?喊一聲爸爸我錯了,爺讓你活著回去。”
許謁看著自己右手五指上逐一燃起的火苗,悠悠歎了口氣。
我是真不想打架。
好好說話不行嗎?
“如果,我非進不可呢?”
“去你丫的,敢進武爺就弄死你!”
宋文聽聞此話不由仰天大笑,和肖坤確認一下眼神,褲管下的小腿陡然膨脹,突然雙腿發力,一聲炸響,地面迸裂。人如捕食之鷂,向鐵拳團眾人撲去。
人未到,聲先至。
“那就進唄!兒子——!道歉沒用,爸爸來了!”
與此同時,肖坤早有默契,雙手從後往前劃了一個半圓:“風之旋!起!”一陣突如其來的狂風,夾雜著飛沙走石,朝著對方撲面而來,打的眾人睜不開眼睛,正好讓宋文避過了對面指著他的槍支。
陳威又驚又怒,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呆坐在車裡。此時,哪裡還認不出對面那個掀起狂風的小子,就是之前一直跟自己玩捉迷藏,後來又從拍賣場倉庫逃出去的人。之前自己一直懷疑這小子逃出去有蹊蹺,屍潮圍著人民劇院不散有反常,原來弄了半天,都是眼前這個夜翎小隊在搗的鬼。
虧的自己還一廂情願的幻想著能招攬他們收為己用,結果到頭來,是自己被當猴耍的團團轉。
陳威自動腦補的情節,
讓兩方人馬原本並不存在的誤會,就這麽定型了。他越想越氣,又看到對方那個滄桑大叔跟青蛙一樣跳進了己方的車隊,稍一猶豫,幾個手下就乍手乍腳的慘叫著被踹飛出數米,頓時怒火中燒,推開車門叫到:“給我弄死他們!” 許謁此時也不再藏拙,既然已經動手,就只有硬闖進去一條路可走了。不過他也不想濫殺無辜,他是個人,不是劊子手,他不想成為覺醒者以後,利用能力欺凌普通人,許檸之前提醒過他,不能太過於漠視生命的平等性。所以他並沒有直接參與攻擊,除了個別不長眼的想偷襲他,被火球烤得焦頭爛額之外,剩下的大部分時間裡,許謁都站在原地,靜觀其變。五個小火球隨著他五指撥動,圍著他的身體前後旋轉飛舞,宛若被賦予了生命,這是許謁利用稱號屬性帶來的加成能力,在有意識的鍛煉自己操控火元素的能力,五個小火球,是他目前的極限。
陳武眼看著自己這邊十幾號人被對方兩個人猶如虎入羊群,打的潰不成軍,對著鄒詠費打了個手勢,兩個人左右分開,借著車輛,朝著兩人包抄過去。
……
安拉聽見前門方向傳來槍聲,又見時不時火光閃動,狂風大作,知道是許謁他們來接應自己,只不過,不知道遇見了哪一方勢力,竟然能不顧天黑喪屍暴動,大打出手。心裡的好奇心如貓撓一般,只是這邊這群人……他轉過身,對著樓內幾十號救出來的幸存者。
“大家靜一靜,我的同伴,接你們的人,已經來了,但是正在和喪屍們戰鬥,而我現在要去幫忙。我給你們留下繃帶藥品,留下一部分刀具,你們可以自己處理傷口,保護好自己嗎?”
“聽救命恩人的。”“我們聽你的!”……
“這種事情,應該交給專業的人來做啊,安先生。”
安拉暗地裡比了個V字,慶幸自己不用當保姆了。突然聽見背後有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可不正是王念婷攙扶著臉色蒼白的許檸,
“你們怎麽來了?”
“我們倆怕讓許先生他們分心,就提前來後面找你了,本來也沒想著可以順利的找到你,只是這埋鍋做飯的香味,實在是不加掩飾。安先生,你放心去吧,這裡的傷員,交給我和許檸了。”王念婷朝安拉展顏一笑,安拉回頭看看那口燉著東西的大鍋,臉上直發燒。
“那就拜托婷姐了,這邊的喪屍,我已經清過一遍了,但還是要多加防范。我去助他們一臂之力,免得天黑了夜長夢多。回頭見!”
安拉拱拱手,抓起雙手斧,也不取盾,就這麽跑了出去。
……
前門的戰鬥,此時已經到了白熱化,隨著宋文一腳把其中一人踢斷了肋骨,倒地不起,場上開始出現傷亡之後, 兩方的人馬,都漸漸打紅了眼,招招都往要害上招呼。肖坤周圍飛沙走石,幾人近不得身,突然一個燃燒瓶。被人點燃了扔到了附近,風助火勢,瞬間一蓬火苗騰搖直上,肖坤猝不及防之下,反而把自己裹在了火焰中間,燎得灰頭土臉,視線也被遮擋住了。
失去了肖坤的狂風掩護,宋文移動的身形一下子就慢了下來,鐵拳團的眾人睜的開眼了,幾個呼吸之間,就把宋文裡三層外三層團團圍住。曉是他小腿異化之後銅皮鐵骨,但也不是刀槍不入,更不要說膝蓋之上,也是與常人無異的血肉之軀。失去了機動力和輾轉的空間,眨眼間,宋文就堪堪陷落包圍之中。
許謁沒有出手,他想看看,這個新加入的成員,到底有幾把刷子。另一方面,對方的首領也一直在觀察著自己,許謁身形不動,火球飛繞,看似面露微笑在觀察場中,心裡此時卻轉過數個念頭,最重要的是,安拉是死是活還不知道。
肖坤在地上打了幾滾,壓滅了身上的火苗,手往下一壓,身邊旋轉的風柱直接被散去,視線剛恢復清明,就看到一個惡形惡狀的大漢,已經走到了距離自己不足五米的地方,獰笑著又是一個燃燒瓶砸過來。肖坤瞬間血就湧上了腦門,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擄走吳茗的鄒詠費。然而不等他從地上站起來,又被人從身後一腳踹翻,整個人趴在地上,隨即,一根尖銳的柱狀體,穿透了他的大腿,把他就這樣臉朝下,牢牢釘在了地上。肖坤瞬間暈了過去,然後劇烈的疼痛,又在一瞬間,讓他從昏迷中醒過來,大聲的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