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突然發生的意外搞得大家心情都不太好,原本在駕車時的愉快氣氛像是寒冬時節嘴裡的霧氣一般,只要張嘴就悄悄溜走了。
不過顏菲藍依舊鼓搗著她的攝像機,美其名曰記錄生活,但是她拍的都是其他人。
秦梟不禁擔心起來,她的攝像機電量是否夠用,有沒有備用電池。
因為如果在真的有什麽危險發生之前就把電量榨乾的話,那麽攜帶攝像機的意義不就沒有了。
陳力很快在公路旁發現了一間茅草屋,將所有人叫了過來,所有人看到這間茅草屋都感覺有些奇怪。
夏齊皺了皺眉頭看向陳力,“阿力,你知道嗎,半路車子拋錨,然後又找到一個沒人住的茅草屋,這種概率有多小嗎?”
“應該說不可能,但是你覺得我們應該全部擠在車子裡過夜嗎?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比如扎帳篷。”陳力聳聳肩表示無奈。
“根本沒有那種東西。”方磊咂了咂嘴,“我們就是以為可以很快趕到達黃石鎮,所以才不會準備帳篷。”
“擠在車裡的話,那在某種意義上算是災難了。”顏菲藍抗拒道,“我寧願露宿荒野,也不要選擇在車裡睡,我一定會被悶死。”
“嗯,住在茅草屋裡是個好主意,我沒意見。”秦梟緊接著表態,“不過,食物的問題怎麽辦。我想我們這裡並沒有身手矯健的獵人,可以在這種地方找到任何食物。
更何況,這裡也許沒有任何動物可以狩獵。”
“不用擔心。”眠走到車子後備箱拍了拍說,“這種狀況我還是預料到了,所以在後備箱裡準備了許多食物,全部拿出來作為晚飯絕對足夠。”
眾人湊到後備箱一看,確實滿滿當當的都是食物,都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食物的問題解決了,接下來便各自為政,每個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情。
不久之後夜幕徹底降臨,黑暗之中夏齊生起了火,率先坐在了火堆旁邊靜靜地沉思起來。
很快火光吸引其他人的到來,就連熱衷於攝影的顏菲藍也因為光線不足的原因關上了鏡頭來到火堆旁邊。
“嗯,動手能力極強,以後找老公就找這種人。”方磊打趣道。
“我至今單身。”夏齊輕輕呼出一口氣,“而且是母胎solo。”
“真的假的。”陳力感到驚訝,“這年頭還有這種絕種男人?”
“怎麽沒有。”秦梟忍不住搭茬,“我也至今單身,不過這種感情事情本來就不能強求,沒遇到就是沒遇到,我也很無奈。”
“嗯,沒問題的。”眠拍了拍秦梟的肩膀,“也許某一天你寫的書大火了,就會遇到對的人,就像那句話說的好事多磨嘛。
當然如果以後你真的出名了,可別忘了我們啊。”
秦梟點點頭,沒想到第一個在寫作這件事上安慰自己的人竟然是眠。
“啊,我說現在的氣氛是不是有點尷尬。”顏菲藍舉起手,“我提議要不然圍著火堆講鬼故事吧,你看反正我們之後都要找個機會給秦梟講故事。還不如就趁現在氣氛到了,集思廣益講一講如何?”
一陣沉默,沒有人提出反對,於是這件事就被默認了。
因為顏菲藍是第一個提議的人,她不可避免的變成了第一個講故事的人。
雖然嘴上說的漂亮,但是真的輪到自己後她開始犯難了。
說實話她根本不擅長講故事,而且自己也沒有這種經歷,
一陣頭腦風暴後她勉強想起了一個她聽朋友說過的故事 “嗯這個故事是我朋友跟我說的。”顏菲藍若有所思,“我那個朋友以前的在化工廠工作的,那邊工資很高,而且我的朋友做的是文職,所以幸運的沒有接觸那些非常傷身的工作。
但是化工廠難免會發生一些可怕的事故,而我朋友就曾經目睹過有人因為設備爆炸餌重度燒傷,然後送去醫院救治失敗而死亡。
如果故事只是到這裡就結束那就不是鬼故事了。”
“不會吧,難道你要說那個死掉的人變成了鬼?”陳力不屑一顧,“這可就老套了。”
顏菲藍搖搖頭,“很遺憾,你猜錯了,後續的發展雖然確實是那個設備爆炸的區域經常出現怪事,比如經過那個區域會感到陰風陣陣,要麽就是詭異的呻吟聲。
根據我朋友說,那聲音就和被燒傷的那個人當時的呻吟聲一模一樣。
有人說這個死者心有不甘,所以成為了地縛靈一直待在爆炸的地方。因為大部分公司為了保住聲譽都會選擇用錢收買家屬進行私了,而這對於死者來說是非常不公平的。
所以那個死者感到不甘心也很正常。
然後重點是,大概一個星期後,真正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故事說到高潮處,原本不屑一顧的陳力突然來了興趣,一臉期待。
而夏齊與方磊則是表現得很平常,他們似乎一開始就對這個故事沒興趣。
秦梟則是認真的聆聽著這個故事,心裡想著如果是個好故事且具有原創性的話可以記下來留到以後用用看。
顏菲藍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化工廠的老板在家裡準備吃晚飯的時候,他的妻子在廚房做飯,結果不知道什麽原因廚房燃起大火,將整個房子都燒著了。
他甚至來不及報警就被火舌吞噬了,妻子和兒子都被燒死,但奇怪的是老板只是重度燒傷,他悲痛欲絕卻沒辦法選擇死亡。
因為身份的原因醫院極力搶救,終於讓這位老板活了下來,不過很遺憾的是必須要進行大面積的植皮。
手術花了很多錢與事件,但是那位老板終於有一天出院了。
但是更加詭異的是,那位老板的臉仿佛變成了那個爆炸中喪生的員工,所有人都覺得不對勁。
再後來他不僅僅是長得像,連行為都變得越來越像那個員工。
對於此事很多人都閉口不提,但是幾乎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老板是被那位員工奪舍了,之所以留著他一命,就是為了一以這個他無比憎恨的身份回來。就像亡者歸來一般。
如果事實真是如此,那麽這個員工確實是復仇成功了。”
故事講到這裡,顏菲藍拿起夏齊旁邊的樹枝撥動了一下火堆,“故事到到此為止。”
“這……這就沒了?”陳力有些失望追問道,“這是否有點虎頭蛇尾。”
夏齊點點頭認同道,“我也認為,這樣結尾的話太倉促了。”
“我都說了這是我朋友告訴我的故事。”顏菲藍申辯道,“真實的故事一般都是沒有合理的結尾的,而且我認為這個結局就當做一個開放性結局不是挺好的嗎。”
“嗯,故事整體的框架是好的。”秦梟稱讚道,“稍微潤色一下的話確實會是一個好故事。”
眠一直沉默不語,似乎這個講故事的氛圍讓她有點不高興。
但是沒人在乎她的感受,沉浸在這個夜談的氛圍內,任何人都會忽略他的感受。
其實秦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過就算注意到了也不重要,真要說什麽也等到他講故事的時候再說也不遲。
之後夏齊和方磊講的故事雖然都很精彩,但是很明顯是從某些三流雜志裡讀來的鬼故事,缺乏原創性,所以秦梟沒有記錄兩人的故事。
眠逐漸對聽故事失去興趣一個人走到茅草屋附近靜靜地坐下來,聽著周圍小動物的聲音,反而讓她心情蘇暢。
秦梟注意到眠的狀況,於是本能的追了過去,開門見山的問道,“還不打算把你的真名說出來嗎?”
眠甚至不抬頭看他直接回答道,“當然,難道你不覺得有秘密的女人更美麗嗎?”
“這是什麽道理?”秦梟不解。
“嗯,這話我是從別人那裡偷來的,我覺得挺有道理的。”
“就算有理也是強詞奪理。”
秦梟還想說些什麽,眼睛的余光卻瞟到了陳力的車子。
也許是夜色籠罩的關系,再加上烏雲蓋頂,他感覺車內的後排仿佛坐著一個白衣的女人。
他懷疑自己是否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看,似乎什麽也沒有了。
“錯覺?”秦梟搖搖頭否定道,“剛才那一瞬間雖然很模糊,但是卻非常真實。”
“你在說什麽?”眠質問道,“從剛才開始就說些神神叨叨的話。”
“這不是跟你學的嘛,保持神秘感。”秦梟開玩笑道:“不過眠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去車子那邊一探究竟。”
“好啊!”眠二話不說的答應下來。
於是兩人一同來走到車子停靠的位置上看下看左看右看,也沒發現異常。
秦梟不甘心,打開車門仔細檢查了一番,確認真的沒有問題後,歎了口氣心想莫非是自己最近總想著怎麽寫東西,給自己壓力太大了,所以才產生幻覺了?
眠看出秦梟的心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不管你究竟在找什麽,總之看起來是虛驚一場。話說回來,你該不會是看到髒東西了吧?”
秦梟尷尬的撓了撓頭,“嗯,你看事實上什麽都沒有,有可能真的是我眼花了,不管怎麽樣多謝你陪我一起來確認。
不過,你真的一點都不怕嗎?”
眠搖了搖頭心裡暗暗想道:可怕,那還能有人心可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