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程冬送去休息後,我們坐在一旁,太陽已經升起了,氣溫也漸漸的在回升。
我看著地上那些甲蟲的屍體,想不到這些甲蟲居然會鑽到人類的皮膚底下,再想昨天晚上這種甲蟲的數量規模,就不免感到後怕,要是我們沒有篝火,此刻怕是被這些甲蟲啃食殆盡了。
“幸好昨晚沒聽他的話,不然我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胡旭在一旁感慨道。
“得讓程冬返程了,他身上的傷口要是沒有及時去醫院處理,很有可能會造成感染,我給他打了一支抗生素。得叫人來把他接走了。”宋琦說道。
趙立新聽完皺著眉頭撫摸著下巴,說道:“程冬他自己怎麽說?”
很顯然,趙立新並不打算輕易的就放棄這個來之不易的盟友。
“我們沒有那麽多時間照顧他,他的身體狀況只會影響我們,這不是商量,這是決定,沒有辦法更改的決定。”宋琦不容置疑的說道。
趙立新聞言還想說些什麽,可話到嘴邊又只能咽下去,他也明白,經過昨天的事,宋琦已經不打算再由著他們了。
之後,宋琦給了程冬一個衛星電話,讓他聯系一下組織來接走他,程冬一開始非常不情願,他認為他還能走下去,可宋琦說繼續走下去的話,可能就得沒命,程冬這才放棄了。
當問及程冬為什麽偷摸著出去的時候,程冬一臉的懊悔。
原來昨夜等我們都入睡的時候,程冬翻來覆去的,還是決定冒險去抓幾隻蟲子來研究一下,可當他離開火源後。
那些黑色的甲蟲就如潮水般朝他湧來,他當時見到那個情景,也不再打什麽抓蟲子的主意了,撒腿就往回跑,可還是被幾隻甲蟲黏了上來。
回到帳篷後他就開始睡覺,可就發覺身上有幾處傷口,他認為是剛剛被那些蟲子咬了,不過傷口都不大就沒有在意。
到了早上後就疼痛難忍,奇癢難耐,事後想來,應該是那些蟲子能分泌一種類似於麻醉劑的化合物,所以在一開始鑽進他體內的時候,他並沒有感覺到不適,只是隨著後來蟲子越鑽越深,身體這才反應過來。
在聽了程冬的描述後,我頓時感覺身體有些癢,不過好在知道這些東西怕火怕高溫,倒還是能防一下。
不過人體的溫度也不低,也不知他們為何就要鑽入人體裡面,這也是奇怪的點,程冬為此沒有做出解釋只是臉色變了一下。
後面我們把程冬暫時留在了那裡,只要他不再繼續作死,好好的待在火堆旁他就是安全的,這樣子他就能等到明天救援的人來接他。
而我們八個人,則是繼續向沙漠深處進發,烏克拉瑪一路上幾乎沒怎麽說話,她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說是這樣能減少體內水分的揮發。
關於烏克拉瑪,我私底下問過宋琦,烏克拉瑪是不是去過那片綠洲或者是見過那片綠洲,十年前我父親那支考察隊的向導是見過那片綠洲的。
宋琦說烏克拉瑪和她早就認識,在宋琦參與到有關綠洲的事件之後,她就認識了烏克拉瑪,不過這一次,安排烏克拉瑪來當向導的卻不是她。
只是到目前,我們的行動軌跡都還在可控的范圍之內,現在的科技比之十年前要厲害上不少,我們用的GPS也能顯示我們的位置。
烏克拉瑪有過推測,她認為那片綠洲應該是已經徹底枯竭了,而且枯竭的時間應該也有幾年了,塔克拉瑪乾沙漠還是流動沙漠,地形的變化很大,
想找到當年的地方,難度系數不算小。 不過綠洲底下有大型建築,這也提供了一些范圍,並不是所有地方都能在沙子下面建築的,關於這方面,趙立新是行家。
只是趙立新說的時候摻雜了許多專業術語,反正我是聽得雲裡霧裡,我估計烏克拉瑪也是一知半解,她在憑借自己的經驗和趙立新的幫助來尋找。
在這裡我大致的講一下,我們根據之前的線索,買合木提的筆記,根據他進入沙漠的時間,來推斷出了一個大致的范圍,這是烏克拉瑪擅長的。
烏克拉瑪根據這些分出了四個區域,每到達一個區域,就是趙立新出馬的時候,由他來判斷下面有無大型建築的可能性。
第一區域我們已經走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痕跡,接下來我們前往的就是第二區域。
在太陽底下的沙漠行走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時候熱浪裹挾著沙子打在臉上,實在是讓人難受。
並且,今日顯得格外炎熱,在翻過一座沙丘之後,我們看見了遠處好像有什麽東西來了。
烏克拉瑪一看大驚失色,嘴裡用維吾爾語說了一句話,我是不明白是什麽意思,但是從語氣上聽應該是在罵娘。
“快,快找遮掩體,額滴娘,碰上沙塵暴了。記住要是找不到掩體,趴下去,不要被沙子灌進口鼻,快快快,看這架勢很快就到了。”烏克拉瑪著急的朝著我們喊道。
我一聽是沙塵暴,我整個人也傻了,我在一些視頻網站上看過沙塵暴的視頻,那真的是黃沙鋪天蓋地。
於是我們立馬就在周圍尋找能夠遮擋的地方,可令人絕望的是,這四周根本就沒有任何掩體。
烏克拉瑪又喊道:“跑!邊跑邊找。”
話音剛落,我們就動身跑了起來,由於身上還背著東西,所以跑起來也不是很快,不過沙塵暴的速度可不慢,正極速的朝著我們的反向而來。
烏克拉瑪,宋琦,山貓,郝廣鑫和胡旭五人跑得很快,沒想到他們的體力那麽好,很快就和我們拉開了一點距離,而我和趙立新邱參藝兩個老家夥就明顯慢了。
最主要的是,我已經可以感覺到風沙已經吹到我的臉上了,我咬著牙,拚了命的跑,我感覺我這輩子都沒有像此刻一樣跑得那麽快,正在考慮要不要丟掉背包跑得更快一點。
再往前跑了一段距離後,就見烏克拉瑪在朝著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到她那邊去,那裡似乎是有一個土坡,後面應該是有空間能夠替我們遮擋一下。
看到了希望我們不由得更加拚命,這一急就壞事了,我隻感覺腳底一滑,接著身體失去平衡,就這樣滾下了沙丘。
在摔下去的時候,我看到身旁的趙立新伸出手來打算拉我一把,只是已經來不及了。
由於慣性的緣故,我向下滾的速度挺快,我試著把手插進沙子裡來借助摩擦力或者能抓住什麽東西讓我停下來,可根本沒有作用,我就這樣一直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