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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衍遺錄》(8)長生良方
  徐林回到自己寢房,回憶著上午見到聖親王后的一切,內心仍是久久不能平靜。

  那份導致淚水止不住流淌的心緒,是那麽的強烈,自己是否應該拚盡全力去爭取一次向聖親王求救的機會呢?

  不……還是算了。

  徐林終究是搖了搖頭,帶著一絲自嘲的慘笑。

  不是已經認命了嗎?不是已經開看了嗎?不是已經說服自己這一切就是最好的安排了嗎?

  而且,本來就是了無牽掛的人生,沒什麽舍不下的。

  父母,有大哥和妹妹照顧,將來必會無憂;朋友什麽的,在自己這些年的努力“經營”下,能稱上朋友的幾乎是沒有;至於她……五年都沒回過她一封信了,再過幾年,就一定會如兩片浮萍一樣,各自飄散於江湖了。

  所以,還是算了。

  徐林伸手捂住胸口,感受著那微弱的心跳,企圖平複自己的心情。突然,他摸到懷裡好像有什麽東西,隨即恍然大悟,上午剛拿到的家書還沒來得及拆開呢。

  徐林坐到自己的書案邊,用黃銅裁紙刀豁開信封,裡面有一份書信和一小份用絹袋裝著的物品。

  徐林將絹袋放到一旁,展開書信讀了起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行行娟秀纖細的小楷。徐林略微一愣,母親識字不多,看來是薇兒妹妹代寫的,沒想到一年未見,薇兒妹妹學業有成,已經能代家中給自己寫信了。

  “從安兄長,見字安好。

  自正月春祭後與兄長一別,竟有十一月余未見。薇兒甚是思念,此間種種,不消細說。唯願兄長身體康泰,早日學成歸來,闔家團聚。

  家中近日一切如常,隻父親及臨風兄長皆公務繁忙,連日未得歸家。此季家書由薇兒代筆,字陋詞乏,望叢安兄長勿怪。

  先述父親大人囑托要事。自入京都以來,父親從未曾忘與沈神醫溝通兄長病情,但凡得空必然拜訪神醫商討療愈之法。終是皇天不負苦心人,如今沈神醫鑽研《天衍錄》醫典有所得,新研製一良方,名曰‘長生散’。

  此藥可固本培元,益氣養血,有護心保脈之功,對兄長身體定然大有裨益。沈神醫推測,若兄長服用此藥後有好轉,未來堅持服用,身體複原如常也不無可能,至少可助兄長十年內再無性命之憂。

  長生散隨信存一絹袋內,父親特請驛員五百裡加急遞於兄長,萬望兄長妥善處置,將藥散於午後陽氣最盛時化入水中衝服。若有療效,還望兄長及時回信告知,以慰家人之心。

  再述臨風兄長近日喜訊。臨風兄長入職都尉司以來,兢兢業業,恪盡職守,秉公執法,素有良譽,頗受都尉司鎮撫營總營大人賞識。上上月,臨風兄長參與偵破前太仆司司丞涉貪弊案,功勞卓著,總營大人上書舉薦兄長升任鎮撫營按察使,官至八品,不日升遷詔命將頒下。

  父親與母親大人甚是歡喜,父親在太師府不少同僚得知臨風兄長升遷,更欲將家中女兒嫁於兄長以結姻親。薇兒以為,他日叢安兄長學成歸來,定可入仕為官,以叢安兄長之才,終有一日可拜受公卿。屆時徐家也可為一方世家,光耀門楣。

  末了,薇兒尚有幾句閑言欲訴於兄長。前月昌寧老家有信至,為唐櫻姐姐托人帶寄。櫻姐姐信中問詢叢安兄長近況,父親與臨風兄長皆不知如何回復,母親屬意我如實告知,然先前兄長告誡在耳,薇兒不敢擅自做主,來日兄長歸家可自行定奪。

  薇兒近日隨母親勤學女紅,

為叢安兄長試織一圍巾,望兄長切莫嫌棄薇兒手拙,來年隨身攜之回學院,以禦冬春之寒。  楮墨有限,未盡衷言。盼兄早歸,再祈珍重。”

  放下信箋,徐林心中百感交集,不過想到自己的妹妹徐薇兒,他還是不禁感慨到:徐陸岩啊徐陸岩啊,你何德何能生養了一個如此乖巧、體貼又懂事的女兒,人間的好事真是讓你佔了大半。

  徐林的父親徐堅出生於青州昌寧郡山南縣的一個小吏人家,祖上並無顯貴,徐父從小勤勉好學,全憑一己之力從小小的縣衙文吏開始,做到縣令,後又被當朝太師看中,破格擢升到京都入太師府,從此走上真正的仕途。

  大楚帝國的文官系統同樣是秉承前朝的“三公九卿”制度,三公為太師、太傅與太保,是整個朝廷僅有的三個一品官階,也是最為尊貴的身份象征。三公之職,基本是由皇室宗族、皇帝姻親、開國功勳或累世公卿的大世家族長擔任,每一個人背後,都蘊藏著巨大的背景勢力。

  太師,師法天之道,負責校正國家法統、教導皇室成員禮儀;太傅,傅佐天下事,負責處理朝廷文書、輔助皇帝處理政務;太保,保百官德義,負責掌管百官監察、審核官員任免升降。

  三公責任重大,因此有“開府治事之權”,三公府署中的公務人員,無論多寡均為朝廷認可的官員,登記入少宰司的官員名冊。但他們卻品級不一,比如最基層的府官只有九品,完全是讓人留不下記憶的幕後工作人員,因此三公府署的屬官也被稱為“幕僚”。

  幕僚的數量並沒有明確限制,因為他們的俸祿均由三公府署自行負責,豐儉由人。但幕僚中還有兩種固定品級的特殊官員,分別是負責外務的五品官“少常”,以及負責內務的四品官“中丞”。他們的官職登記於朝廷官員名冊中,屬於百官體系,其數量也是固定的,每個三公府署中至多擁有三名少常與兩名中丞,他們是三公真正的左膀右臂。

  例如徐林的父親徐堅,他剛入太師府的時候只是一個九品府官,經過五年的努力奮鬥,已經升級為了六品府官,放到地方上,已經相當於一郡之長的官職了,再往上升遷,就可以成為太師府少常,成為進入金鑾殿面聖的百官之一。

  如今身為京都六品官的徐堅,多少也算是個有姓名的人物了,自然可以蔭澤一下自己的子女。徐堅這輩子隻娶了一個正妻王氏,兩人相識於微末,當時徐林父親還只是個縣衙裡當差的小吏,而徐母王氏卻是山南縣的大戶王家的千金小姐。這一場始於男才女貌的堅貞愛情,最終也衝破重重阻礙迎來了自己的幸福結晶,徐父徐母一共生育了兩子一女,分別是長子徐清(字臨風),次子徐林(字叢安),女兒徐薇。

  徐林的大哥徐清,從小崇尚武道,與體弱多病的徐林走上了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因此徐家遷入京都後,徐清也毅然投身從軍,再經過徐父一番運作,成功加入了帝都兩大警衛部隊之一的鎮撫營,任小旗官(類似執法隊小隊長)。鎮撫營隸屬於“九卿司”之一的都尉司,由職責是負責帝都內外城八個城門的日常守備,以及內外城超五十萬戶人口的治安。另外一支同隸屬於都尉司的警衛部隊則是金吾衛營,由禦林聖甲軍中的最精銳最忠誠的軍士組成,負責皇宮的治安、巡視與警衛。

  在徐薇的來信中,徐林得知大哥獲得了升遷,不過獲功的理由卻是參與偵破太仆司司丞的貪汙弊案。按照大楚朝吏製,刑獄偵查是廷尉司的事,監察百官是太保府的事。如果作為九卿司之一的“太仆司”有一個司丞級別的官員犯了罪,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徐林大哥來插手參與。別說是小小一個鎮撫營旗官了,就是鎮撫營的總營大人,都無權過問涉及太仆司司丞的案件。

  要知道,整個大楚帝國朝廷,官員何止萬人,但除三公之外,最高的文官職位就是“九卿”。九卿作為九卿司的最高長官,也是天下僅有的九位二品官員。在九卿之下,就是各自負責九卿司具體事務的司丞了,例如此次涉案的太仆司,是掌管朝廷兵甲、軍械生產、調配與軍糧、戰馬配給的重要部門,統籌全國軍資、軍械、軍糧等等後勤補給,所有這些具體事務都掌握在左、右司丞手上。司丞也是帝國唯一的三品官階,總共十八人,可謂是執掌帝國行政中樞的重臣。所以即便他們犯了案,也應該是由太保府甚至是當朝天子太保親自領銜,會同廷尉司,再由金吾衛營協同調查,最終把案件結果呈遞給昭武帝,由皇帝親自決斷。

  整個過程中,徐清所在的負責京都外城治安的鎮撫營,連插手的機會都沒有。所以徐林隱約覺得,這個案件中,大哥怕不是有什麽奇遇吧。

  真是羨慕啊,徐林幽幽地酸了起來。徐林記得年初在家過春祭公休時,大哥就自豪地說自己已經達到了精武境的大成,再往上就是精武境巔峰,精武境圓滿,然後就可以衝擊真武境,成為真正的武道高手,將來還要教導徐林武藝,以真氣為徐林傳功之類。

  那個眉飛色舞的樣子,徐林現在依然記憶猶新。

  徐林默默歎了口氣,看著信箋旁的白色小絹袋。他深吸一口氣,緩緩解開系口的絲線,裡面是一塊細心包裹好的小紙包。

  這就是沈神醫研製的“長生散”麽?這些年,原來父親一直沒有放棄自己的病。再想到妹妹、大哥、母親,還有那個青梅竹馬的唐櫻,似乎全天下,除了徐林自己,誰都沒有認命,誰都沒有放棄,誰都在替徐林規劃美好的將來。

  “哎……”

  徐林長歎一聲,打開了小紙包,裡面是少量的淡紅色粉末,看不出任何的成分,微微散發一點沁人心脾的清香。

  此時正是午後,雖不是陽氣最盛之時,卻也大差不差。徐林把藥粉小心地放回桌案上,尋來自己的水壺和水杯,倒了一杯清水,隨後緩緩地將長生散的藥粉倒入杯中。

  粉末遇水即溶,很快化為了一杯藥劑,略有一點渾濁,依然散發著那好聞的清香。

  徐林握住杯子的手略微有些發顫,他的心跳快了很多,心裡說不出是緊張、興奮還是激動。這小小一杯藥,指不定能改變他的人生,也說不定又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其實對於從小已經嘗試無數治療方法都以失敗告終的徐林而言,本不應該如此心緒不安。但冥冥之中他覺得,眼前這杯藥,可能真的能改變一切也說不定。

  徐林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輕輕嘗了一口,藥水並無滋味,仍是那股似有若無的清香。

  等了一會,身體並無什麽異樣,徐林又喝了一小口,細細品了品,好像身體有點發熱,這種感覺在初冬,還挺舒服。

  不管了,幹了!

  徐林一閉眼,脖子一仰,溫涼的液體全部滑入喉中。

  就在這同一時間,徐林的寢房門“砰——”的一聲猛然被人推開。

  徐林被重重地嚇了一跳,整個人彈了起來,杯子摔在地上,喉嚨裡還沒有咽下去的一小半藥水受起身動作的影響,出現了向口腔反湧的趨勢。

  此時徐林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不能吐!

  徐林忍住喉嚨裡劇烈的翻湧感,雙手捂住嘴,拚命地壓製想要咳嗽的欲望。他仰著腦袋,奮力地讓喉嚨裡的液體盡快流入胃中,但每壓製一次咳嗽,整個喉嚨就會有一次痙攣。這個過程太痛苦了,以至於他的臉憋得通紅,連眼睛都充血了。

  門口的李櫟整個人都傻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徐林,連身後的江源與周舫在推搡他也毫無反應。

  “叢安!叢安!你沒事吧!?”眼尖的江源在門口看見徐林痛苦的樣子,急不打一處來,但李櫟個大塊頭就這麽擋在門口,江源左推右搡還是無法進屋,只能在屋外乾著急。

  過了好一會兒,徐林終於把喉管裡的藥水徹底咽了下去,他仿佛渾身力氣被抽空了一樣癱坐在椅子上。

  此時李櫟也終於回過神來,走進了房間,江源緊隨其後衝到徐林面前,檢查徐林是否有大礙。

  “李喬陽!你這是要害死人啊,我讓你平常進出房間動靜小一點,你怎麽就是不聽!你看你把叢安嚇成什麽樣了!”

  江源一邊掐著徐林的人中,一邊憤憤地責怪李櫟。但李櫟卻一言不發,只是一直怔怔地看著徐林的臉。

  “你別以為你不說話這事就過去了,你這個惡習遲早——”

  “噓——”站在一旁的周舫突然做了個噤聲的姿勢,打斷了江源的不依不饒。

  江源一臉疑惑,沒好氣地看著周舫。周舫見他不明就裡,於是指了指徐林的臉,說:“看他的臉。”

  “臉?臉怎麽了?”江源半信半疑地回看徐林,此時的徐林已經從剛剛的劇烈反應中平複了過來,正半躺在椅子上深呼吸。

  “血色,叢安的臉上,有了血色。”一直怔怔的不對勁的李櫟也終於恢復了清醒,道出了他剛剛發愣的原因。

  江源聞言也是一驚,仔細一看,果然如此。

  徐林那張幾年下來都慘白的有點可怕的臉,此刻已經很明顯的充滿了健康的血色,雖說有很大原因是剛剛憋的,但是這會徐林的氣息已經平穩,他臉上的血色卻沒有消散的跡象。

  “叢安,叢安,你感覺怎麽樣?你的臉色怎麽突然變得紅潤起來了?”

  江源急切地問著,看著眼前徐林發生的奇異變化,江源迫切地想知道這究竟是喜還是憂。

  此刻的徐林,經過剛剛那一番折騰,體內氣血翻湧的厲害,完全不想說話,於是只是無力地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

  到頭來,還是周舫機敏,從地上拾起來徐林剛剛掉落的水杯,輕輕聞了一下,然後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封與信箋,微微一笑,說道:

  “逸瀾勿憂,依我看,叢安應該是服了某種從家裡寄過來的補藥,有益氣補血的作用,這效果還挺明顯的。”

  周舫分析的非常準確,李櫟與江源看了看周舫水杯,又看了看桌上的信,基本也大致明白了緣由。

  等徐林終於完全緩過來了,他便將家裡給他寄來了長生散的事情簡單交代了一番,只不過自然是沒有真正提及這個藥物的作用,隻順著周舫的意思說這是一種補藥,家裡父母怕他身子太虛才特意寄過來的。

  “你這身子虛成這樣,怕也是咎由自取吧,話說回來,你家長輩還真是溺愛於你。奉勸你還是悠著點吧,是藥三分毒,越是起效快的藥,越保不齊有什麽副作用,小心虛不受補。”

  李櫟依然沒好氣地教育著徐林。徐林此刻身體始終有股暖流從小腹處源源不斷湧現,渾身前所未有的舒爽,見長生散效果顯著,徐林也是心情大好,所以無論李櫟說什麽,徐林都是微笑點頭。

  “既然叢安並無不適,那我們還是說說來找他的正事吧。”

  江源適時地轉移話題。

  “對啊,你們這會來找我有什麽事嗎?”徐林問道。

  “是這樣的,我們剛剛午膳之後一直在爭……討論一個問題,但並未達成共識。我們想來,你可能會知道一些內情,畢竟這兩年,你去梅蘭鎮的次數最多,所以想讓你說說外面的一些見聞。”

  “嗐!什麽討論問題,我們就是打賭,說聖親王殿下的武功是不是天下第一。剛剛你們也見識了,要我說,聖親王就是天下第一,這種境界,絕無敵手。”

  李櫟自信滿滿地說著,仿佛聖親王是他家的親戚一般自豪。

  “非也非也,天下之大,以我們這種淺薄見識,你怎敢如此篤定?說不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江源擺擺手,表示不認同。出乎意料的,一向不多發表意見的周舫居然點了點頭,表示同意江源的說法。看來李櫟是一派觀點,江源與周舫是一派觀點,三人因此各執一詞,才想到來找徐林這個所謂的“傳聞中轉站”尋點江湖傳聞為佐證。

  “哧——”徐林看著熱烈討論的三個同窗,不自覺地笑出了聲,不知為何,此刻的徐林,覺得世間一切都是如此美好,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滿了歡樂。

  “喂,徐叢安,你笑什麽,你倒是說說看啊,你以前不是經常跟我們講聖親王在外遊歷時的傳奇故事麽,你覺得他是不是天下第一強者?”

  李櫟果斷拉著徐林加入了群聊。

  “咳咳——我這裡自然是有許多你們不知道的江湖傳聞,但是……這些故事可都是我真金白銀買來的。”

  徐林假裝高深地賣起了關子,故意把“但是”二字拖了長音。

  “哎喲,你真當自己是個梨園的說書人啦,還打算跟我們收銀子不成?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李櫟、江源、周舫三人都齊刷刷地盯著徐林。

  “嗯……好吧,看在本少爺今天心情好的份上,就再跟你們講講聖親王的江湖傳聞。”

  徐林將自己的椅子擺到書案的另一側,其余三人則分坐書案三邊,儼然一個正經的說書會開始了。

  “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喬陽,你多少也算個習武之人,你可知道你是什麽境界?”

  “我?我……我其實也不算是習武之人吧,畢竟家裡還是希望我以讀書為主業,一定要算的話,今年春祭公休省親時,我父親說我如果專心習武,再練上兩年的話,有希望進入精武境。”

  “呃……”徐林有點無語,一時竟不知道怎麽接話。“好吧,當我沒問。”

  “本來打算拿喬陽舉例的,但是他連最基礎的武道境界都沒入門,我就直接先給大家介紹一下武道境界的高低劃分吧。”

  徐林清了清嗓子,開始把自己從大哥那裡以及在梅蘭鎮茶館、青樓學到的武道修煉知識拿來顯擺一番。

  “習武之道,煉人之精,聚地之氣,通天之神。是精氣神,為武之源。入武道者,首練強精健骨,鍛體如鋼,是為精武境。通穴開脈,氣行周天,是為真武境。聚氣化形,立地開源,是為靈武境。氣築神台,一念萬法,是為神武境。”

  徐林搖頭晃腦地把自己學來的這一套說辭背誦而出,引得在場三人連連“噢、噢”地不住點頭。

  “精武境、真武境、靈武境、神武境……這些名稱我倒是聽父親大人說過,不過今天才第一次知道是什麽意思。”李櫟也回憶起了自己這方面的見聞。

  “唔……細細解讀,聽起來武道修煉與《人》篇中的記載倒是有相通之處,《人》篇有雲:‘人由精生,造化骨血,命之源本。精足氣生,吐納往複,周行有法。氣蘊神往,感悟天地,始得其道。’也就是說,人體三寶的精氣神可以互相滋生、互相助長,通過不斷地修煉,達到更高的層次,最終得道。”

  江源一派做學問的嚴謹態度,開始進入了自己的思考模式。

  “不過這個‘得道’之後,《人》篇中卻再無記載,也不知在那之後人會是什麽狀態……”江源喃喃自語。

  “嗐,得道無非就是延年益壽吧,難不成還是得道成仙嗎?”李櫟不假思索地接道。

  江源沒有搭理李櫟的打岔,繼續說自己的思考:“另外,按照徐林所說的,精武境很好理解,就是喬陽目前這個狀態,再練上兩年,身體練得如鋼似鐵。但是真武境這個描述就有問題了。”

  這時李櫟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對對對,如果按照叢安這個說法,那我們院首豈不成了靈武境了?不是說世間罕見靈武境高手的嗎?”

  “喬陽說的太過籠統,我來解釋一下,我們的疑惑應該是一樣的。”見李櫟表達不在點子上,江源接過了話茬。“以上午我們院首大人與聖親王殿下侍衛的那次衝突情形來看,叢安對於武道境界的描述似乎有些問題。”

  “我們都知道,聖親王殿下是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靈武境,而且靈武境高手在武林世家中絕對是鳳毛麟角,就算在世外不可知之地也是為數不多的,所以梁院首與聖親王殿下的兩位劍侍最多也就是真武境。然而他們交鋒時迸發出的那種無形氣場,雖然我們看不見,卻感受得真真切切。他們的境界完全不像真武境的‘通穴開脈,氣行周天’這麽簡單,反而是更加接近靈武境的‘聚氣化形’的描述了。”

  “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李櫟連忙表示讚同。一直未開口的周舫也點了點頭,三人不約而同地帶著疑惑看向了徐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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